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早朝,本來李二是準備議論賑災之事的。
哪知道被程咬金和魏徵這么一攪合,朝政之事,看來是議論不成了。
今日要是不把這事扯清楚,估計中午都不能退朝。
文武百官,倒也不著急,反正有好戲看,大家一邊看著吵吵鬧鬧的程咬金等人,一邊還輕松地議論起來。
“沒想到,魏府和盧國公府竟有如此糾葛,真是讓人吃驚啊!”
“盧國公雖然為人粗鄙,但其子程處默倒是有幾分豪氣,在長安城的名聲倒是比杜荷等人好太多!”
“沒曾想魏大人的女兒魏悠然,年紀輕輕,竟然與程處默有這等關系,雖說不合符禮儀道德,不過小孩子做事,沖動一些,也情有可原!”
“魏大人高風亮節,不曾想他的女兒竟是這般…”
魏徵聽了,差點氣的吐血。
什么叫他女兒這般?
這件事,分明就是程處默心懷歹心,夜襲魏府,將他女兒擄走。
可是被程咬金這么一攪合,清水也變成渾水了。
就在大叫吵吵嚷嚷之際,程咬金突然抬頭,看著李二說道:“陛下,這件事,還請你主持公道。”
魏徵也不服氣地一甩袖子:“陛下,此案,需你親自審問不可。”
李二說道:“好,去大理寺,將程處默帶上殿來,朕要親自審問。”
韋挺急忙去大理寺提人。
程咬金湊到秦瓊旁邊,小聲說道:“杜荷這小兔崽子,果然有辦法,一切都被他料到了,按照他說的一鬧,果然變成陛下親自審問了。只是后面該怎么辦?二哥,你倒是給我出個主意啊。”
秦瓊搖搖頭:“陛下明察秋毫,哪有那么好騙,此事,還是靜觀其變吧。”
程咬金抓耳撓腮的,一時間變得煩躁起來。
昨夜杜荷只是教他如何讓李二親自審問程處默,卻沒告訴他之后該怎么辦。
同一時刻,萊國公府。
秦懷玉和尉遲寶琳都在院子里急的轉悠起來。
杜荷則是斜躺在旋轉木椅上,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
尉遲寶琳走過來,甕聲甕氣地道:“杜荷,你說處默不會有事吧?”
杜荷笑道,拿著折扇上下扇著:“能有什么事,只要人被帶到太極殿,一切就有轉機,就算處默自己不給力,還有程伯伯,秦伯伯和我爹呢,以程伯伯的本領,只要他一攪合,啥事都能先糊弄過去。”
秦懷玉不放心道:“萬一要是中間出岔子怎么辦?”
“淡定淡定,事情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不必要這般著急!”
秦懷玉和尉遲寶琳對視一眼,都有些無奈。
杜荷比他二人小了兩三歲,但行事風格,卻跟個三十歲的人似的,非常老練,他們和杜荷相比,就跟個不成熟的孩子似的。
皇宮。
太極殿。
程處默已經被帶了上來。
李二一拍面前的桌子,程處默還站在大殿上東張西望的。
這是他第一次到太極殿,面對陌生的環境,不免有幾分好奇。
老程氣的從后面一腳,便將他踹跪在了地上。
程咬金罵道:“你個憨貨,見了陛下,還敢在這里東張西望,老程家祖宗十八代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李二說道:“好了。程處默,朕來問你,前夜你是否到魏府,擄走了魏悠然?”
程處默一臉認真地搖搖頭:“陛下,我冤枉啊,我和悠然是真心相愛,那日,我實在是思念她,便寫了兩首詩,準備給她送過去,沒曾想被魏府的人發現,我和悠然情急之下,才離開魏府的。”
程處默對答如流。
就連李二,看見程處默那人畜無害的樣子,都有些相信這家伙了。
然后,在大家一片疑惑之時。
程處默突然扭頭,看著魏徵,大聲說道:“魏叔叔,我和悠然真的是真心相愛,你不應該阻止我們。”
魏徵差點暈過去。
這程家父子二人睜眼說瞎話的本領,真是一個比一個強。
反倒是李二突然間樂了。
誰不知道程家一門大老粗。
程咬金大字不識一個。
程處默程處亮兄弟倆雖說現如今在弘文館念書,還不是三天兩頭被教書的先生責罰。
但是,程處默竟然大言不慚地在大殿上說自己會寫詩。
李二有些不信邪地問道:“程處默,你竟敢在此胡言亂語,你倒是給朕說說,你寫的詩在哪?”
程處默急忙站起來,嘿嘿笑道:“陛下,諸位大人,我那日喝了一些酒之后,突然靈感如尿崩,擋都擋不住,便寫了一首詩,專門寫給悠然的,不信大家可以聽聽。”
聽到那句靈感如尿崩,大家都無奈地搖搖頭。
便聽程處默大聲朗誦起來。
“纖云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渡。”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
“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
“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程處默這貨朗誦的確實不怎么樣,但耐不住他嗓門大啊,整個大殿上的人都聽得清清楚楚。
說起來,這并非詩句,乃是這個時代還未流行的唱詞。
但架不住這其中文采斐然啊。
不管是文臣還是武將,聽了之后,都感覺這唱詞著實不簡單。
尤其是最后一句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簡直讓人眼前一亮。
頓時,大家看程處默的眼神就不一樣了。
好家伙,這那是大老粗啊,分明可以稱為大唐才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