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魏悠然突然害羞的低下頭,臉上出現一抹紅暈。
“爹,我沒什么事,再說,處默其實挺好的,他沒對我做什么,還把他的墨鏡悄悄給我了…”魏悠然小聲說道。
魏徵眨了眨眼睛,問道:“墨鏡?什么墨鏡?”
魏悠然便從身后拿出一個墨鏡盒子,打開之后,將墨鏡拿出來戴上,沖魏徵和裴氏問道:“爹,娘,你們看我酷不酷?”
噗通。
魏徵氣血上涌,直接氣倒在了地上。
等他爬起來,一個勁的捶胸頓足:“完了完了,程處默這個王八蛋,肯定是把我女兒給糟蹋了,我的傻女兒啊,你怎么就不知道保護自己呢,都這時候了,還在替那個小畜生說話…真是豈有此理,明日一早,我便在早朝上參老妖精一本,我女兒的清白啊…”
這一晚,魏徵和裴氏掩面而泣。
在倆人看來,程處默肯定是對魏悠然做了不可描述的事情了,偏偏自己的傻女兒竟然還想著程處默。
真是不可理喻。
次日一早。
早朝之上。
李二才開口:“眾卿家,今日有何要事要稟奏啊?”
只見魏徵突然就沖到前面,行了一禮,說道:“陛下,臣魏徵有本奏,盧國公程知節,教子無方,縱容其子程處默于前夜潛入臣府上,不但放火燒了臣的后院,還將小女魏悠然擄走,若非陛下昨日一早命大理寺到盧國公府將程處默帶走,只怕小女已經遭了那小畜生的毒手。臣請陛下明察秋毫,立即讓大理寺卿韋挺審理此案,將程處默發配邊關,并治盧國公縱容之罪。”
文武百官一下就沸騰了。
這件事,李二為了護住魏府的面子,所以抓人審問都是讓大理寺悄悄進行,很多人都還不知道。
哪知道,魏徵竟然要來個魚死網破,捅開了面子也要讓程處默不得好過。
這是李二始料未及的。
旁邊的長孫無忌急忙提醒道:“魏大人,此事,還是不要張揚為好,畢竟有損令千金的名節啊。”
魏徵一甩袖子:“哼,什么名節不名節的,小女分明便是清白的,程處默那廝起了歹心,還好陛下圣明,大理寺的人及時趕到,如今小女只是受了點驚嚇,并未受到傷害。”
其實,魏徵自有自己的打算。
他公開這件事,一是要讓程咬金和程處默受到責罰,二是要魏悠然爭取一個名聲。
畢竟藏著掖著很可能會引起大家的猜測,不如明說了。
李二轉頭,問道:“義貞,你怎么說?”
程咬金站出來,大大咧咧的,扯著大嗓門說道:“一派胡言,簡直是胡說八道!”
一時間,大家都好奇地看著程咬金。
程咬金上前,說道:“陛下,這件事其實沒什么好說的,分明是那魏悠然見我家處默長得英俊瀟灑,玉樹臨風,風流倜儻,一表人才,又是長安城出了名的帥才,心生愛慕,便讓處默到魏府與之相會,不曾想,此事被魏大人發現,活生生要拆散他們,二人無奈,才連夜私奔出了魏府的。陛下,我大唐風氣開化,此等事雖然做的不對,但倆人還都是孩子,一時沖動也是情有可原的。”
大家頓時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盯著程咬金。
這大老粗啥時候變得這么有文采了,成語說的一溜一溜的,說話中間,連停頓都沒有,堪比平時喜歡懟人的魏徵啊。
秦瓊則是忍不住,急忙別過頭去,看程咬金那認真的樣子,他怕自己憋不住笑出來。
因為這些話,都是昨日在盧國公府,杜荷教程咬金說的。
魏徵氣的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李二也是有些詫異地看著程咬金,問道:“這么說來,依義貞你所說,程處默雖然犯錯,但也是因為來個年輕人相互愛慕,朕不應該責罰他了?”
程咬金點點頭:“就是這樣,陛下,此案沒什么好查的。”
李二又問道:“那程處默闖到魏府,將魏府后院燒了,這事又怎么說?魏府下人親眼見程處默一伙將火把扔到房間中引發大火。”
程咬金嘿嘿一笑:“陛下,這應該是處默不小心弄的,聽說魏大人后院被燒了三間屋子,我愿意照價賠償。”
李二聞言,氣的一巴掌拍在沙發扶手上,站起身來,指著程咬金,怒道:“好你個程知節,這時候還跟朕裝瘋賣傻,你是想氣死我不成?你以為朕是傻子嗎?”
程咬金急忙搖頭。
李二便問道:“韋挺,聽聞當晚程處默夜闖魏府,還有幾個幫兇,此事查的如何?”
韋挺立即站出來,老實說道:“回稟陛下,據當晚巡城的街使所說,和程處默在一起的,乃是秦懷玉,杜荷,還有尉遲寶琳三人。但是,街使是在距離魏府三條街的地方攔住他們的,無法證明他們一同闖入魏府,臣昨夜已經找程處默了解過,程處默一口咬定當晚只有他一人,臣請陛下將杜荷等人帶到大理寺,嚴加審問,定然會有結果。”
韋挺便是站在魏徵那邊,早就想動手抓人了。
無奈無論是杜荷還是秦懷玉、尉遲寶琳,來里都不簡單,沒有李二的命令,他根本不敢去抓人。
話音未落,便見一直不發一言的杜如晦站出來,說道:“韋大人,此等無憑無據之事,還是不要亂說為好,小兒杜荷雖然頑劣,但也不至于到魏府去鬧事,再怎么說,他也是承蒙陛下厚愛,即將成為駙馬之人,韋大人這話要是傳出去,侮辱了杜荷的名節事小,但損了汝南公主的面子,這可怎么說?”
杜如晦平時不說話,不代表他沒有脾氣。
而且,這件事,昨夜杜荷便已經找他協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