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為罡氣境強者,靈覺感應,果然了得。”
隨著一陣清冷的聲音,院門被緩緩推開,朱玉壽緩步而入,身后跟著的,是龍兒,趙無極,奪命書生,董天寶,以及周傅五大洗髓境高手。
除了被派去邶閩城的元彪之外,朱玉壽手下的高手,基本上已經是傾巢而出。
“朱玉壽!”
朱玉藻看著眼前的情景,忍不住驚呼一聲,難以置信道:“你怎么在這里,你不是應該在山神廟嗎?”
“呵呵!”
朱玉壽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都懶得解釋,他身后的屬下們,除了周傅以外,皆是一副看智障的眼神,同情的看著他。
“哼!”
那威猛老者,也就是焚血魔梟張玨冷哼一聲,十分失望的瞥了朱玉藻一眼,寒聲道:
“如此簡單的投石問路之計都看不破,真是廢物!”
被師祖如此訓斥,朱玉藻一張臉頓時漲的通紅,上前一步,指著朱玉壽道:“你這個出爾反爾的小人,我師傅呢!”
“你要見你師父是吧,好,我成全你!”
朱玉壽嘴角扯過一絲冰冷的笑意,回頭對趙無極微微示意。
趙無極對著周傅手掌微揚,做了個斬的手勢。
周傅立時腳下一點,整個人猶如夜下幽靈,迅疾無倫的向朱玉藻撲去。
朱玉藻見狀,驚怒萬分,當下冷哼一聲,右掌聚集十成功力,猛的揮出。
論陰謀詭計,朱玉藻還差些火候,但武學天賦卻是著實不凡,焚血神掌練的純熟無比。
只見他右掌通紅如血,伴隨著一陣令人聞之欲嘔的腥臭掌風,惡毒無比的掌力,已經將周傅全身籠罩。
只可惜他面對的,正是親手傳授他焚血神掌的師傅。
只見周傅左手成爪,猛的一揮,頓時將那密不透風的掌力,從最薄弱之處,狠狠的撕裂開來。
手爪在撕開了掌風之后,直接毫不停留的中宮直進,輕而易舉的扣住了朱玉藻的手腕。右掌一揮,同樣是一招焚血神掌。
只是在周傅使來,不僅招式更加精妙,真氣更是凝聚不散,那一只手掌鮮艷欲滴,簡直好似鮮血凝聚而成一般觸目驚心,如同一柄血色重錘,狠狠的砸向了朱玉藻。
朱玉藻見這黑衣人輕而易舉的破了自己的焚血神掌,已經是驚駭莫名。
待見他一掌轟過來,所使的竟然是焚血神掌,更是心膽俱喪。
他手上脈門被扣,真氣提不起來,竭盡全力一扭身,方才勉強讓過了胸口要害。
只聽“啪”的一聲,周傅一記焚血神掌狠狠轟在朱玉藻肩上,打得他慘呼一聲,張口噴出一股血箭,身子仰天便倒!
周傅左手一帶,將他的身子猛地又拖了回來,右掌再揮,腥臭凌厲的掌風,猛然向他天靈蓋上擊下。
朱玉藻挨了一記焚血神掌,不僅肩骨已被轟得粉碎,就連五臟六腑都已經重傷,周身血液更是如同沸騰了一般,令他痛苦欲死。
眼看這第二掌再度而下,朱玉藻眼中閃過一絲絕望,悲哀的脫口叫出一聲“:師父!”
“該死!”
眼看朱玉藻就要命喪周傅之手,忽然一聲氣急敗壞的怒喝之聲傳來,卻是張玨閃電般的出現在了周傅面前,睡袍的大袖閃電般的甩出,帶起一陣凌厲的罡風,直卷向周傅手腕。
周傅神智雖失,但反應卻是機敏無比,感到襲來的勁風兇猛異常,絕非自己所能抵御。
十分干脆利落的放脫了朱玉藻的手腕,右掌在那襲來的袖袍之上輕輕一拍,借著那凌厲的勁風,整個人飛身退開了數丈開外。
張玨抓著身受重傷的朱玉藻,將他甩給身后的四名嬌媚女子,雙眼冰冷無比的看了周傅片刻。
但見他紋風不動,仿佛一座漆黑的石像。對于自己這個師傅,竟然沒有絲毫反應。
最后張玨將目光轉向朱玉壽,冰冷的聲音,有如九幽陰風一般道:
“小子,這是你干的好事?”
