接下來幾天,李昂一直在測試腺體刺激法——腎上腺這項技能的具體強度。
他平時的生理機能,大概和一般水平的職業運動員差不多,而在注射完腎上腺素之后,他的運動水平可以堪比國家一級運動員,乃至沖擊世界級競賽的冠軍。
換句話說,只要使用這項技能,李昂就能達到全人類生理機能的頂峰。
當然副作用也極為嚴重就是了,全身發抖,呼吸不暢,雙眼充血,由內而外沁出的大量冷汗,心跳劇烈加速乃至心律失常,胃里傳來的強烈嘔吐感,以及堪比把頭塞進水磨機的恐怖頭痛。
好在,這些副作用仍在李昂的承受范圍之內——他很早之前就學習了包括美利堅中情局庫巴克審訊手冊在內的情報機構審訊指南書,
并在自己身上試驗了許多刑訊逼供技巧,相比起那些恐怖酷刑,腎上腺激素帶來的副作用就跟清風拂面差不多。
而且經歷了這次的擊殺黑僵,李昂也認識到突擊步槍等現代化輕武器,并不一定能對殺場游戲當中的各類怪物造成有效傷害。
還得上反器材狙擊步槍、反坦克單兵火箭筒、軍用噴火器、迫擊炮、榴彈炮、芥子氣....
李昂喜好小制作不假,但他動手能力再強,也不可能躲在自家客廳,在絲毫不被官方監察系統注意到的情況下,徒手擼出許多重武器。
“要是我在黑非洲就好了,別說軍用火焰噴射器,就算M388火箭筒我都能做出來。”
李昂這樣想道。
所謂M388火箭筒,指的是二戰之后北約聯盟為了提防蘇維埃坦克的鋼鐵洪流侵襲,而研發出的火箭筒,
這號火箭筒雖然是用來打坦克的,但它既沒有裝穿甲彈,也沒裝破甲彈,更沒裝碎甲彈,
它裝填的是,最高可達250噸TNT當量的微型輕量核彈,其最大射程可達4公里之遠。
最騷的地方是,M388火箭筒輕量核彈彈頭的輻射半徑,超出其射程....
也就是說,使用者在發射炮彈的時候,就必須做好當場暴斃,與敵人同歸于盡的準備。
我殺我自己。
能搓出核彈頭絕對不是李昂吹逼,土質核武器的制作工藝其實相當簡單,如果不是海關監管部門給力,恐怕李昂早就從黑非洲地區網購兩份當地土特產“黃餅”。
“可惡,我可是患有火力不足恐懼癥的啊....”
總之,暫時沒有購買制作重武器渠道的李昂,只好對自己身上的裝備修修補補,并將目光投向了民俗學當中的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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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安寺,又稱凈安古寺,位于殷市市中心,其歷史最早可追溯至三國時期,初名重玄寺,宋大中祥符年間更名為凈安寺,是全國最古老的寺廟之一。
世事變遷,斗轉星移,往日的古剎變成了旅游景點,正值夏日周末,全國各地前來拍照打卡的游客在寺廟內外排成一條長龍。
寺外排隊人群中,王叢珊戴著草帽,穿著粉色襯衫和藍色短褲,手里舉著根冰棍,雪白纖細的修長大腿在李昂面前晃啊晃,“喂,你不是一直很討厭各類宗教么?今天怎么會叫我一起來逛凈安寺?”
“我不叫喂,我叫楚雨蕁。”
李昂講著上個世紀的老梗,隨口說道:“我是討厭宗教啊,而且一直認為禿驢沒有一個好東西。”
“那你還來?”
“周末太無聊出門逛逛唄。”
李昂將冰棍的木棍隨手丟到路邊,說道:“本來是想叫你去動物園的。結果殷市動物園很不人性化,里面的動物都沒被標上價格,這樣我們觀眾怎么出價競拍嘛。”
“神特么出價競拍。”王叢珊翻了個白眼,指著地上被李昂丟下的冰棍木棒,“隨手亂丟垃圾,真沒素質,這有外國友人呢。”
“嗯....”李昂沉吟片刻,意識到這種行為確實不好,遂撿起木棍,并自己虛打了自己一耳光,用日語關西腔大聲喝道:“すみませえん!”
