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筱北驚訝的抬起眼眸看著厲昊南,他怎么會想要這個孩子,人家不都說愛屋及烏嗎,他那么討厭自己,恨不得自己死,他怎么會愿意自己給他生孩子啊?
她討好的看著厲昊南笑:“厲先生,你也知道,我的智商不高,多少有些白癡,長的也不漂亮,如果要我給你生孩子,會影響你優良的基因,影響你的下一代的;再說咱們兩家又有些世仇,孩子如果生下來,是偏向著姥姥家呢?還是偏向著爺爺家?這讓孩子也為難不是!要我說,這個孩子你就別要了,你有錢有勢,有那么聰明漂亮的‘女’人,只要你愿意,會有很多很多‘女’人愿意給你生孩子,你去找她們給你生啊,你想生多少,想生男生‘女’,想去哪個國家生,都隨便你高興…”
厲昊南看著這個樣子的顧筱北,不知道是應該笑好,還是應該怒好,輕笑一聲,聲音平靜異常,“顧筱北,你這么能言善辯,在我面前‘花’樣百出的,怎么在記者會上你那么遜啊!”
一句話,把顧筱北差點沒噎死!厲昊南,做人還有這么揭短的!
“顧筱北,你這套對我沒用的。你要真想走,我也不攔你,可是有一件事情,你也是清楚的,你走出這個房間后,我有一千一萬個法子讓你馬上回頭求我,而且會付出更慘重的代價,你要是不信,盡管試試。”
顧筱北是絕對相信的,她知道他不是在恐嚇,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喪心病狂的魔鬼,什么事情都做得出來。
可是她是真不想要這個孩子,因為有了這個孩子,就會面臨可怕的命運轉折,孩子,是比生化武器還讓人心驚膽戰的事物,一旦被纏上,這輩子就完了。
潛意識中有個聲音在說,這個孩子絕對不能要,厲昊南這是在‘逼’她,這個惡魔,無恥下流,羞辱折磨自己,現在又‘逼’著自己給她生孩子。他要她給他生孩子,這是‘逼’自己走上絕境。
她知道自己無論怎么求他都是沒用的,許久以來積蓄的委屈與痛楚終于爆發,顧筱北再也隱忍不下去,聲音變的尖利起:“厲昊南,你能不能放過我,你折磨我折磨的還不夠嗎?你欺辱我,你折磨我,你把我像貨物一樣送人,你‘逼’著我自殺,你要開槍殺死我,你打我,罵我…現在,你還有讓我給你生下孩子羞辱我…”
厲昊南聽她這樣說,心痛莫名的一痛,冷聲打斷她,“你閉嘴,你要再敢胡說一個字,我把你的骨頭一塊塊的拆下來!”他的語氣中,帶著強烈隱忍的怒意。
“厲昊南,你不能這樣霸道,這也是我的孩子,你一個人不能決定…我不想要這樣孩子,你不能‘逼’我給你生孩子!”
厲昊南的臉上終于泛起一股近乎于冷酷的固執,“顧筱北,你說的,我有錢,我有勢,我什么都有,我無所不能,所以我想要的東西我一定要得到,我就想要你給我生孩子,所以你非得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這時,他就是霸道的王者!如此強勢的口‘吻’,其實他骨子里從來都有一種‘陰’鷙的堅韌,只要他決定的事情,無論付出什么代價,都會達到目的。
“你這個魔鬼!”顧筱北憤怒起來,是長久以來積壓的怒氣,根本不可能一朝平息,“我不生!你休想我給你生孩子,因為我不能生下它羞辱了我!”
“你說什么?”厲昊南狠狠的盯著顧筱北,就像看著個什么怪物,他忽然上前,粗魯而毫無憐惜捏住她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顧筱北,我告訴你,不準你這樣說我的孩子!”
顧筱北一動不動,就像是想任由他這樣掐死自己,可是厲昊南只是微微用了點力,終究沒有再使力,整個手臂反而垂下去,她掙扎著喘息地看著他,他也喘息地看著她,兩個人的‘胸’膛都在劇烈起伏。
“孩子,它不是孩子,它是不折不扣的孽種!”
厲昊南整個人猛然一震,死死盯著她,手不由得舉起來,顧筱北如同受過刺‘激’一樣,本能的急忙向后躲閃,她知道那意味著什么,當初留在她身上的疼痛,她至今記憶猶新。
顧筱北看到兇殘的光從厲昊南眼中一閃而過,可是仿佛帶著點悲哀,她有點不太確定,因為他很快握緊了拳頭,奇異的鎮定下來,平靜而冷漠地說:“顧筱北,沒用的!”他的語氣甚至帶了一點毫不掩飾的憐憫之意,“你就是想‘激’怒我,傷了你,傷了孩子,沒用的,無論你說什么,這個孩子你都得生下來!”
顧筱北此時也狠下了心,人被‘逼’到決絕,兔子也會咬人,她態度‘激’烈而絕望,像只準備迎接戰斗的公‘雞’,已經做好與他‘玉’石俱焚的心,“只要我想,總可以‘弄’出點兒意外來,你別忘了,只要我愿意,我隨時可以殺了它!”
