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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八章 燕京行宮的兩個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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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英伸出一根手指,臉上掛著非常滿意的笑容,說道:“官家猜猜掙了多少?”

  “一百萬銀元?”趙桓不確信的問道,能有這么多嗎?

  這可是新投資的尚膳樓,怎么可能如此快的掙錢!

  趙英搖了搖頭,將手指收了回去,臉上掛著笑意:“外廷國帑,和內廷內帑分開,是很有必要的事,可是大宋的內帑封樁庫早就被外廷搜刮干凈了。”

  “官家也苦了七八年了,也該享享福。這些事老臣操心就是,官家用錢說就行。”

  趙桓看著趙英這么說,試探的問道:“那就是一千萬?不可能啊,這才幾個月,怎么可能這么快?”

  趙英搖頭說道:“臣也不讓官家猜了。截至到現在投入了幾十萬貫,剛剛開始盈利,這個月的賬本匯總之后,幾十家,也就盈利了一萬貫錢。”

  “雖然不多,但是開始盈利,就是好的開始啊,各地的尚膳樓呢,從最開始的純粹賠錢,到現在掙錢,屬實不易。”

  趙桓聽到這個數字,笑著問道:“一萬貫你也高興,你可是經手萬萬貫內帑的人。一萬貫也能進了你這個內廷老祖宗的法眼?”

  趙英幫趙桓將御案上的札子收起來,笑著說道:“臣高興的是盈利啊。官家不經營門店,不知道這掙錢有多難,而且還不能打官家的名頭去做生意,那就更難了。”

  不管是尚膳樓,還是大宋衣帽行,趙英經營的內帑涉及其中股份,都極為的隱晦。

  目的就是避開內帑打著官家的名頭,在外面與民爭利。

  趙英躊躇滿志的說道:“臣就琢磨著開一家也是開,開十幾家也是開,開三百家也是開。這不是摸到掙錢的規律了嗎?臣就尋思著,要開大宋最大的食行!”

  “胸無大志。”趙桓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靠在了椅子上,笑著說道。

  “,官家,話不能這么說,別說這尚膳樓掙錢,就是他不掙錢,也得開。”

  “官家有所不知,臣這個酒樓和大宋其他的酒樓他不太一樣。你比如之前的樊樓,就是單純的妓館。尚膳樓是單純的飯莊,還有一些棧房呢,就是單純的住宿。”

  “臣就琢磨出味道來了,需要將這吃喝玩樂都放在一個地方,臣打造這尚膳樓,可是天下獨一號!”

  “配有戲臺、茶館、邸店、妓館、飯莊、住宿,可以吃飯喝酒,吃喝玩樂,還能購買到邸店最新的貨物。”

  “不僅如此,這地方絕對是三教九流,來往人員最為龐雜的地方,臣尋思著可以做察子們的據點。”

  趙桓看著趙英臉上驕傲的神情,怎么覺得趙英搞這個尚膳樓,有點像萬達廣場的味道…

  還別說,這趙英和過氣首富,還真挺像的。

  “把妓館去掉。”趙桓站了起來,對著趙英說道:“朕知道從古到近,這妓館都一直存在,而且還有教坊這些地方,都有他存在的合法性。”

  “你還記得當初陳沖還是河陰縣知縣事的時候,送過朕一匹上等瘦馬嗎?”

  趙英點頭說道:“官家當時急于禁軍的戰力綿薄和河東路的戰事,就沒接受。”

  趙桓略微悵然的說道:“這人牙子、瘦馬、妓館,朕很不喜歡這些東西,也就是現在大宋邊事未定,否則這些人一個也躲不過去。”

  “雖然朕知道他們存在有一定的合理,但是朕的酒莊,就不要出現妓館了。”

  趙英用力的擠了擠眼睛,笑道:“那官家不喜歡這些,臣把這些去掉就是。這尚膳樓的掙錢,還是那邸店啊。”

  “光是租金,嘖嘖。”趙英嘿嘿的笑著。

  趙桓知道趙英到底在開心什么,他拍了拍趙英說道:“別笑了,再笑嘴巴咧到耳朵根了。”

  “不就是朕給你開了口子,準你不以朕的名義,四處擴大內帑嗎?看把你高興的。”

  趙英高興歸根到底還是能出去掙錢。

  上次內帑投資大宋衣帽行之后,官家就再不禁止趙英四處擴大內帑的買賣了。

  “官家,翰林圖畫院送來了一批人,官家要不要見見?”趙英亦步亦趨的跟著趙桓往文德殿外走去。

  趙桓抬頭看了看月色,他這大堆的札子忙活到了深夜,已經月上柳梢頭的時候,見什么翰林院圖畫院的人?

  而且這個翰林院圖畫院是什么東西?

  歷史提醒:翰林院圖畫院,乃是五代十國起,就有的國家性質的圖花院,為地理勘測、人物畫像、工部殿宇結構、土木工程等設立的國子監級別的雪原,比如《清明上河圖》的作者,張擇端,就是翰林院圖畫院的畫師。

  趙桓皺著眉的看著這段介紹,問道:“已經到快子時了吧,這個點去見那些畫師?”

