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昊南邊走邊跟身邊的阮文正談笑著什么,還不時的用胳膊為身邊的安雅擋開路人,呵護照顧,很是殷勤周到。
從顧筱北的位置來看,厲昊南和安雅兩個人很是親昵,連走路的姿勢都是默契的。
他是陪安雅來做產檢的嗎?他們自己不是有醫院嗎,還到這里還干嘛?難道是怕自己醫院的檢查數據不準確,跑到這里來復查一下!
顧筱北站在窗前,心中是說不出的酸澀滋味,她現在才知道自己有多么的膽小,這樣的事情,她連跟他們面對的勇氣都沒有。
她發現自己的精神真的要崩貴了,她根本沒那么勇敢,可以每天這樣若無其事的面對厲昊南,她覺得無所適從,她不知道這樣下去,她和厲昊南究竟會變成什么樣…
顧筱北從醫院出來,打了電話給陳爽,約她出來玩。
這個城市最不缺少的便是吃喝玩樂的場所,陳爽開車帶著顧筱北去了家新開的頂級俱樂部,在停車的時候,前面一輛耀眼的德國小跑故意別了陳爽的路虎一下,陳爽冷笑一下,瞇著眼睛毫不客氣的一腳油門,隨著顧筱北的一聲大叫,前面德國小跑的車尾燈隨之四分五裂。
前面的司機當時就不干了,動作迅捷的轉眼就下了車,副駕位上隨著他下來一個窈窕時尚的年輕女子,長著一張好看的桃花面的司機對著陳爽大怒的吼道:“你沒病吧!故意找茬是不是?”
陳爽眉毛一挑:“你可得謝謝我沒病,要有病我就一腳油門壓扁了你!”
司機看起來很是斗志高昂:“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咱們沒完,說吧,是你報警還是我報警?”
陳爽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冷笑著:“多大點的事啊,還報警!不就是一個破車燈嗎,多少錢,二百五啊?”
“你才二百五呢!”在吵嘴上,男人天生的不占優勢,司機好看的臉都氣的抽動了幾下,“那邊有監控,取證都現成的,死丫頭,你別囂張啊,今天是你故意撞的我車,我要調出來去你家討說法!”
“嘖嘖,瞧瞧你那副小家子氣的嘴臉,討什么說法啊,一個破車燈你還要訛上誰啊?”陳爽一臉的鄙夷。
負責跟著顧筱北的兩個保鏢,按照厲昊南的吩咐,平日不太敢跟顧筱北太緊,此時見這邊吵了起來,往前湊了幾步。
顧筱北跟陳爽認識這么多年,知道陳爽從來都是一副大大咧咧云淡風輕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見她和一個人如此仇深似海的爭吵,疑惑的看著面前英俊瀟灑的跑車車主,心中猛然驚醒,難道他就是陳爽的宿敵——邵家公子!
她眼角瞥見兩個保鏢往前走,對著他們擺了擺手。
司機旁邊的漂亮女人,一看就是個八面玲瓏的人精,她站在一邊看了一會兒,發現自己的男朋友在這場口斗中注定贏不了了,而她也不能失了分寸的幫腔,于是上前,很高傲的攬著咬牙切齒的男友手臂,語氣不屑的說:“子華,別生氣了,里面的朋友都等著呢!”
邵子華也知道今天自己這個暗虧吃定了,自認倒霉的瞪了陳爽一眼,趁著女友給的臺階就下來了,用鼻子冷哼一聲,“臭丫頭,你等著,咱們沒完!”
“沒完怎樣,你還要讓我給你送終啊!”陳爽還在繼續叫板。
顧筱北從來不知道陳爽的嘴還這么惡毒,她用手壓著陳爽的胳膊,“算了,小爽,少說一句…”她看著邵子華攜著女伴走進奢華的大門,才輕舒口氣,“你可真行,今天明顯就是你不對,還得理不饒人!”
