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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一朝收寶貨,騎牛下揚州(四)

熊貓書庫    一劍斬破九重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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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個小乞兒心頭大喜,急忙拎了竹簍,去把這條“白娘娘”扔到了蛇坑,還各有眼色,不知哪里弄來了抹布和掃帚,努力打掃起宅院來。

  兩個小乞兒雖然年幼力微,卻頗勤快,先把王崇每日起居的房間弄的干凈了,再把旁邊兩間房也灑掃一番,居然讓這座破敗許久的宅院,看起來頗有幾分清爽。

  王崇也不去理會兩個小乞兒,他得了這條異種白蛇,心情頗快暢快,自忖已經溫養得真氣活潑,便著手打通手陽明大腸經的第二處穴道。

  王崇修煉元陽劍訣已經頗有根基,元陽真氣積蓄充盈,此番修煉并無窒礙,小半個時辰后,就自大功告成。

  煉開了手陽明大腸經的第二處穴道,他也不躁進,只是溫養這一處穴道,并不繼續修煉。

  王崇暫緩修行,務求穩妥,是擔心急躁之下走火入魔,可不是好耍子。

  王崇瞧了一眼天色,已經將近傍晚,就叫了一聲,兩個小乞兒都趕緊跑了過來。

  王崇淡淡的吩咐道:“你們既然入我門下,須知我可不是乞兒出身,這身打扮像什么話?且去買一身新衣衫冠履,好生洗個澡,我另有話跟你們講。”

  王崇隨手丟了一塊銀子出去,這是他從東方鳴白和兩位掌旗使身上尋來的人間阿堵物。這三人的身上頗有不少財貨,便是任意揮霍,數年間也能過得滋潤。

  王相、楊堯兩個小乞兒頓時都大喜過望,撿了銀子,手挽手結伴而去。

  過不得片刻,三禿子帶了幾個小乞兒來送晚餐,王崇見他幾番猶豫,欲言又止,不由得問道:“可是有什么事兒了?”

  三禿子小心翼翼的說道:“兩三個時辰前,有人闖入了花衣幫,把花衣幫上下百余人盡數殺了,不知這事兒跟上使有無關系?”

  王崇心頭沉吟,他當然跟這件事兒沒關系,卻不會跟三禿子這種人解釋,淡淡的說了一句:“此事不該你管!這幾日,你倒也勤懇,這里便是解藥。”

  王崇隨手丟了一枚藥丸過去,三禿子捧了,心頭大喜過望,身中大江山幫秘制的毒藥這件事,早就成了他的一塊心病。

  此時得了解藥,這貨千恩萬謝的去了,也不再問花衣幫的事兒。在三禿子想來,此必然是大江山幫高手出動,滅了不聽話的花衣幫,不然這位小上使如何肯給自己解藥?

  三禿子離去之后,王崇輕撫手腕上的元陽劍,自言自語道:“沒想到花衣幫居然被人給滅了。也不知哪家江湖豪杰,做下這件兇險事兒。”

  他當然不在乎花衣幫的興衰,也沒有興趣去探查一家江湖幫會的恩仇,花衣幫滅了就滅了,跟他能有何干系?故而王崇只是稍稍沉吟,就起身去看自己養的一坑蛇了。

  這幾日,三禿子又送過來一些大蛇,如今蛇坑里已經有了二百多條各色蛇蟲,因為有法術禁錮,都盤不出去,只在坑里密密麻麻的游走,更被咒法催動,時常爭斗,互相吞噬,每天都有一二十條蛇蟲被同類吃了。

  那條白娘娘在蛇坑中蜿蜒游走,群蛇辟易,都縮在一旁,宛如迎接王者巡行。只有兩條大蛇還敢負隅頑抗,一條黑烏梢,一條扁頭風,都是力性長久的蛇蟲,這幾日在咒法的催動下吞了幾條同類,精氣格外飽滿。

  白娘娘似乎不滿這兩條大蛇,居然不肯臣服,咻咻叫喚,身子忽然盤起,竟爾出發了挑戰。

  王崇瞧得有趣兒,捏了一個法訣拍下,以天蛇王經上所載秘術,催動了三條蛇蟲爭斗。

  白娘娘身子微微一晃,竟然不受王崇的咒法,但其余兩條大蛇卻不能抵擋,立刻就咻咻吐信,身上泛起淡淡黑煙。

  黑烏梢繞了半圈,忽然一口把身邊的一條青蛇吞了,吃了一條同類,它身上的黑煙便略濃郁幾分,兇性大發。

  白娘娘似乎有些迷惑,對這頭同類稍作挑逗,黑烏梢就撲將過來,兩條大蛇在蛇坑底廝殺了片刻,黑烏梢被白娘娘用尾巴一纏,甩出丈余,它滾落在一邊,大口張開,連吞了兩條小黑蛇,又復精神奕奕,再次沖入圈子和白娘娘廝殺。

  另外一條扁頭風,似乎在給同伴掠陣,只是它身上的黑煙散布開來,其他的蛇蟲沾染了,頓時沒了精神,氣息奄奄起來。

  王崇瞧著三條大蛇斗的有趣,暗暗思忖:“縱然太浩環能夠保鮮,再多幾日,三具尸身也要壞了,還是趁早開煉冥蛇王咒吧!雖然煉法倉促,必不能盡如人意,可我本來就是煉就,臨時御敵手段,講什么盡善盡美?”

  王崇若把元陽劍訣煉成,哪里還用得著天蛇王經的手段?

  就只是因為元陽劍訣修行不能急躁,他貪圖冥蛇王咒此法速成,又條件便利,手邊就有三具生前功力不俗的尸身,這才想要煉一煉。

  王崇捏了法訣,連拍數十記,那條白娘娘縱然不凡,但幾十道法咒下去,還是中了一記,昏昏沉沉,也如兩位同類一般,開始吞吃其他的蛇蟲。

  王崇暗暗點頭,心道:“再有三五日,等這條白娘娘養足精氣,就開始煉法吧!”

  王崇這邊剛從蛇坑處回轉,就聽得門外有響動,王相和楊堯兩個小乞兒已經回來,見到王崇,急忙行禮。

  兩人年紀其實比王崇還略大,一個十五,一個十三,王相年紀略長,已可被稱作是少年。只是兩人常年做小乞兒,頗有些面黃肌瘦,比同年紀的孩童都要生得瘦小。

  王崇見兩個小乞兒各自換了一身青藍的袍子,應該是在外面尋了地方洗浴過,早就都弄的干干凈凈。

  王相面相堅毅,楊堯卻頗有幾分眉清目秀,相貌竟爾都不俗。兩個童子應是許久都沒有這般干凈過,又復有了奔頭,臉上頗有興奮之色。

  王崇微微一笑,把兩人喚到了自己起居的那一間靜室,他略作盤問,知道兩個少年都識些字,當下就把學自許旌陽的降龍金剛手傳授。

  當初王崇下峨眉山的時候,雖然答應絕不外傳這套武功,可他發過的毒誓都是應在姓唐的身上。唐某斷子絕孫,連祖墳都給人挖了,跟他一個姓王的有什么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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