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收到皇上的信號,戶部尚書心頭一個翻白眼的吐槽之后,朝群臣一個抱拳。
“希望各位三思,這是打仗,不是家里過家家打著玩!五國聯盟對抗大夏朝和北燕聯盟,這場仗,一旦開打,真的是要歷時八年十年的,我們有和平解決的方法,為什么要動手呢!為老百姓想想吧!”
“放屁!就是你們慫,總而言之,我絕不同意我朝政事,由他國指手畫腳!”御史依舊堅定不移。
熱血上身,他已經不是那個文弱又愛咬文嚼字的他!
然而,這時候的群臣,也已經不是抱團的群臣了。
那些原本的大皇子黨羽,這個時候,成立了自己的小團體。
他們經過短暫的深思熟慮,迅速做出決定。
打著為百姓著想的仁義之名,恭迎大皇子。
“這不是慫,也不是我們任由他國擺布,這是識時務,這是忠于大夏朝,這是愛護百姓,我們可以低一頭,只要我們低一頭能讓我們的百姓過上安穩的日子,不就夠了嗎?”
“不錯,你滿嘴仁義道德,可你的仁義道德,只不過是你自己的頑固作祟,你圖的是你自己的名節,是你自己的剛烈,是你自己內心的滿足,可你沒有為大夏朝的百姓著想!”
“胡說,我怎么沒有為大夏朝的百姓著想了,難道大夏朝的百姓愿意做亡國奴?我大夏朝,全是鐵骨錚錚的漢子!”
“誰說換了皇帝就是亡國奴了!”
“當然是亡國奴,大皇子一旦登基,他名義上是咱們的陛下,可他就是這五國手里的傀儡,一個傀儡皇帝統治下的百姓,不是亡國奴是什么?”
“對!我大夏朝的子民,寧愿血戰至死,也絕不做亡國奴!”
大殿之上,群臣舌戰,幾乎要打起來。
“諸位放心,我們只是幫助大皇子登基,絕不干涉貴朝任何內政!”西秦領隊立刻道。
“我們憑什么相信你們?”蘇蘊又恰到好處的表現。
西秦領隊就道:“你們兵部尚書手里拿著的那道蓋了我朝陛下玉璽的宣紙,就可以證明!”
兵部尚書便道:“這只是你西秦,萬一南梁作祟呢,萬一他們作祟呢?”
南梁使臣和其他三國使臣異口同聲道:“我們一樣保證,絕不干涉你們內政。”
“口說無憑!”兵部尚書道。
蘇蘊聽著這話音兒,心里竊喜。
這事算是成了!
都不用圍攻皇宮,就算是成了!
“如果讓他們幾國,也寫下蓋了玉璽的保證,大家可否就放心了?”蘇蘊沉著聲音道。
大皇子一黨的一個朝臣便道:“不錯,我們愿意迎接大皇子殿下回朝,可是他們必須保證,殿下回朝登基,他們不再插手我大夏朝之事!”
“你們怎么這么蠢!無利不起早,更何況是興師動眾的打仗!如果沒有利益,他們怎么可能替大皇子出頭,不要被騙了!”御史捶胸頓足。
“就算是許以利益,那也要比全國數年征戰劃算!”
“沒錯,數年抗戰,我們的國家又是戰場,這樣的損失,我們承擔不起,老百姓也不愿意遭受!”
說著,大皇子一黨齊刷刷轉頭,看向皇上。
撲通,跪下。
“臣等,懇請陛下退位,讓位于大皇子殿下!”
“瘋了,你們都瘋了!”幾個御史氣的跳腳,“老夫今兒和您們拼了!”
然而,大皇子一黨不乏武將。
幾個御史拼命,他們有心阻攔,只要一出手,就能捏住。
皇上坐在龍椅之上,氣的臉色鐵青,嘴皮不住的顫抖,眼睛怒睜,卻是半晌說不出一句話。
只憤怒的抬著手,指著金鑾殿上跪著的人。
一張嘴,哇的一口血。
福公公急的滿頭大汗。
“陛下,陛下…”喚了皇上幾聲,福公公轉頭朝著金鑾殿上大吼,“快傳太醫啊!”
其實方才皇上吐血,已經傳了一波太醫。
然而太醫遲遲未來。
蘇蘊眼看著皇上一副已經不能人事的樣子,嘴角揚起冷笑,“陛下如此,怕是就算不讓位也得讓位了,那就懇請陛下,為了黎民百姓,將皇位還給大皇子殿下。”
福公公恨得咬牙切齒。
“蘇蘊,枉顧陛下那般信任你,將塔塔爾草原的兵馬權交給你,將禁軍統領的位置給了你,你…你…你分明就是早就與大皇子勾結,還要搬出什么所謂蘇掣之言!”
蘇蘊心平氣和。
“你一個閹人,怎知我說的,就不是我兄長所言,你們誰能確定,我侄女的死,不是皇上一手促成呢!我侄女身懷有孕卻還要去參加比賽,這難道就是皇上對她的慈愛?我侄女分明一介女流,卻被逼著女扮男裝征戰沙場,這就是皇上的慈愛?”
蘇蘊一甩衣袖,陰測測笑了兩聲。
“人在做,天在看,天道有輪回,做的孽是都要付出代價的!”
福公公恨得一甩佛塵。
“好你蘇蘊,你也配說這樣的話!人在做,天在看,上天怎么就看不清你卑鄙無恥的面孔!明明就是你與大皇子勾結,又勾結外敵欺壓陛下,還扭曲事實!”
福公公佛塵一掃。
“來人,把蘇蘊連帶這五國使臣,給我押下去,這天下,還是陛下的天下,陛下一日是皇帝,就終究是皇帝!”
蘇蘊嘩的一抬手,“看清楚了,這才是禁軍調令金牌!沒有我的命令,誰敢動!”
蘇蘊簡直要仰慕死自己這一刻的威武!
“你這令牌,還是陛下給的!”福公公怒吼。
蘇蘊只道:“那也是上天的安排,說不定是先帝在天之靈的安排!”
言落,蘇蘊轉頭朝著圍進來的禁軍道:“來人,給我將陛下送回寢殿休養!”
這一刻,他已經壓制不住內心的狂躁也野心。
他是能呼風喚雨的蘇蘊,不是低三下四的蘇蘊。
面容帶著扭曲的猙獰,散發著耀眼的光芒。
他一刻都忍不下去了,也不想在做樣子!
他就是大皇子的人又如何!
成王敗寇!
禁軍對于這樣的命令,愣怔了。
那可是皇上啊!
蘇蘊只是他們的暫時上司。
面對遲疑的禁軍,蘇蘊冷臉道:“你們想要違抗這金牌嗎?禁軍的使命是什么?一切以金牌為準,金牌是你們的最高調令!難道你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