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清風仔細的探查了一番自己體內的情況,氣腑之中,一顆璀璨的彩球耀眼奪目,這便是七星孕育的鎮魂珠了。
丹田之處七色彩星盤踞于此,那顆散發著清輝光澤的圓球,便是最后一顆白球所演化而來,夏清風念頭一起,心神與之契合,微微張嘴,一個青色‘畫’字真氣凝如實質,從口中急射而出,而當這個‘畫’字從王月娥身側經過,王月娥只覺渾身真氣一凝,又是那種熟悉的而又恐怖的感覺,自己的一絲真氣,就這樣被這個‘畫’字抽走。
看似只有十二境威力的一個‘畫’字真力,卻能途中吸收他人的內力,當這股真氣撞到山石之上時‘轟隆’一聲如山崩地裂,這哪還是剛開始的十二境威力,在吸收了一絲王月娥‘仙人境’內力真氣之后,怕是一個十四境高手,也不敢硬接這個‘畫’字吧。
王月娥是呆若木雞,而夏清風卻是興奮莫名,琴棋書畫詩酒花,一樣的打了一個遍,隨著七星成陣,這七星仿佛又與之前有所不同,比如‘畫’字能抽走附近之人的內力,增強自身威力,而‘花’字打出卻能短時間降低敵人的修為,‘琴’字打出能迷惑人的心神,‘棋’字能在空中隨著念頭拆解攻擊多個地方。
若說這四星還是攻擊人的手段,那么其它三星就更了不得,酒星能通過喝酒增長修為,書星能演化成各種招式,詩星便如同一個陣眼,一個‘詩’字自成一陣。
等夏清風一遍一遍的反復推演,又過去了一個多時辰,王月娥終于忍不住開口道:“你有完沒完?當我不存在是么?”
夏清風停止了對七星的探索,起身道:“你想說什么?”夏清風知道,這王月娥若要殺他,怕是自己早死了千百回了,哪怕是如今清醒過來,依然不是她的對手,他的武功是長了,而人家的武功更是一大跨越,怕是莊志茂在此,也會被一掌拍死吧。
夏清風很是惆悵,這下山以來,遇到的人是一個比一個變態,什么九天雙榜,狗屁的天下第一!不過是說書先生口中的故事,江湖人爭名奪利的憑證,游俠兒茶余飯后的談資罷了。武道永遠沒有終點,當你千辛萬苦登上山頂憑嵐遠眺,本以為是一覽眾山小的壯懷景象,卻不知抬頭一望,一座更加巍峨的高山聳立云端,自己不過是還在山腳而已。
王月娥并沒有在乎夏清風的情緒變化,她一邊收起畫架,一邊說道:“我可以不殺你,不過你要答應我三件事。”
夏清風道:“說來聽聽。”心想果然就沒可能這么輕松的放過我。
王月娥回頭看著夏清風道:“第一,在中原消失三年,你放心,惡人谷自會有我幫你照看。”
夏清風不解道:“為何?”
王月娥道:“君臨山要殺你,我若讓你還在中原活蹦亂跳,那我便難辭其咎,而且藍星竹的死,很快便會被君臨查到一些蛛絲馬跡,我如今雖不怕,卻也有諸多麻煩,最多三年,給我三年時間。”
夏清風沒說話,而王月娥繼續道:“第二件事,便是這三年,我不管你在干什么,可是三年之后,你要與我聯手對付‘極道’宗。”
夏清風冷聲道:“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再說了,我與他們無冤無仇,憑什么要與他們為敵?”
王月娥呵呵笑道:“若是他們血洗中原,弄得天下生靈涂炭了?”
夏清風依然堅持道:“那也不關我的事,我可不是什么悲天憫人的活菩薩。”
王月娥臉色一沉道:“你若不答應,我便殺了你,再殺了你的女人,最后再血洗惡人谷,你覺得,憑我的武功,做得到么?”
夏清風還能怎么樣?形勢比人強,若只是自己一人,倒是可以耍耍個性,拿著自己的性命賭上一賭這女人到底有沒有她自己說得如此喪心病狂,可是若是牽連這么多人,他是賭的勇氣都沒有。
王月娥看吃癟的夏清風,突然展顏一笑道:“那么直接說第三個條件吧。”
王月娥這一笑,把夏清風是又一次迷住,這女人實在是太漂亮了。夏清風不禁腹黑的想到,若是哪個男人不幸被她看上,那還有什么出頭之日。
夏清風警惕的看著王月娥道:“你先說說看。”實力不對等,又何來公平的談判。
王月娥道:“你體內的那顆鎮魂珠,我要了!”
夏清風驟然變色道:“你是如何得知?”
王月娥也不隱瞞道:“你體內的情況,我一清二楚,就像你也知道我體內的情形一樣。”
夏清風能感覺到她體內的那顆青色金丹的存在,也不知道為什么,仿佛與自己的體內的這顆‘畫’星有著一種微妙的關聯。因此王月娥如此說,他也很快便接受了。
夏清風搖頭道:“這不是不答應你,而是你根本拿不去,連我也控制不了它。”
王月娥輕聲道:“拿不去我認了,若是我拿去了,你可不能反悔。”
夏清風暗道,我反悔有用么?不過你又沒我的武脈,憑什么鎮魂珠會認你為主?于是說道:“沒問題,只要你有那本事。”
王月娥嘴角翹出一個弧度,率先邁步而去道:“走,去見我爹。”
夏清風緊隨其后道:“見了你不是一樣嗎?為何還不夠?”他看著王月娥走在前面,手提劍匣,腳步曼妙輕盈,可恥得想入非非起來。
王月娥頭也不回道:“你若不見見我爹就消失不見,那惡人谷的人豈不是要殺到皇宮來興師問罪?”
夏清風想想也是,接著又道:“我還要去趟天山,去了天山之后,我再消失成么?”
王月娥走在前面沒好氣道:“天山不屬于中原,你只要不出現在中原,就不關我的事,就是有人來殺你,那也不是我。”
吳越皇宮之中,一個身穿紫金龍袍的中年人正在御書房內來回踱步,此人面色紅潤,身姿英挺,雖過天命之年,卻看上去不過四十歲出頭。
一個年齡頗大的太監可能是不忍皇帝著急,開口勸道:“陛下,長公主吉人天相,自會平安歸來的。”
吳燦聽罷一腳踹了過,那老太監便是立馬倒地,還連帶著在絨毛地毯打了幾個滾,唉聲叫道:“陛下息怒!”
吳燦揉了揉了踹出去的那只腳,心道你就裝吧,你一個十境高手,老子一個四境修為的人能踢得你打滾?不過他也沒說破,只是嘆道:“月娥說去幫我接那惡人谷的夏清風,可是整整兩天兩夜未歸,你說說,這娥兒又長得這么像我,貌美如花的,萬一這夏清風是個色胚…”
老太監出言打斷道:“陛下放心,長公主自幼隨高人學藝,多年在外也沒見出過什么事,這次也不會。”老太監不得不打斷這為皇帝陛下的臆測,要知道咱們這位皇帝,那是什么話都敢說啊。
吳燦還是不放心道:“一些平常的江湖武夫或是故庸風雅的年輕俊彥,憑娥兒的本事那是自然不怕,可這人不同,這可是惡人谷的谷主,打敗西域劍宗的人物啊,我娥兒再厲害,能厲害的過西域劍宗?”
吳燦想著想著又搖頭道:“不行不行,不能再等了,馬上再派人出去找,找到為止!”
“報!長公主,惡人谷谷主夏清風覲見!”一個小太監尖細的嗓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