“你那是只看到了今天,沒看見從前,你不知道,這小子壞著呢,不信你瞧著,以后他不定得想出什么招來陰我!”陳爽拉著顧筱北的手往里走。
顧筱北有些擔憂的往后退了退,“小爽,要不算了吧,咱們別去這里了。”
“為什么不去,我怕他,走!”陳爽一副要沒事找事的樣子往里沖。
好在金碧輝煌的會所里面夠大,酒吧,包廂,餐飲,里面包樓萬象,顧筱北四處張望了一下,拉著陳爽就走進了人頭攢動的慢搖吧,想在這種地方碰見熟人,可是真需要緣分的。
顧筱北和陳爽坐到吧臺前,才想起自己今天來的目的,她向調酒師要了加了綠茶和蘇打水的芝華士,陳爽因為心中有氣,也沒在意顧筱北要的酒烈,反倒跟她一樣,要了加冰的芝華士。
兩個漂亮出眾的小姑娘坐在吧臺前喝酒,那是相當的招風的,她們剛開始喝酒,旁邊就有兩個男人不懷好意的笑嘻嘻的往前湊,還沒等湊到顧筱北和陳爽身邊,就被顧筱北身后的兩個保鏢給扯著脖領子拎一邊去了。
顧筱北和陳爽喝了幾口酒,就暈暈乎乎的擠到舞池里跳舞,跳了一身大汗后,再回來喝酒,這樣反復幾次,她們兩個不覺都有些喝多了。
陳爽雖然喝得也不少,但她的酒量要比顧筱北高很多,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讓顧筱北在這里醉倒,那樣厲昊南非得氣瘋了不可。
看著顧筱北喝的迷迷糊糊的,陳爽招呼著兩個保鏢扶著半醉的顧筱北出了酒吧,迎面的涼風一吹,顧筱北立刻受不了了,不斷往上翻涌的胃液讓她蹲在路邊吐了起來,直到將胃里的水都嘔凈了,才在兩個保鏢的扶持下,虛弱的站了起來,一邊搖搖晃晃的陳爽替給她一瓶水,讓她漱漱口。
厲昊南這天回來的比較早,一回到家就看見只有孩子在客廳里歡跑著,顧筱北不在家里,他給顧筱北打了好幾通電話都沒有人接聽,后來問了保鏢,說顧筱北和陳爽在外面玩呢。
他盡管迫切的希望顧筱北馬上回家,但想著這段日子顧筱北過的也實在太過緊張和艱難了,讓她和陳爽出去放松一下也好,他就沒有馬上出去找人,他去兒童房跟兒子玩了一會兒,勉強的混過去一段時間。
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厲昊南在客廳里不耐煩的踱步,墻上時鐘滴答滴答的聲音不停的傳到他耳中,讓他更加的煩躁不堪。
厲昊南又看了一會電視,換來換去就那么幾個臺,他懊惱的將遙控器一摔,抬頭看時鐘已經顯示八點多了,他抓起身邊的電話打給保鏢,當保鏢說顧筱北和陳爽在酒吧喝多了的時候,他氣的都想殺人,沒等保鏢把話說完,就扔下了電話。
這個死丫頭,竟然敢和陳爽去酒吧喝酒!他氣惱的抓起茶幾上的車鑰匙,沖了出去。
外間的幾個保鏢正在打牌消磨時間,見厲昊南陰沉著臉快步走出來,急忙都放下各自手里的紙牌,跟了出去。
車子才剛滑出別墅區的大門,只見顧筱北乘坐的車子迎面開了回來,厲昊南的車子“嗖”的一個急剎車,在那輛車旁邊停了下來,他起身下車,“啪”的一下打開車門,看著癱軟在后座上的顧筱北怒道:“你瘋了?竟然敢跑到酒吧去喝酒?”
顧筱北渾身軟綿綿的,酒精的作用讓她的神經末梢反應遲鈍,她笑不笑的抬起了頭,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厲昊南:“是你啊?”
厲昊南繃著嘴角,面孔深沉嚴肅,眉宇間壓抑則某種危險的情緒,他坐進車子讓司機開回去,伸手把顧筱北抱在懷里,“你怎么這么不讓人省心,跟陳爽跑去酒吧干什么?”說著從一邊的紙抽里抽出紙巾,幫顧筱北擦著臉。
顧筱北喝的是真的有些多了,幾乎是用吶吶自語的音量輕聲說出一句話:“我讓你操心,你現在還有空為我操心嗎?”說完她嘴角牽扯出一個無奈落寞的笑容,閉上眼睛,似乎是睡過去了,一動不動。
厲昊南心中有氣,沒太注意她的酒后言語,他抱著顧筱北上了樓,開了熱水,一會兒,浴室里蒸汽繚繞,他試了試水的溫度,適中,他熟練的幫顧筱北脫了衣服,把她小心的放到浴盆里,又拿起了蓮蓬,替顧筱北洗了頭發。
溫熱的水慢慢的流淌到身上,顧筱北才清醒了一些,她睜開眼睛時,厲昊南正在為她洗著頭飛,她呆了呆,半晌,啞著嗓子說:“你出去,我自己來。”
厲昊南又好氣又好笑,“你什么樣我沒見過!”
顧筱北閉了一下眼睛,想起他和安雅共同走出醫院的情景,堅定的說著:“你出去,我自己洗!”
厲昊南知道她一向臉皮薄,每次他跟她一起洗澡她都有些難以接受,無奈的放開她,“好,我出去,你快洗,水冷了要感冒的。”
即使走出了浴室,厲昊南也是擔心顧筱北的,他偷偷幾次拉開了門,直到看見顧筱北有氣無力般穿了件白色的浴袍出來,他急忙走過去,將顧筱北攔腰抱了起來,心疼的親親她的臉,“沒事跑去喝什么酒,純是找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