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鄒玲洗漱之后,跟著周凱進了廚房,雖說已經經歷過到處放著古董的客廳的洗禮,進了廚房,還是有幾分目瞪口呆。
她見過的豪宅不少,可廚房奢侈成這樣的,這是頭一回看到。
“鄒小姐坐吧,你昨天醉的厲害,米姨給你熬了點兒白粥。”盛夏剛剛進來,招手示意鄒玲。
“我不喝白粥,還有別的嗎?”周凱幾步竄到米麗身邊,伸頭四下看。
“生滾魚片粥。”米麗隨口答了句,她只準備盛夏想吃的。
“這個好!”周凱不用米麗和盛夏招呼,自己拿了碗,盛了碗生滾魚片粥,嘗了一口,嘖嘖有聲,“鮮,香,這米真香,你也嘗嘗?”
周凱看著伸頭看過來的鄒玲,一邊一口接一口吃粥,一邊讓鄒玲。
鄒玲猶豫了下,搖頭,她不吃魚,太腥氣。
米麗從蒸籠里取出韭菜雞蛋蒸餃,另一只鍋里的蟹粉生煎也好了,米麗掀開鍋蓋,撒了把黑芝麻,又撒了把香蔥,將底面焦黃酥脆的生煎盛出來,放到餐桌上。
鄒玲瞪著桌子上還在滋滋作響的銅錢大小的香煎野菜餅,剛剛出籠,鮮香誘人的韭菜蒸餃,和米麗剛剛送上來的生煎,以及旁邊一碟生菜碧綠,漂亮誘人的小小的三明治,簡直不敢相信,“這都是現做的?早上起來做的?這太浪費時間了吧!”
周凱嗆著了,米麗好象沒聽到鄒玲的話,盛夏伸筷子挾了只生煎過來,示意鄒玲,“鄒小姐嘗嘗,比外面賣的強。”
鄒玲的筷子在韭菜蒸餃和野菜餅之間猶豫了下,挾了只蒸餃,一口咬下去,就顧不上別的了,幾口吃完,又挾了一只,中間喝了一口薄薄的白米粥,就吃一口蒸餃喝一口白粥,一口氣吃了四五個蒸餃,喝光了一碗粥。
“真好吃,謝謝你。”鄒玲已經飽了,可看著蒸餃,還想再吃一兩個,這么好吃的韭菜餃,她好象就很小的時候吃過一回。
“鄒小姐要是喜歡吃,以后常來。”盛夏已經吃好了,站起來,“要喝杯咖啡嗎?”
“別吃了,你看看,一盤子快讓你吃光了,吃撐了不舒服。”周凱下巴沖著蒸餃碟子努了努,一臉的我都是為了你好。
鄒玲斜了他一眼,沒理他,只看著盛夏道:“我想要一杯,濃一點。”
盛夏打開冰箱,拿了咖啡壺出來,放到桌上,米麗站起來,拿了溫熱的牛奶和糖粉,和幾只咖啡杯過來。
“冰滴?我也要一杯,靜置多長時間了?”周凱眼睛亮了。
“現在喝正正好。”盛夏接了句。
鄒玲倒了大半杯,沒放牛奶也沒放糖,抿了一口,品了片刻,滿足的嘆了口氣,“太香了。”
周凱也倒了杯咖啡,再倒了一勺半牛奶進去,瞇眼品起來。
“你得回去換換衣服吧?你不是還要見什么會計師事務所的人?”周凱喝好咖啡,抬起手表給鄒玲看,以示時間不早了、
“這是你家?”鄒玲突然想起來什么,看看米麗,又看看盛夏。
“不是。”周凱和米麗異口同聲。
“是我們家,不是他家,知道他為什么把你帶到了我們家么?”盛夏指指米麗,笑瞇瞇道。
周凱頓時一陣猛咳,“你一身酒味,能嗆死人,得好好洗個澡,這會兒路上肯定堵,你要來不及了。”
“聽幾句話的時間肯定有,為什么?”鄒玲看著盛夏問道。
“周凱不敢把你帶到他家,說你肯定是故意喝醉了設的套,目的是要嫁給他。”米麗一邊說一邊笑。
“他說你這樣的女人,表面上堅定不移的要獨身,其實最恨嫁不過,要是他把你帶回他那間屋里了,你肯定就纏上他了,要挖空心思不惜一切的嫁給他。”盛夏看看一臉干笑的周凱,又看向錯著牙的鄒玲。
“你家里沒鏡子嗎?你長這么大,沒照過鏡子嗎?”鄒玲上身前傾,手指幾乎點到了周凱臉上。
“一句玩笑,你看看幾點了,真要晚了。”周凱上身后仰,再次把手表舉到鄒玲面前。
鄒玲手指點著周凱的臉,哼了一聲,站起來,看向米麗和盛夏,“打擾兩位了,回頭我請兩位吃飯。”
“別客氣,以后有機會,再介紹些生意給我們吧。”盛夏笑瞇瞇道。
鄒玲呃了一聲,苦笑不已。
她介紹給她們的頭一筆生意,把委托人查成了殺人犯,還以后…
唉,最近怎么凈遇到這種不是殺就是死的事兒呢,得去燒燒香了。
…………
環貿頂層那間大客廳里,衛桓拎著那只銅鈴,看了一會兒,掛在了客廳一角的印象派雕塑上,退后幾步看了看,彈了個響指。
一縷青煙從銅鈴里飄逸而出,凝成了一張清晰的人臉,和只是一團煙霧的身體。
“沒想到你還能活著。”一心對著衛桓,聲音里透著濃厚的寥落。
“嗯,讓你失望了。”衛桓打量著一縷青煙的一心,聲調淡淡。
“沒失望,死心而已。”青煙搖動,嘆了口氣,“這一兩千年,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沒失手落進摩羅手里,要是我還活著,我是不是應該能超過你了,現在我知道了,就算我一直活著,與天地同壽,還是望不見你。”
“你現在比以前會說話多了。”衛桓倒了杯酒,坐到了沙發上。
“這是哪里?你把我從摩羅手里帶走,總不是善心大發吧?”一心轉圈打量著四周。
“人界。用一用你的身份。”衛桓答的干脆直接。
一心一個怔神,片刻,那團青煙劇烈的晃動了幾下,“她也活著?你怎么做到的?這不可能!這怎么可能?”
“你跟齊云派有什么過節嗎?”衛桓沒答一心那句激動無比的問話,反問了句。
“過節?”一心還在激動中,聲調微微有些尖銳,頓了片刻,從激動中落回平靜,“我就是因為過節太多,在修真界呆不下去,才去的妖界,過節太多了,至于跟齊云門。”
一心笑起來,“最痛快的一回,是那年你一掌擊散齊云門黃掌門三魂六魄,搶了渾天罩,齊云山護山大陣灰飛煙滅,我當時就在附近,趁機殺上齊云山,搶到了幾件不錯的東西,殺了不少人。”
衛桓斜著一心,一心看著他,笑的青煙亂飄,“跟你比,我這點小事,算不上過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