朱玉壽完全無視了張玨話中的寒意,聳了聳肩,道:
“初次見面,區區薄禮,不成敬意,只是不知石否合張老前輩的心意?”
張玨眼皮微微一抽,還是強忍怒氣道:
“老夫已經十多年沒有下過天狼寨,你是怎么知道老夫的行蹤,并布下此局的?”
“張前輩是收到了朱玉藻的訊息才下山的。”
朱玉壽微微一笑,道:
“你們的聯絡方式雖然隱秘,但是既然連周傅都已經唯我所用,難道你們聯絡之法,還能瞞得過我嗎?”
“好好好…”
張玨怒極反笑,連說了三個好字,咬牙道:
“老夫打了一輩子雁,臨老卻被雁啄了眼睛。只是計謀雖好,但憑你們這幾只小貓,就像留住老夫,未免太兒戲了吧!”
“不錯!”
朱玉壽點了點頭,笑道:“若是張老前輩剛剛沒有出手救下朱玉藻,那我們未必留得住您,但您既然出了手,今日恐怕是無法生離此地了。”
“什么?”
張玨微微一愣,忽然覺得體內氣血翻騰,連忙朝自己衣袖看去。
只見剛剛被周傅拍到的地方,赫然有一道白色粉末形成的掌印,臉色微變,但還是強硬道:
“你以為區區小毒,就能奈何得了先天強者?”
“尋常毒藥,自然奈何不了焚血魔梟,但這不是什么毒藥,而是一種極其猛烈的春藥!”
朱玉壽臉上露出一種奸計得逞的笑意。
周傅掌上所涂的,自然是被韋小寶稱為天下第二春藥,僅次于奇淫合歡散的——我愛一條柴。
此藥藥性猛烈無比,任何人只要沾上少許,便會欲火焚身,難以自制。
以九難師太的修為和定力,中毒之后,都無法自行克制,可見此藥的厲害。
若非周傅意志為金針釘魂之術所制,神智全失,我愛一條柴藥性再強,也牽動不了他的心神。
充其量不過是讓他血行加速,渾身發熱而已,并不影響他行動。
如此,朱玉壽才敢將這天下第二春藥,涂抹在他手上,讓他去暗算張玨。
朱玉壽接著道:
“我研究過你們的焚血神掌,你們的真氣可以令中招之人渾身血液如焚,威力的確巨大。
但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你們在行功之際,自身血液也會加速運行,變得炙熱起來,全靠你的獨門心法化解壓制。
但如今你中了春藥,若是再妄動焚血真氣,反噬之力必然倍增。血火焚身的滋味,您讓別人嘗的多了,自己恐怕還沒享受過吧!”
張玨聽了朱玉壽的話,暗暗嘗試著運功逼毒,但那藥性反而隨著真氣的運行,愈加猛烈起來。
周身血液漸漸滾燙欲沸,張玨自知今日已經身陷絕境,當下殺機勃發,雙目如血,腳下重重一踏,不顧一切的向朱玉壽狂撲過去。
“老夫拼著血焚而亡,也要先殺了你這卑鄙無恥的小賊!”
罡氣境強者亡命一搏,威勢當真驚天動地,焚血神掌由張玨手中使出,澎湃的血色罡氣已經凝成了實質,猶如血河奔涌,夾雜著尸山血海的血腥之氣撲面而來。
朱玉壽當然不會傻的跟他硬拼,御風弄影身法施展開來,整個人猶如清風虛影一般,瀟灑無比的倒退三丈開外。
“你跑不了的!”
張玨怒吼一聲,血紅的雙掌一番,功力催至十成,剎那間,一股血光爆綻而出,那血河般的掌力宛如活了過來一般,凌空一個轉折,威勢絲毫不減的再次向朱玉壽席卷而去。
眼看朱玉壽避無可避,但他臉上卻絲毫不見驚惶之色。
只見兩條人影一閃,趙無極,龍兒兩人已經擋在了他的面前,早已經積蓄了十成功力的神龍素女功和先天罡氣同時全力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