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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滄海桑田歲月變遷,仿佛忽然之間,整個世界都天崩地裂。
看著眼前遲遲不肯放開彼此的人,林清清知道,有些東西真的傾塌了。她本來還想著重建修補,這一次是真得不必了。
力量又重新回到了身體里,她緊攥的拳頭放開了,繼而感覺到了腿上傳來的一股沖動。
她要離開這里,片刻都不能留了。如果說之前她還曾經糾結過掙扎過到底要不要來離開這座城市,那么此刻她是真的堅定了決心想要離開了。
就在她要跑開的一剎那,歐遠瀾終于放開了林語。在她沒有注意到的剎那,那女人是被狠狠的扔到一旁。
“你又想跑哪去?”歐遠瀾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手上力氣之大,讓林清清以為自己的胳膊幾乎都要被捏個粉碎了。
跑去哪里?這種問題林清清又何嘗知道。天下之大,她不過想找個沒有歐遠瀾的地方罷了。
眼淚來的猝不及防,噼里啪啦的從眼眶里落了下來,絲毫不受控制。“你管我去哪?”她反駁道。
放在以前,這是林清清怎么都不敢對歐遠瀾說的話。然而現在,她看著他,眸子里絲毫畏懼都沒有。
大概是因為真的死心了,胸膛里的那顆鮮活的跳動著的心臟仿佛不存在了一般。連心都沒有了,她還有什么好怕的。
看著她,歐遠瀾的目光就像是鷹鉤一般鋒利。“我再問一遍,你相信你眼睛所看見的,還是信我。”
明明是一個疑問句,歐遠瀾卻用陳述句的語氣說了出來。他太強硬了,強硬到不容許任何人悖逆他。
對著他的目光,林清清痛苦的閉上了眼睛。那個晚上,她分明看見了裹著浴巾一臉嫵媚的林語,還有潔白的大床上那個被她成為丈夫的,衣衫不整的男人。
而今天,當著她的面,歐遠瀾就那么直接的抓過了另外一個女人親吻仿佛當她不存在一樣。
事實如此,說信什么不信什么,還有意義嗎?“你讓我信你,可是憑什么?”她顫抖著說出了這句話。
到底是得多絕望,林清清才能當著歐遠瀾的面,說出這么冰冷這么無情的語句來。
以前她是個寧愿自己千瘡百孔,也不想讓歐遠瀾有一點不開心的人。現在呢?那個說要保護她的人,卻給了她全部的大風大浪。
如果沒有這么多事情,歐遠瀾幾乎就是她生活的信仰。何為信仰?就是不懷疑,不放棄,永遠堅定永遠相信。
可在這么多事實面前,林清清的信仰崩塌了。準確的說,是她的信仰背棄了她。既如此,她又何必抱著一個空殼度日。
趁著歐遠瀾呆愣之際,林清清狠狠的甩開了他的手,然后用最快的速度沖進了樓梯間。
幾十層樓的高度,林清清一口氣跑了下去。她不是不累,只是身體到達了一種極限,胸腔里的那顆心臟似乎就不那么疼了。
在林清清離開后,偌大的辦公室就只剩下了歐遠瀾和林語兩人。抬起手擦了擦自己嘴唇上的血跡,他重新正視倒在地上的女人。
“說,到底是誰讓你這么做的?”歐遠瀾的目光只在她身上有了片刻停留,下一秒就轉去了別處。
幽怨的看著眼前高大的身影,林語的眼眸里迸發出了狠毒的光芒。“我愛你,所以我想得到你。”她直抒胸臆。
似乎是早料到了林語會這么回答,歐遠瀾并不意外。“哼。”他冷哼一聲。“以你的智商和手段,得到我?真是異想天開。”
縱然這是事實,但林語心里還是有些說不出來的難受。這個男人太自信了,簡直自信到一種自負的地步。不過更加要命的,是他所有的自信竟然都沒有任何紕漏。
“林語,別以為你不說話我就查不出來。”歐遠瀾的眼神變得陰狠起來。“你哥哥林言舍不得把你怎么樣,我卻不見得。”
這是裸的威脅,他一定要達到自己的目的,就算是林語不說,他也有別的辦法。
感受到了歐遠瀾猩紅眸子里的殺氣,林語忍不住瑟縮了一下。不管她再怎么孤勇,再怎么天不怕地不怕,在這個男人面前卻總是會沒來由的脊背發涼。
扯著自己的裙子,林語口氣里并沒有多大把握。“如果你要把我怎么樣,歐氏你也別想要了。”她也威脅道。
像是聽見了一個莫大的笑話一樣,歐遠瀾頓時就冷笑了起來。“呵,就憑你?”語氣中滿是不屑。
“要么你娶我,要么,歐氏就不再屬于你。”抱著破釜沉舟的勇氣,林語死死的盯著歐遠瀾說道。
一向叱咤風云的歐遠瀾還是第一次聽見這種不自量力的威脅。“歐氏我大可以不要,不過娶你,永遠都不可能。”他一字一頓的說道。
“如果今天你什么都不說,明天就直接去皇庭娛樂上班吧。”歐遠瀾自顧自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他臉上的漠然十分明顯。“我想,那個地方的老男人應該會喜歡你這種騷貨。”
騷貨,這種難聽的詞語就像是一根針一樣,扎進了林語的耳膜里。她能感覺到自己渾身傳來的戰栗和疼痛,一雙好看的杏目不可置信的看著歐遠瀾。
從來沒有想到,這個讓她愛了那么多年的男人竟然能對她殘忍至此。為了得到信息,竟然不惜將她送去那種地方。
低垂著眼眸,林語所有的驕傲都破碎了一地。確實,她還有什么驕傲可言呢?從林家變成空殼的時候開始,從她自甘墮落給別人當情婦開始,她的驕傲就已經碎成了一地的玻璃渣子。
“你想知道什么?”此時的林語毫無生氣,她就像是一個被人丟在地上的,殘缺的布娃娃一般。
抬頭瞥了她一眼,歐遠瀾的話語里帶著一股命令的語氣。“所有。”他毫不客氣。
認命一般的閉上了眼睛,林語知道,這次她真的輸了,輸了個徹底。或許終其一生,她都贏不了林清清,都到不了歐遠瀾的心里。縱然她以前搶走了那么多屬于那個女人的東西,卻全然都沒有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