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畢竟跟郝院長無關,讓她在這跟做錯事似得低著頭,林楚楚于心不忍。
誰知池荊寒揣著明白裝糊涂,故意曲解她的意思:“當著外婆的面兒,也讓我喂你?”
林楚楚一蹙眉,心虛的看了一眼外婆:“我不是這個意思。”
外婆抿嘴笑了笑,低頭吃飯:“沒關系,你們倆隨意,我挺開明的。”
“不是,我真沒有那個意思…”林楚楚解釋不清了。
池荊寒舀起一勺湯,趁她不備,塞進了她嘴里:“不愿意吃菜就先喝點湯,吃飯的時候少說話,以免嗆到。”
林楚楚硬被灌了一口湯,這才要她差點嗆到了,悶著咳嗽兩聲,才讓嗓子舒服點。
她怒視著池荊寒,人家卻跟沒事人似得,又舀了一勺湯,貼心的吹涼,送到她的嘴邊。
林楚楚挑挑眉:嘖嘖嘖,裝得一副好人樣兒,你真這么好心嘛?骨子里還不知道在盤算什么呢。
不過這湯的味道真不錯,餓了一早上,她也挨不住了,還是先喝湯吧。
“我自己喝吧。”把湯碗接過來,林楚楚慢慢品嘗,補補虛弱的胃。
池荊寒重新拿起筷子,自己夾菜吃,他胃里也不舒服,又叫林楚楚鬧得,擔心了半天,胃都開始疼了。
郝院長那彎著腰站不住了,慢悠悠的直起來:“池少爺,你說這事怎么辦吧,我聽你的安排,但你別不理我啊。”
“不怎么辦,在這等著吧。”池荊寒眼皮都沒抬,看林楚楚那湯喝完了,手指一動,郝院長立馬吩咐人再去盛一碗來。
“我喝不下了,”林楚楚要去搶回碗。
池荊寒按住她:“我要喝。”
“哦。”林楚楚不說話了。
回頭去看,那服務生也沒有換別的碗,直接從餐車里盛上就端了回來,直接交到池荊寒手里。
“哎…那是我用過的…”林楚楚這邊剛站起來,池荊寒那已經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大口,然后把碗當回到桌上,問她:“所以呢?”
林楚楚睨了一眼外婆,干笑了兩聲:“沒事,你慢點喝,別燙著。”
池荊寒滿意的點點頭:“你再吃點,不是說都是你愛吃的么?”頓了頓,他又說:“回去把你愛吃的菜色告訴尤克,讓他按照你的喜好做。”
“啊?不用了,我又不挑食。”林楚楚婉拒了他的好意。
再說,她已經把行李搬到學校去了,從今天起她就住校,不會再麻煩到尤克。
池荊寒的臉色沉了沉,憋了半天,沒說出一句話來,就悶悶的“哼”了一聲。
林楚楚不再看他,側身照顧著外婆吃飯,留給他一個后腦勺。
池荊寒也照舊擺著高雅的姿態進餐,除了餐具碰撞的輕微聲音,再沒有其他聲音發出來,真的好教養。
相比之下,林楚楚和外婆有說有笑的就熱鬧多了。
同在一個餐桌上,仿佛被一條無形的屏障,隔開了兩個空間。
池荊寒的臉色越來越冷,就連外婆都注意到,一個勁兒的提醒林楚楚。
林楚楚卻搖頭:“沒事外婆,他吃醋呢,可我今天就要好好陪著你,讓他一邊待著吧。”
池荊寒一聽,臉色更黑。
郝院長在旁邊擦汗,大氣都不敢喘。
也只有林楚楚敢這樣挑釁池荊寒,池荊寒還沒脾氣了,以后真不能得罪了她。
于是,這頓飯,就在這種冷颼颼的氛圍中結束了。
飯后,服務生和護工收拾桌子,林楚楚就繼續陪著外婆聊天。
池荊寒看了看手表:“不等了,如果孫德武來了,讓他到秦氏總部找我。”
郝院長連連稱是。
池荊寒站了起來,對外婆說:“外婆,我公司還有事,今天就不陪你了,改天我們再來看你。”
“好,你們走吧,不用擔心我,我好的很呢。”外婆拍拍林楚楚的手,把她推向池荊寒。
林楚楚一臉的不愿意:“外婆,我再陪你多待會吧,反正我今天又沒事做。”
來這之前她問清楚了,學校在三天后才開始軍訓,在此之前,學生都處在無業游民狀態,自行熟悉校園和同學就好了。
“我有事。”池荊寒強調著。
林楚楚不去看他:“你有事你先去忙啊,我又不是不認識路。”
池荊寒:“…”看來是怎么說都不行了!
他睨了一眼郝院長,以郝院長那個八面玲瓏勁兒,一下就看明白了。
笑著勸道:“林小姐,我之前就和你說了,不用總來探望老人的,她需要接受很多康復治療課程,你在這,容易影響她的注意力,也會影響她的情緒,這課程馬上就要開始了,不如你先和池少爺回去吧?”
“可是…”林楚楚拉著外婆的手:“外婆,我舍不得你。”
“傻丫頭,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還嫌你耽誤我鍛煉的時間呢,別墨跡了,趕緊回去吧,等我好了,我去看你。”外婆再次把她推到池荊寒身邊。
這次池荊寒一把攬住她的肩,笑著與外婆道了聲別,直接轉身往外走。
林楚楚不好明著掙扎,就暗暗的摳他的手指頭。
池荊寒停在門外,冰冷的眸子不帶一絲感情的凝視著她:“你要再有反抗我的動作,我就當著你外婆的面親你。”
林楚楚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敢!”
“你再動一下試試,你看我敢不敢。”池荊寒傲嬌的昂著下巴,又把她的肩拉近了一些。
林楚楚咬了咬唇,不敢再惹他,萬一他來真的,可咋辦?
看她這如同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憋屈模樣,池荊寒忍不住勾起唇角。
誰知,下一秒就聽她惱羞成怒的低聲罵了句:“無賴,一家子都不要臉。”
池荊寒臉色一僵,也輕聲說:“林楚楚,我說過了,池安娜做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你不用這么陰陽怪氣的,而且昨晚我什么都沒對你做過,反倒是你,狗咬呂洞賓的給了我一拳。”
他指著鼻梁,向林楚楚展示她的“杰作”。
“什么都沒做過?哼!”林楚楚頓時也火大了起來,卻礙于外婆和郝院長等人就在屋里,所以她只能咬牙切齒的,放低音量。
“池先生,我沒有失憶,你不用在這惡人先告狀,先撇開池安娜做的事不說,你敢發誓,你沒有趁我之危,占我一丁點便宜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