厲昊南被顧筱北這句話氣的瞳孔都急劇收縮,還有什么能夠阻止孕‘婦’,自己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呢?他忍住把她撕成碎片的沖動,一字一頓:“顧筱北,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訴你,你別妄想!”
“我妄想!要不要試試,我分分鐘都可以殺了肚子里這個孽種!”顧筱北聲嘶力竭,如走到了絕境的小獸。
顧筱北故意把話說得這樣難聽,厲昊南的臉上反倒‘波’瀾不興,沒有任何表情,“你要敢動他,我會不擇手段,我就讓你的姐姐,你的所有親人,對了,還有你那個青梅竹馬的子俊哥哥,都給我的孩子陪葬。”
這男人的目光跟箭一樣毒,找準了她的七寸狠狠的扎下去,讓她束手就擒。
顧筱北開始一陣陣的感到眩暈,腦子里霎時出現了賀子俊的身影,他就是自己的七寸,就是握在厲昊南手里的底牌,自己兩手空空,拿什么跟他抗衡!
透過淚水看著厲浩南狠厲的眼睛,她知道他不是說著玩的,如果自己敢忤逆他,他會實現他說的話。她在他的目光下,那種誓死不生孩子的情緒再也維持不下去了,仿佛明知有人拿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也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
“好,我生,我生這個孩子。但是你要答應我,絕對不可以為難賀子俊!”
厲昊南狠狠地瞪著她,好像要用眼神把她撕碎,“我告訴你,顧筱北,別在讓我聽見從你嘴里說出維護賀子俊的事情來!”
顧筱北看著一瞬間就怒發沖冠的男人,感覺到可怕的一觸即發的空氣,懦弱的很沒骨氣的軟下語氣:“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能傷害他,逃跑是我一個的主意,做流產也是我一個人的主意,都與他無關。”
厲昊南仿佛又是在一瞬間冷靜下來,悠然的坐在沙發上,轉頭看向醫院大廈外的遼闊‘花’園,淡聲開口,“如果在不知道有這個孩子的情況下,我會把你們這對狗男‘女’的骨頭一塊塊的拆下來,我會把你們扔到大馬的娛樂城,讓你們眼看著彼此被別人折磨死,如果你不答應生下這個孩子,我會讓他身敗名裂,讓他永世不得翻身。但現在,我有了這個孩子,這就是對你們最好的懲罰,所以,我會讓你們都好好的活著,因為,生不如死。”
魔鬼,世界上還有比這更可怕的魔鬼嗎?
顧筱北坐在車里,看著外面繁華的大街,不過是兩天的時間,所有設想的美好,都天翻地覆的改變了。
車子繞過繁華熱鬧的街道,拐進一條幽靜古樸的寬巷子,沿著站滿梧桐樹的街道,可以看見遠處稀稀落落的幾幢幢風格迥異的別墅,典型的鬧中取靜。
車子停在駛進一處豪華別墅,別墅前面竟然是一泓碧‘波’,風景十分幽靜。別墅四周的鐵欄皆是鏤‘花’,十分‘精’致。‘花’園里有大理石的噴泉,汩汩的淌著水,綠草茵茵如畫,中間帶著一個碧‘波’‘蕩’漾的游泳池。
這樣寸土寸金的緊俏地段,這樣大面積的湖泊‘花’園的,簡直令人覺得窮奢極‘欲’,嘆為觀止。顧筱北雖然見識不多,但也知道,這樣的房子,有錢也買不來。
別墅很大,典型的歐洲式風格的建筑,一層大廳設有華麗的跳舞池,‘露’天泳池和設施‘精’良的餐廳。二、三層是主客臥室,四層設有健身房和各種齊全的健身設施。頂層還有一個小‘花’園,種滿鮮‘花’綠草,擺放著造型典雅的桌椅供主人休憩。
一看見厲昊南走下車,‘花’園里,別墅內的傭人們都小跑著趕過來,因為厲昊南極其講究生活品質,家里管家,傭人,廚師,司機,‘花’匠,‘門’衛,保安一應俱全,里里外外的十多個人。低頭斂目的在他們面前站好。厲昊南只是向顧筱北抬抬下巴,示意她走進去。
顧筱北看著眼前富麗堂皇的一切,如同一座‘精’致的牢籠,但是她卻不敢不走進去。
客廳很大,如殿堂一樣深遠,上下打通的二層用旋轉樓梯連接著,一張繡著‘精’美‘花’樣的壁毯從上垂下,作為整個樓梯的背景。從天‘花’板上垂下數盞巨大的水晶枝狀吊燈,水晶流蘇在風里微微擺動,落地窗皆垂著三四人高的輕紗落地窗簾,隨風飄舞,‘花’瓶里‘插’著新鮮的空運來的薰衣草,腳下的大理石光可鑒人。
其實在這里,除了失去自由以為,其他的事情都是很好的,吃穿用度,錦衣‘玉’食。還有專‘門’的傭人伺候顧筱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