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駕親征這買賣劃算,干了!
他對自己的期望是,看到延綿不絕的軍陣,不尿褲子,不丟宋人的臉就是,其他的交給大宋軍士就是。
“那兩位愛卿,這監國之事,誰來做?”
種師道和李綱緘口不言,不是他們不知道該怎么說,而是這話,不應該他們說出口。
現在趙桓登基到現在,只是冊封了皇后,連貴妃都還懸空。
太子之位懸而未決,這事只能皇帝來說出太子二字,并且確認太子之位上的人,或者由內廷的人說,這是國事,但更是家事。
雖然現在的趙桓有且僅有一個兒子,就是趙湛。
太子之位只能是趙湛的,但是這話不能讓外臣來說出口。
誰知道后宮中,有沒有哪個得寵的妃子肚子里有了新的龍種?
外臣不能說,但是內臣可以說,趙英微瞇著眼,本來老僧入定了一般的他,一聽到這個話茬,猛的睜開了眼。
他俯首說道:“官家御駕親征,自是太子監國,只是這太子之位依舊懸空,還請官家早日定奪。”
等一下…
在趙桓的印象里,自己好像有一名皇后,還有一個兒子。
這個兒子到底是屬于他,還是不屬于他呢?
基因毫無疑問來源于這具肉身,如果自己是這具肉身,那么這個兒子也是自己的無疑。
但是這具肉身好像不是自己的,那么這個兒子好像也不是自己的…
這是一個這個世界到底是唯心還是唯物的命題,趙桓覺得自己真的解決不了,也沒必要解決,現在是自己這個“兒子”有用,可以暫時用來監國。
這就夠了。
李綱清了清嗓子,這事有人起頭就好辦多了,他想了想說道:“趙都知言之有理,太上皇在南方再次親政,臣下認為大統之位,既然已經由太上皇禪讓,那么再次復政,不合乎法理,臣請官家早日立下太子,以定國本。防止再生禍事。”
定國本?趙桓忽然對著兩個字,有了一些理解。
自己這邊有正統的皇位傳承的詔書,如果真的輪正統的話,自己這邊肯定是優于趙佶。
而趙佶現在現在的再次親政,無疑是沒有根腳的!
這邊確立太子,那邊除非直接復辟從新登基,否則這太子之位,他趙佶也得摸著鼻子認下來。
掌握了皇位傳承話語權的自己,在面對趙佶的偽朝廷的時候,會更加的得心應手!
一舉雙得啊!
即解決了自己現在需要御駕親征沒有人監國的麻煩,也確保自己在正統上的大義之名。
趙桓可是沒少受到這個正統這兩個字的好處。
沈從曾經因為他是正統,在趙楷和自己之間,選擇了自己。
自己最大的助力!種師道的十萬種家軍也是勤王而來。
雖然主帥種師道忠于的是這個大宋,而不是自己這個皇帝,但是自己正統的名號,也是使用這只軍隊的法理。
這么多的文臣,孫博、蔡攸、李綱、宗澤、沈從等等大臣,不也是因為這個正統而效命于他?
自己是這片土地名義上的主人,這個身份,就是他的正統得位而來!
這個身份,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能弄丟了!
有好處,也有壞處;有權利,也有義務。
現在自己不也為了這個正統倆字,忙前忙后,準備親赴前線督戰了嗎?
監國之事,其實也就是個名義上的事,現在趙桓的底盤其實不大。
永興軍路是西軍的底盤,尾大不掉、軍閥林立。
河北西路,河北東路都被打了個對穿,等著重建,河東路太原到現在戰斗還未結束,也是被打的稀巴爛,勉強維持。
也就京東東、西兩路、淮南東路、京西南、北兩路、秦鳳路,七路的事情要處理而已。
大宋冗官無數,倒是給財政帶來了極大的負擔,但是也大大的降低了皇帝的工作,相應的衙門汴京一應俱全。
真的有無法解決的事,也可快馬送到太原,交給自己處理就是。
其實趙桓每天閱讀的札子,真的有營養的又有幾篇?
各種織造局問安的札子一批又一批,其他的札子字里行間都是兩個字,打錢。
伸手要錢,永定軍路要修水利工程;河北東西路要安撫流民;京西路又要組織新軍勤王,秦鳳路修繕城防。
各種各樣的各種花式要錢。
趙桓和種師道商量的決定是,除非緊要的事情,可以從內帑撥一點錢過去。
其他一律推后處理,這些人看似要錢,其實大部分都是蛀蟲。
更何況現在國庫跑老鼠,錢都被趙佶那個家伙拉走了!
趙桓記得自己在趙楷發動宮闈之變的時候,趙佶也沒有帶著大量的馬車拉錢!后來跟戶部一了解,原來在金兵破了真定府時候,就已經拉倒了南方!
太子監國,又有各種衙門口在,實在處理不了,快馬送到前線就是,這一路糧道暢通無阻,傳信自是無礙。
一直到下午,太陽落山的時候,太子監國的一應事物才準備妥當,當然監國之事,只是最大的事情之一,還有各種瑣碎的小事,都由孫博、何栗兩人安排著。
倒是不用他操心太多。
趙桓讓種師道、李綱二人陪著吃完晚飯,剛準備清閑一下,結果沒落下清閑來。
文德殿又來了客人,因為大駕玉輅回來了,接到了郭京的師父,一個不到三十歲玉樹臨風的道士。
一身白色長袍,頭發挽成一個道髻,手拿浮塵,一股出塵之氣鋪面而來。
趙桓有點把不準脈門,這家伙看起來有點年輕啊!
和現在的自己歲數差不多的模樣,肚子里能有多少貨?
王重陽,道家全真道的開創者,師從呂洞賓,有七位弟子名曰全真七子,赫赫有名的長春子丘處機,路過牛家村。就是全真七子之一。
王重陽出生于咸陽,幼時極好讀書,后入了府學,1125年中進士,其學籍地位京兆學籍,累世為地方大族。
曾在金天會十五年、南宋紹興七年參加武舉,一舉獲得了武狀元,可惜一直未曾得到重用。
一直得不到重用的王重陽在郁郁不得志之下,前往終南山,掘地為隧,題壁“活死人墓”,方牌掛書,書云“王害風之靈位”。自此遁入空門,離家棄俗,開始了修道生涯。
此時的王重陽還是“痛祖國之淪亡,憫民族之不振”的拳拳報國之士,手中似有秘法。可進一步問詢打探。
忠誠度:44/100,對大宋忠誠度:93/100。
趙桓沒想到自己的大駕玉輅,接到了這么一位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