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蘊語落,大皇子一黨的人便朝蘇蘊背后站了過去。
“平陽侯府世代忠良,忠魂烈骨你們人人知道,想必,蘇大人的意思,也是平陽侯的意思!更何況,陛下眼下這種情況,還能主持大局嗎?”
“不錯,送陛下回寢殿,恭迎大皇子進宮登基,這才是明智之舉!”
蘇蘊等不及了。
大皇子一黨,也等不及了。
這人,有時候就是這么奇怪。
就在一炷香前,這些大皇子一黨的人,才義憤填膺滿腔正義的圍毆了五國使臣,可這一瞬,他們就巴不得大皇子立刻回來。
這天下,還是大夏朝的天下。
只是換了個皇帝。
換個皇帝,多正常的事,反正原本也是用不了幾年,皇上就要退位,就要有新的皇帝登基。
新的皇帝,為什么就不能是大皇子呢!
更何況還有那樣一道先帝的遺旨。
這思緒,順理成章。
禁軍們彼此相視一眼。
一個時辰前,他們收到的指令是服從大殿之上大多數人的意愿。
不論此刻蘇蘊說什么,這大多數…
一群禁軍面無表情的開始在心里默默的數人頭。
一個,兩個,三個…
一圈人頭數下來,嗯,要把皇上送下皇位的,算不上大多數,可要是算上這些外國使臣,就稱得上是大多數了。
怎么辦…
密令說的是,大殿之上的人,這些外國使臣…也算是人吧?
算吧?
禁軍嘴角一抽,壓著內心糾結擰巴又無奈的疑惑,朝著皇上沖了過去。
然而,就在禁軍動手一瞬,一直沉默的刑部尚書忽的一個原地空翻,直接飛身上了皇上所在的龍椅一側。
眼底閃著憤怒的光。
“平陽軍出征之前,陛下唯恐這京都變天,曾留下數千平陽軍秘密駐守皇宮,怎么?各位要和平陽軍較量較量嗎?”
禁軍頓時步伐一頓。
蘇蘊眼角一抽,看向西秦使臣。
西秦使臣…
他們西秦留了十來個人在平陽軍觀摩學習,沒有回稟說是有平陽軍額外留下啊!
西秦使臣與蘇蘊一個,眉來眼去,蘇蘊立刻朝著刑部尚書道:“這種時候了,尚書大人就不要做這種無畏的反抗了,我們又不是亂臣賊子也不是朝廷逆賊,我們只是匡扶皇室,而起,也不危害陛下!”
刑部尚書瞪著蘇蘊。
忽的,下顎一樣,扯嘴冷笑。
“人人以為,平陽侯府老夫人死于病故!”
刑部尚書話音一起,蘇蘊猛地心頭一抽。
“給我把他抓起來!”蘇蘊厲聲吩咐。
然而禁軍目光齊齊看向皇上背后的四十五度斜上方。
他們的頭兒,正悄悄摸摸懸在那兒,朝他們做出一個手勢。
暫停。
禁軍…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
禁軍一頭霧水一臉懵的立在那里。
蘇蘊的話沒有起到作用,刑部尚書就有時間繼續道:“然而,誰能想到,平陽侯府的老夫人,是死于蘇蘊蘇大人之手!”
“你胡說!把他抓起來,快,你們看不到我手里的金牌嗎!”
禁軍…
我們頭兒吊在那兒呢!
你們看不到嗎?
對,你們看不到!
我們頭兒吊的隱秘。
要不是他之前和我們說過他會吊在那,我們也看不到。
“蘇蘊為何殺死平陽侯府老夫人?當然是因為,蘇蘊與朝暉勾結逆賊榮瑞,被老夫人發現,老夫人苦勸無效,被蘇蘊殘忍殺害!”
刑部尚書的話,再一次引起朝堂議論。
蘇蘊青筋畢現,“胡說,全部都是污蔑,赤果果的污蔑!你只不過是想要阻擋大皇子登基罷了,你為什么害怕大皇子登基,難道當年與陛下一起合謀害死先帝的人,是你?”
蘇蘊信口胡謅,忽然發現自己發揮的非常不錯!
順著這個話題,蘇蘊越說越憤怒。
“勾結外人,害死先帝,篡奪皇權,我說呢,原本不過是個七品小官,居然成了一品尚書!原來有這樣不為人知的交易!”
“快,把人給我抓了!”
懸掛在房梁隱蔽處的禁軍統領,朝手下做出一個手勢。
行動。
金鑾殿上的禁軍立刻不在猶豫,朝著刑部尚書和皇上就撲過去。
有大皇子黨,就有保皇黨。
御史帶頭,一群朝臣朝著蘇蘊就撲了過去。
“我看誰敢動!”
一個御史,平時看起來走路都要喘三喘,今兒卻異常矯健的將一柄大刀橫在蘇蘊脖子處。
仿佛他之前只是偽裝成喘三喘的絕世高手。
事實上,大刀橫在蘇蘊脖子前,他的確在大喘。
蘇蘊…
蘇蘊人都懵了。
劫持他做什么。
就算是劫持,難道不應該劫持西秦領隊那些人嗎?
“你們放開我,我知道你們愛國忠君,可你們這愛,是愚愛愚忠!你們要為天下黎民百姓著想啊!天下百姓,誰想打仗!”
保皇黨劫持了蘇蘊,半分不退縮,壓根不管蘇蘊說什么,只道:“你們將那些使臣給我綁了,我就松開他!”
禁軍…
你搞錯對象了,我們壓根不在乎他。
我們在乎的是他手里的金牌。
你倒是趕緊搶了金牌啊!
然而,一群保皇黨,似乎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
金鑾殿上,混戰一片。
西秦領隊和南梁使臣面面相覷。
怎么也沒想到,會發展到這一幕。
畫面實在是有些詭異。
直覺覺得不正常,可又說不出哪里不正常。
就在保皇黨劫持了蘇蘊的一瞬,外面的禁軍,將整個金鑾殿,團團圍住。
一個蘇蘊的心腹身著鎧甲大步流星走進來。
“啟稟蘇大人,卑職已經將金鑾殿全部圍住。”說著,他一掃蘇蘊身側的人,面無表情繼續道:“另外,朝中重臣家眷,也已經請進宮來。”
那些保皇黨聞言,驟然大驚。
“什么?你居然讓人綁架了我們的家屬,果然入刑部尚書所言,你早就勾結了逆賊榮瑞?”
保皇黨里,有人朝蘇蘊發出憤怒的質問。
蘇蘊冷笑,“只要各位配合,我們絕不會傷害大家的家屬分毫,畢竟我的目的很簡單,讓大皇子回來,將這大夏朝的江山,交給他原本該有的主人!而不是這個偷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