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瑞亞大人您在提問我之前,心中便已經有所覺斷了吧?”
并沒有一上來便在那里開始長篇大論,海德拉一臉真真誠的看著面前的瑞亞…天知曉一個惡龍似得面龐是怎么露出“真誠”這種與其身份完全不符甚至說是截然相反的表情…
而聽到了海德拉的質問,一旁的瑞亞一時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作為一個母親,她在向海德拉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心中何嘗不是已經有了一個結果。但是克洛諾斯作為這個世界的神王,幾乎擁有著一切的權利。尤其是那從克洛諾斯時代便已經流傳下來的雄性對于雌性的支配權,更是如同囚籠一般牢牢地禁錮著瑞亞…
“…”互相沉默著,看著面前的瑞亞,海德拉亦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就像之前說的那樣,瑞亞是一個十分柔軟的女性。這份柔軟不僅僅體現在了她的性格上,還體現在了她在處理其他事情時候的思維方式以及手段…對于常人而言,這或許是一件好事,但是這種性格顯然不適合放在一個高貴的神明的身上…神明可以善良,可以威嚴,可以殘酷,甚至也可以暴戾。但唯獨不能有絲毫的柔弱…因為神明從來都是讓人來敬畏的。而不是讓人來利用與欺壓的…
“我的父親是提豐。”海德拉率先打破了僵局,但是海德拉并沒有選擇在作為母親的這方面進行過多的糾纏,而是選擇從另一個角度來勸說面前的瑞亞。
“從降生開始,我們邊從來沒有見過我們的父親。而我們對于他全部的認知,在那個時候也都是存在于那生澀的傳承記憶之中。”
“那時候,我和我的胞族們在山坳間的沼澤,幼年的我們完完全全的是在我們的母親的庇護下成長的…愛犯傻的刻耳柏洛斯,三位一體,但是卻性格異的戈爾貢姐妹…尤其是他們三姐妹中最幼年的美杜莎。因為觸碰到她目光的生命都會被化作石像的緣故,所以她從出生開始都不敢好好的睜開眼睛看待這個世界…誠然,我們的體內流淌著提豐的血液,也正是依靠著提豐的血液才有了今天。但是從始至終,我,與我的胞族們,在面對提豐的時候所存有的只有敬畏…或恐懼。”
說著,很多陷入了沉默。似乎是在給瑞亞思考的時間。而在聽到了海德拉的話語之后,一旁瑞亞的目光中亦是升起了一抹不忍…提豐是個怎樣的泰坦,瑞亞或許是最有發言權的那幾個人之一。
暴戾,桀驁,對于力量擁有著近乎病態的渴望…統帥著世間最為骯臟,最為混亂,最令人所恐懼的冥府。提豐是一個絕對的強者,依靠著塔爾塔羅斯血脈中的特殊力量,莫說是提洛島,即便是已知的,提洛島所有上位神以上的力量涌向提豐,勝負也依舊是未知之數…但也正是因為如此,在瑞亞的認知中,提豐永遠算不上一個好父親。
“我并不認為我的母親要低于我的父親…甚至,在我的心中,我母親的地位要遠高于我的父親。”語氣并沒有多么激昂,海德拉一直是在哪里平淡的說著。而一旁的瑞亞與希爾也只是在哪里平靜的聽著。涉及到了提豐這樣恐怖的神明,即便是他們,也沒有什么插嘴的權利。
“在我所有的記憶里,我的父親一共就只出現了一次…而那次,是因為我將火種傳給了人類。作為回答,我向我的父親獻出了酒水…從降生開始計算,從我擁有記憶開始計算。我的父親從來就沒有做到過任何父親應該有的責任。而我的母親也完全可以這樣…她只是一個隨處可見的沼澤寧芙罷了。或許是臨時起意,又或許是什么其他的東西。她遭到了強暴,并成功的受孕…她完全可以將作為孽種的我們摔死。”
“但是她并沒有這樣…而是默默地守護著我們,一直到我們擁有了自保的實力。而在這之前,因為害怕會有惡獸傷害到我們,她甚至都不讓我們離開她所能夠庇護的范圍…她完全可以放任不管。”
“我并不認為我的母親要比我的父親低級!”
海德拉的語氣開始有了微微的激昂,略顯低沉的話語聲就像是海德拉在哪里壓著嗓子不讓自己咆哮出來。
“或許在聽到了我這句話后,你們會認為我有多么的幼稚。居然會認為那位統帥著整個地獄的偉大君主居然還不如一個連提洛島都沒有資格進入的低等寧芙!但這就是我的心聲!我并不認為我的母親有任何的低等!沒有她,或許我和我的胞族們早就已經不知道死在了那個無人的角落…我的父親是個人渣,所以我絕對不會變成他那樣。”
目光中帶著些許的猙獰。
海德拉絕不是在哪里無所謂的空喊號子。就算是重生,就算是帶著前一世的記憶,這也并不代表海德拉便是一個冷漠的家伙。在過去的時光里,蛇母對于海德拉等一眾孩子的愛護完全是肉眼可見的。從心底,海德拉已經將蛇母厄喀德那認作是和拉冬,和美杜莎,和三傻,和阿芙洛狄忒他們一樣的,家人的一員。而對于家人,海德拉從來都不會吝嗇自己的情感。
“女性從來都不應該是男性的附庸!”
海德拉終于露出了他想告訴瑞亞的真正的意思。
“不是附庸,不是財產,更不是商品!”在瑞亞與希爾帶著濃濃的驚愕的目光中,海德拉繼續說道:“但是為什么會這樣呢?是因為力量嗎?還是因為懦弱?如果是因為力量的話也就算了,但是如果明明有著抗爭的力量卻依舊在哪里逆來順受的遭到恐嚇。那和被圈養的羔羊又有什么區別?!”
“即便是婦女,也能撐起半邊的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