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瑛端著水杯看向江男。
她清晰地看到電話都掛斷一兩分鐘了,江男握電話的手還在抖。
小心翼翼試探地問“江男,發生什么事兒了,你倆吵架了?”
江男眼圈紅紅,咬牙道“行,任子滔你行,你還有理了是吧?!”
說完騰的站起身,扯過書包就往外沖。
王瑛在后面不放心地喊“噯?江男,江男?”扯了一把都沒拽住。
江男靠憋著一口氣,是腿著走回家的。
這一道她腦子就沒停止休息,亂七八糟的,亂到思維沒有前后順序了,想到哪算哪。
一會兒想任子滔,你不問緣由上去就打人,你對我連最起碼的信任都沒有,過后我還得給你擦屁股,你有理了是吧!
一會兒想任子滔,我沒什么心虛的,我是重生的,你也是重生的,可你知道我是重生的,我壓根兒就不知道你是,你這叫什么?不公平,欺騙!
一會兒想你到底有幾面?你是不是所有的表現也戴著虛偽的面具。
一會兒想好,掛我電話,第一次掛我電話,你有種。我知道,你懂了,你好好去懂去吧你!
一會兒想我告訴你,我可給過你機會,我打電話就是要和你談一談,是你沒把握好機會,不關我的事,行,那就這么地!
并且江男頭一次發覺怎么學校離家這么近。
她打開門,兩腳甩掉鞋,里外屋先胡亂地走了一圈兒,發現前兩天爸爸來了,她已經抱走了不少東西。
將書桌上的書本鋼筆裝好,又去茶幾上翻,看到貓和老鼠的碟片,撿起來瞅了瞅,不是好氣的扔回茶幾上“見鬼去吧湯姆和杰瑞。我可不就是個傻湯姆嘛,讓你個小耗子戲耍。”
轉身收拾完客廳,江男拐進臥室,把她和任子滔的照片、玩具熊,小貓頭,會跳舞的娃娃,會敲鼓的米老鼠,她種的花、通通塞進…
塞不下,江男抱著花盆去了趟自己家,將花連根拔起扔進垃圾袋里,然后才去找箱子。
結果拽出一個皮箱是任子滔給買的,拽出一個皮箱是任子滔給買的,氣的她踹了一腳衣柜門子,抱著腳跳著緩半天。
最后翻出姥姥來時拎的“為人民服務”的布兜子。
重新返回任子滔家,江男把臥室里她能看見的東西通通裝好,并且她的衣服一向都是放進臥室的柜子里,并不會和任子滔的衣帽間摻和,上回就拿走了不少,現在只剩遺漏的,很好裝。
又去了衛生間,將自己的牙刷洗面奶、洗發精護發素、沐浴露、洗那的,毛巾、浴巾、擦腳巾,拽開裝手紙的抽屜,四包大姨媽巾也一并帶走。
最后,當把拖鞋也拿回了自己家時,江男光腳站在客廳里環顧一圈,那一直在騰騰燃燒的情緒,好像忽然間啞然失火了。
沒一會兒,眼淚就撲簌簌的往下掉。
江男攥緊拳頭蹭鼻涕,一動不動站那哭。
腦海里循環播放著,她和任子滔在這段日子里曾吵過架的片段。
忘了是因為什么了,只記得那一次,他故意把瓶蓋擰緊,她假裝擰不開瓶蓋,吵架還沒超過五分鐘呢,他們就和好了。
晚上九點半,任子滔家的燈被關上了,接著是那道門。
鞋柜上放著兩張銀行卡,卡上壓著一串鑰匙。
午夜十二點半,任子滔打開家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