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當初因為意外,失去了行走的能力,他也不曾露出這種無措茫然的表情。
“殿下?”
旬九不忍,抿了抿唇,輕聲喚了句。
“嗯?”
燕楓眠恍然回神,夜色中漆黑的眼瞳轉了轉,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他輕輕搖搖頭,雙手撐著床鋪坐了起來。
旬九安靜的立在一旁,勸道:“殿下,蘇將軍武功高強,放眼整個大遼,根本無人是她的對手。您最該做的,是照顧好自己的身子,否則,等蘇將軍回來見到,定該心疼了。”
她會心疼?
是了。
燕楓眠啞然失笑,清漣的笑聲在冷夜里緩緩溢開。
每次寫信,她都會不厭其煩的囑咐。
旬九見燕楓眠笑了,松了口氣。
他最怕的就是燕楓眠鉆牛角尖,在曾經的無數個夜里,每次他被噩夢驚醒后,便會整夜整夜的枯坐著,再也睡不著。
恰在此時,門外響起下人低緩恭敬的聲音。
“主子,蘇將軍來信了。”
不知道何時,這已經成了二皇子府的規矩。無論時間多晚,但凡有蘇胭的來信,都要第一時間送到燕楓眠的手上。
果然,旬九見自家主子失落的雙眸瞬間變得極亮,整個人都鮮活起來。
“快將信拿來!”
他忙不迭的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旬九攔住他,快步出門將信給燕楓眠送過來,又默默地在床邊點了一盞燈。
暖黃的燈光,在夜色里彌漫開。
逐漸映溫柔的光。
“你先出去。”
燕楓眠捏著信,纖長疏朗的眼睫低垂。
旬九暗嘆一聲,躬身退下。
他也不知道,殿下愛上蘇胭這樣的女子,究竟是緣還是劫。
可轉念一想,那個對誰都不屑一顧的強大女人,偏偏對殿下溫柔至極。
這又何嘗不是一種幸福?
至少,殿下的感情,得到了回應。且比他的,還要濃烈百倍。
借著燭火,燕楓眠快速將信拆開。
燭火搖曳中,上面只有一行話。
都城下雪了么?我很想你——
那一剎那,萬籟俱寂。
燕楓眠的腦海中一片空白,唯有胸腔中,那顆殘破的心臟,在快速跳動。
“旬九!備車——”
三日后,陣前。
拓跋卓陰鷙的視線,穿過千軍萬馬,準確的落在蘇胭的身上。
他無聲的咧嘴笑了笑,猩紅的舌尖劃過唇角。
眼底滿是殘忍的殺意!
“殺!”
蘇胭遠遠的沖拓跋卓丟去一個笑容,紅唇輕啟,吐出一字。
一馬當先,直奔拓跋卓。
兩人像是約好的一般,只認準對方,招招帶著殺意!
鐘小武回眸,看了已經偏離了戰場的拓跋卓與蘇胭,瞇了瞇眼。
看著大遼的士兵被他們打得潰不成軍,一邊打一邊向后撤退。
他勾了勾唇。
恰在此時,孟添高喝一聲,“他們偷襲!”
只見從他們后方,忽然濺起無數塵土,數以萬計的鐵騎渾身包裹在鐵甲中,正朝蘇家軍襲來!
鐘小武眉頭皺了下,眼神里卻沒有多少驚慌。
他高舉旗幟,“退!”
原本正以緩慢速度前進的將士們,不退反而以極快的速度,朝大遼的士兵們壓去。
而在這些士兵中,忽然有幾十個人,快速的從戰場上脫離,翻身上馬,跟隨著鐘小武,迎著那上萬的鐵騎沖去。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