  趙英點頭,笑著回應道:“正是這個時間點見啊,那些畫師多是些妙齡女子,樣貌端正。”

  趙桓稍微思忖下,看著趙英問道:“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宣和元年的時候。”趙英知道官家在問什么,官家在問,翰林圖畫院到底什么時候,變成了皇帝的宮外后宮的。

  他如果連這點眼力價都沒有,還當什么大宋皇宮的老祖宗。

  趙桓嗤笑了一聲,果然是趙佶這個老色批,就知道公器私用。

  給趙光義擦完屁股,還得給趙佶擦屁股。

  這大宋的皇帝,不好當啊。

  “還是不見了。”趙桓搖頭,宮里這三個,他三個還喂不飽呢,宮外之宮,還是不開的好。

  趙英略微猶豫的說道:“還是見見好。”

  趙桓奇怪的看了趙英一眼,自從自己睜開眼,趙英唯一一次頂撞自己,就是削減內帑的時候,那架勢,似乎要與內帑共存亡。

  從來都是應聲蟲的趙英,今天這個舉動有些奇怪啊。

  趙桓好奇的說道:“嗯?你這個皇宮老祖宗當的有那股權宦的味了,這又是給朕送女人,又給朕掙錢,現在連朕的話,在你這都不管用了?”

  趙英嚇得魂飛魄散,整個身子一軟,跟一灘水一樣,趴在了地上,不停的磕頭的說道:“給臣一百個膽兒,臣也不敢忤逆圣上啊!”

  “官家,天地可鑒,臣對官家忠心耿耿,所做之事也都是為了大宋效力,官家,臣一時失語,還請官家饒過臣這一…”

  趙桓差點被趙英這個舉動給逗笑了,趙英跟自己這里展示了什么叫川劇變臉!什么叫巴西柔術。

  不過他也是連連搖頭,自己就是開個玩笑,看把這趙英嚇的。

  當皇帝,連玩笑話都開不得。

  皇帝嘛,口含天憲,言出法隨。

  哪怕是深夜,哪怕是就他們君臣二人,哪怕趙英已經無數次用行動證實了自己的忠心,哪怕是趙桓已經展示了對趙英的足夠信任。

  但是他這個皇帝隨口一句,還是嚇的他趙英魂飛魄散。

  趙桓將趙英從地上拽了起來,說道:“別磕了,再磕明天見不到你了,說正事,為什么朕要深夜見他們那些畫師?”

  “官家,他們都是要去金國和克烈部的畫師,隸屬于皇城司的察子。”趙英這才揉著額頭站起來,看著趙桓的臉色,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官家的臉色如常,這代表著剛才那是玩笑話,這讓他心里那個大秤砣砰的一聲放下。

  官家并不擅長隱藏自己的情緒,并沒有因為自己的一時失語而懲罰自己。

  官家還是那個仁善的官家啊,這要是換個人當皇帝,自己怕是早就腦袋搬家了。

  趙桓看著趙英額頭的血,就是一陣的不落忍,自己揶揄了兩句,他這磕了幾下,磕的頭破血流。

  這個身法如同鬼魅,心狠手辣,武功高強,讓人聞其名禁聲的大宋第一太監,三五個人不能近身的他,因為自己兩句話,弄得這么狼狽。

  趙桓借著華燈仔細看了看趙英的傷口,幸好是皮肉傷。

  “回去好好讓御醫院給你看看,胡元不是跟著來了燕京嗎?讓他好好給你包一下,這磕頭把頭都磕破了。”趙桓略微有些心疼的說道。

  “官家抬愛。”趙英略微有些驚恐的說道:“這點傷不礙事,不礙事。”

  “朕以后會注意的。”

  趙桓看著趙英的模樣,這就是天下人攻破頭都想做的皇位嗎?人人畏懼如虎,甚至連玩笑都開不得。

  是真的不自由,還是朕矯情?

  趙桓搖頭訕笑,自己做了四年皇帝,對皇帝的權力有多大,還是沒有摸到邊界。

  而且好像隨著自己的政令,給大宋帶來了越來越多的變化,自己的權勢正在指數增長中。

  不過趙桓唯一肯定的是,自己越來越像皇帝了。

  “人非圣賢,孰能無過。過而能改,善莫大焉。”趙桓對著趙英笑著說道。

  這句話說給趙英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自己身邊這圈人,唯有趙英和自己像是普通人,會失語,會犯錯,會考慮失當。

  那些青史留名的大臣們,都很頂!

  就連趙鼎在宮里做中書舍人的時候,每一步都是踩著地磚線前行,絲毫不差。

  這些人自律的根本就不像人。

  趙英點頭說道:“謹記圣誨。”

  “說起那些圖畫院來的畫師,他們能把人畫的栩栩如生,只需要見一面,就能在三盞茶的時間里,畫出此人的畫像,分毫不差。方便察子們,按圖索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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