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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二章 李綱欲迎回趙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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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綱對趙桓均田制度展開了補充,同樣請求派出計省官員與察子,前往河北東路河北西路進行田產匯總。

  當然不僅限于此,李綱欲迎太上皇回京。

  這是重點,趙桓仔細讀了扎子,才知道李綱,真的是要迎回趙佶。

  趙桓連連感慨,辛虧自己不是趙構啊,要不然仿司馬懿之事在前,后面迎回趙佶,這不是妥妥的前朝忠臣的形象?

  李綱的理由非常簡單,現在新帝不在京城,對趙佶來說,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只要此時率領禁軍回到汴京。

  那趙佶復政,就不是偏安的小朝廷。

  李綱在札子中,詳細的論述了如何迎回趙佶。

  趙桓卻沒有雷霆大怒,是因為李綱同樣請求趙桓盡快回京,趕在趙佶回宮之前,回到汴京。

  然后等到趙佶進京的時候,給趙佶一個大驚喜。

  “官家御駕親征,得勝凱旋,民心大振之際,太上皇回京,即榮養艮岳宮。”李綱的扎子里,隱藏一個大陰謀。

  趙桓準了這個扎子,永定軍路因為折家的歸附,剩下的將門望風而動紛紛倒戈,本身將門就是害怕朝堂昏招迭出,為了自保。現在官家英明神武,怎么看都沒有昏聵的表現。

  自然更加沒有抵抗意志。

  有種師中坐鎮關中,永定軍路完全翻不出來浪花來。他也準備即可啟程回京,趕在李綱迎回趙佶之前。

  當趙佶一打開宮門,發現趙桓嬉笑眼開的迎接他,不知道趙佶是何等的表情。

  李綱收到趙桓批復的時候,大喜過望。

  他不想干這個宰相的位置,他更喜歡和那群軍器監的火爐打交道,迎回太上皇,官家榮養太上皇之后。

  李綱就打算辭去宰相的職位,若是官家不嫌棄他,他就繼續做軍器監的少監,若是官家嫌棄,自歸鄉結廬。

  他知道自己死是應該不會死,大概率是流放才對。

  李綱將早就準備好的勸太上皇回京的扎子準備好,令驛卒慢馬傳信,用較慢的速度,送往遠在臨安的趙佶。

  李綱做完事,抬頭看著來客,就極為頭疼。

  乃是開封少尹,李若水。

  “李太宰,官家幾時歸京啊!我這開封府的監牢,人滿為患,沒那么多地方啊!”李若水焦急的問道。

  最近開封府的監牢直接塞滿了人。

  有汴京宮城內的宮人的家人,也有參與到將門進京之事的各級官員。

  程褚帶著察子們,在汴京城里鋪開,尋找著漏網之魚。

  每天開封府的監牢,都會塞進去新的涉案之人。

  “官家的批復是流放那些未曾直接參與到將門起事的官員,證據確鑿參與將門入京之人,還有宮人家屬,凡是依附將門的人,不管是否是進士第,集中梟首棄市即可。”李綱臉色嚴肅的說道。

  “必須要進行清理,否則官家回京之事,汴京依舊是亂糟糟的成何體統?但是官家的信中也是反復強調,不得強行牽連,連坐。引得汴京城不必要的恐慌。”

  “凡是梟首之人,要慎重,必須保證證據確鑿。同時案卷、證物、證人保留妥當,官家回來要查閱。”李綱對李若水下了要求。

  如果牽連甚廣,那制造的就是詔獄,會讓整個汴京城人心惶惶。反而會引得騷亂。

  誅首惡,而不連坐。

  李若水連連搖頭,疑惑的問道:“鍘刀一起,人頭滾滾啊。不過進士第之人也要梟首嗎?這不符合祖宗之法啊。”

  “祖宗之法大概是要有大的變革了,按官家的意思辦吧。”李綱搖頭說道,官家在關中、河東路、云中路把祖宗之法的尾巴根都給拔了。

  再談祖宗之法,恐怕沒有了根基。

  “那就請太宰行印,將官家的信制成圣旨吧。”李若水請詔。

  事實上,大宋的皇帝并非言出法隨,也不是每句話都是圣旨。

  每一道出自宮中的詔書,都要太宰行印,才會制成圣旨詔書,傳到各地。

  之前的少宰吳敏被趙桓砍了腦袋,太宰李邦彥直接被送進了金營談判,這個時候的趙桓制作詔書,都是用兩個印,一個是大璽,一個是太宰印。

  李若水奉詔而行,看著圣旨的內容,搖頭說道:“官家還是仁義啊。”

  在圣旨中,趙桓反復強調此乃將門愚蠢行徑,大宋朝堂不可愚蠢的將此事擴大,借將門謀反,行黨爭之舉。

  趙桓對大宋黨爭的心里陰影面積,實在是太大了,唯恐自己不在京城,再次出現元豐黨人和元祐黨人的事端。

  李綱在京中坐鎮,趙桓依舊不是很放心。

  黨爭之風再起,就是趙桓都沒信心剎的住車。

  幸好李若水也是個周正的人,未曾借著這個機會,制造恐慌。

  “李太宰,程褚前來復命。京中已經全數梳理停當,各地察子也已經將各地參與此事的官員名單交到了京中,這是名單。”程褚從懷里拿出了河北東路、西路,皇城司監事發過來的名單交給了李綱。

  李綱打開一看,就知道,這又是人頭滾滾。殺,不放過,這也是趙桓在信中關于謀反的態度。

  程褚又掏出一張名單,說道:“這份名單是在私下多有抱怨的官員名單,多數是說了些官家御駕親征,連連征戰,暴君之類的話。此類人,要不要一同抓捕?”

  “大宋沒有因言獲罪這一項,不可輕易牽連。”李綱搖頭。

  “這些人對官家不忠。”程褚有些想不明白的問道。

  在他心里,既然不忠,就殺掉,或者罷免才對。

  李綱搖頭,官場有官場的規矩,若是因言獲罪的先例一開,那諫臺基本上形同虛設了。

  畢竟諫臺和宰相干的活,就是忤逆官家旨意,據理力爭。

  他搖搖頭說道:“人心隔肚皮,不能因言牽連甚廣。眼下你最重要的事,是理清河北東西兩路的田產。為均田做準備,河北東西兩路的問題,遠比河東路和關中要復雜和麻煩。”

  李綱嘆氣,河東路和關中還好說,都是些兵災。

  現在金兵已經被徹底的趕出了宋境,均田風風火火的展開,除去均田剩下的田產歸了國有,以備軍卒分田使用。平時勞作,由工賑監出人耕種。

  但是河北東路和河北西路,均田很難實施,因為河北東路和河北西路,全是沼澤潭。

  能夠春耕耕種的少之又少。本來應該是糧倉的河北東、西兩路,現在遍地的沼澤灘余。

  實在是無從下手的老大難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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