兩邊人群紛紛投來目光,早就習慣李昂日常犯二的王叢珊只是嘴角抽搐了一下,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
經過漫長等待之后,王叢珊與李昂終于排隊進入寺廟,前者掏出手機各種拍照,后者則偷偷觀察寺內結構,審視起寺廟內可能擁有的法器。
凈安寺畢竟是全國最古老的寺廟之一,如果有古代超凡物品遺留下來的話,這里是最有可能的藏匿地點。
上次他用柳條殺死附身鬼魂,完全是看了一些民俗學書籍(如異鬼錄、冥祥記、神異記、酉陽雜俎)之后的應急之舉。
柳條能打鬼只是湊巧,要是碰上怨氣更大的怨鬼,柳條沒用怎么辦。
哪怕這里可能已經被官方機構搜索了一遍又一遍,但是過來偷偷看看民俗學物品、偷窺一下可能有超凡傳承的禿驢也不錯。
兩人逛了法堂、山門、天王殿、鐘樓、觀音殿、摩尼殿,一路走來建筑照片拍了不少,佛龕、拜墊、花瓶、香爐、木魚、念珠等佛教法器也見了不少,
李昂甚至冒著一定風險,戴上墨鏡開啟靈視,卻始終沒有找到超凡力量遺留過的痕跡,
寺廟里的大和尚也全都是沒有靈能反應的凡人——虧李昂還想給自己和王叢珊買點開光過的法器。
正當兩人走出大雄寶殿的時候,看見一群穿著消防員制服的人員沖進凈安寺,封鎖出入口,撤離寺廟內的游客。
“地下的天然氣管道發生了泄漏,請你們在工作人員的安排下,有序離開。”
一名消防員舉著大喇叭,站在一輛開進了凈安寺的消防車上大喊道。
五湖四海趕過來旅游的游客自然相當不滿,但是自己生命最為重要,只能在工作人員的指引下有序撤離凈安寺。
隱隱察覺到不對勁的李昂故意走在最后,看見七八個穿著灰色青衣、頭頂戒疤的和尚,在“消防員們”的簇擁下,正抬著一具擔架,形色匆匆地從廣場側門跑進來,
擔架上面罩著一層白布,看不見底下的東西,而根據那些僧人蹣跚的步伐,也可以判斷放在擔架上的東西極為沉重。
只聽一陣木質斷裂聲響起,擔架傾瀉掉落,砸在一名僧人身上。
那名被擔架壓倒在地的僧人,像是被拆建筑用吊機的沉重大鐵球碾到一樣,面色漲成紫紅色,四肢抽搐,口不能言。
周圍的“消防員們”還未來得及上前救援,另一名僧侶就已經雙手握住了擔架。
那年輕僧人身形嬌弱如同少女,面如白玉,五官清秀的同時,又被眼角淚痣染上了一絲“狐媚”。
狐媚僧人雙手握住擔架,輕喝一聲,瘦弱身軀驟然膨脹,整個人長高了一大截,盤糾成一塊塊的肌肉將僧衣撐得老高,堪比WWE里肌肉怪獸級別的格斗士。
“起!”
肌肉美少年緊咬牙關,像舉重運動員一樣將擔架猛地提起,讓其他人把那名壓在擔架下的僧人拖走。
砰!擔架砸在地上,將大理石鋪就的地磚砸出裂紋。
微風刮過,大口喘著粗氣的肌肉美少年挺直身板,收拾僧衣,與遠處正在看著這邊的李昂對視一眼。
全身肌肉的俊美僧人臉色一紅,稍頷下巴,面如桃花,單看臉的話,堪稱媚態天成。
李昂一陣惡寒,既因為那名僧人,也因為被風吹起的擔架——那上面躺著一具烏黑發亮、怪模怪樣的下半截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