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祁臻柏扭頭云淡風輕地瞥了朱博城一眼,并沒有一口答應下來,一雙斜飛入鬢的濃眉底下壓著的鳳眸帶著幾分威壓銳利,尤其是他比朱博城高一截,俯視看著他的時候,渾身威懾力十足。
反而是祁臻柏懷里的遲姝顏聽到朱博城這話,趁機掙脫開來:“你們玩,不用顧及我。”
“當然了,你看姝顏妹子都同意了,你有什么理由拒絕?再說我早就想跟你來一場了,臻柏,來不來?”朱博城趕緊笑著勸道。
祁臻柏在懷里的溫香軟玉離開后,冰涼的鳳眸暗了暗,幽光一閃,看著滿含期待的勸誡的朱博城,他勾了勾薄唇,似笑非笑一口答應:“如你所愿。”
朱博城一對上祁臻柏漆黑冰涼的瞳孔,不自覺氣勢就矮了大半截,然而注意到一旁的遲姝顏,他立馬挺直脊背,咳嗽兩聲,清了清嗓子:“臻柏,我可提醒你一句,雖然說我們是好友,不過比賽就是比賽,你可千萬別想我放水,手下留情啊。”
祁臻柏高挑濃眉,沒想到朱博城今天還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竟然敢挑釁他,他這次唇角笑意越發深了,刀削斧鑿的鋒利五官卻透露出一股凌厲,宛如深潭的漆黑眼眸看不清楚眼底情緒點頭道:“你說得對,比賽就是比賽,我一定全力以赴。”
朱博城一聽這話,心里頓時不停打鼓,不過輸人不輸陣,尤其是還在姝顏妹子的面前,哪怕他心里怵得慌,依然咽了咽口水梗著脖子鎮定道:“臻柏,你說得對,就是這樣。”側過臉朝著遲姝顏咧嘴笑道:“姝顏妹子,你去休息區沙發上坐著吧,那里有零食飲料。”
遲姝顏也樂的看戲笑容滿面道:“成,那我過去坐了。”
等遲姝顏走開了,剛剛還氣勢如虹,敢明面挑釁人的朱博城就跟癟了漏氣的氣球一樣,立馬慫了,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湊過去:“臻柏,我開玩笑的,我絕對沒有挑釁你,你可千萬別全力以赴,火力全開!要不然我那里吃得消?”他瞄了休息區一眼,擠眉弄眼試探道:“臻柏,我不是真要跟你比賽,我不是在電話里跟你說了,我想要追姝顏妹子,你看我跟姝顏妹子也算是天造地設一對了,所以啊,臻柏,兄弟一輩子的幸福就寄托在你身上了,你可要‘好好發揮’”
祁臻柏眉宇微微一蹙,面容迅速冷硬下來,心里冷笑,臉上卻是面無表情淡淡道:“我會好好發揮。”
朱博城一聽祁臻柏這話,總算是放心一些,不過為了保險起見,他又想要詳細囑咐幾句,然而祁臻柏已經不耐煩聽他說話,無情走開了。
祁臻柏和朱博城兩人這次比賽換到了旁邊打靶的大場地,跟之前簡單平面一動不動的打靶不一樣,這次選擇是更加復雜全面類似實戰的障礙賽。
從兩百米起點出發,中途有無數個動態靶子,先打中哪一個都有講究規定,除此之外,還需要自己換槍幾次,期間自己組裝槍支,比的就是誰能在最短的時間,跨越障礙物的同時,測試命中率和精準度。
祁臻柏讓朱博城先選擇槍支類型和比賽形式,朱博城一看祁臻柏這樣,眼睛瞬間亮了,意識到臻柏真的如他所愿放水,讓他選擇肯定選擇自己最擅長的。
這下他頓時跟吃了定心丸一般,放心的不得了,臻柏這么聰明,還需要擔心什么,臻柏肯定能隨時應對一切突發狀況。
朱博城率先上場了,當他手持槍支,站在場上的時候,一改往日的吊兒郎當,渾身的氣勢頓時變了,宛如一個專業精準的獵手,目光銳利,跨過一個個障礙物,不論是射擊的時候,還是組裝槍支都挺像那么回事,等他沖到終點,遲姝顏非常給面子地熱烈鼓掌。
朱博城暗暗擦了擦自己額上不存在的虛汗,呼出一口濁氣,看到姝顏妹子鼓掌,高興的嘴角都要裂到耳根后面了,他其實心里有底,自己這次肯定是發揮超常了,錯誤率少了很多。但是比起好友臻柏,自己還是差了一大截。不過待會要是有臻柏放水襯托,自己在姝顏妹子心里的形象要高大很多。
朱博城越想笑容愈發燦爛,提醒道:“臻柏,該你了。”在看到祁臻柏上場,暗中朝他使了使眼色,就怕他忘記剛剛兩人商量好放水的事情。
祁臻柏目不斜視,理都沒理朱博城的擠眉弄眼,剛剛讓他選擇擅長的槍支和比賽形式已經是放水了。
然后在朱博城滿含期待的目光中,他眼睜睜看著祁臻柏面色冷峻,面無表情極為輕車熟路組裝槍支。
朱博城看到祁臻柏這樣的架勢和姿態,莫名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果然等他如靜候多時,就見臻柏不動直接在障礙攔外就抬手舉槍連發射。一連串子彈環環就沒離開過紅點,不管是組裝槍支的速度還是中環上完全碾壓。
陽光下,高大的男人姿勢不變,渾身不動聲色透露令人膽寒的霸氣和威壓,看上去威懾力十足,奪目耀眼,完全碾壓。
朱博城瞪大著眼睛,錯愕極了,說好的放水呢?
朱博城眼角瞥到已經站起來張望眼睛發亮的遲姝顏,幾乎是苦著一張臉。
哪怕他心里埋汰好友,可是隨著場上的祁臻柏越加游刃有余仿佛森林里捕食冷酷無情又敏捷迅速的大型捕獵者。
等朱博城回神,身旁男人已利落把槍支擱回桌上,淡淡道:“結束了!以后跟我的女人保持距離!”
朱博城這會兒心下已經確認了一些猜測,但聽著好友竟然說出‘和我的女人保持距離’這種話,朱博城還是震驚的腦袋轟的一聲被炸懵,嘴巴大張,連一向巧言令色的嘴結結巴巴:“臻…臻…臻柏,你…什么時候開竅的?不,不是,你什么時候跟姝顏…姝顏妹子勾搭上的?”
祁臻柏目光冷峻從朱博城臉上移開而后落在不遠處某個沒心沒肺的女人身上,眸光極為復雜,誠然,當聽到張天師說的那句‘天定姻緣’緣分不淺的話,他并不信。
他祁臻柏自問不信命,只信人定勝天,只要事情沒發生,誰就能真正確定未來的事情,所以只要他不想承認,誰敢逼他?
但現在他改變了想法,他發現自己不管對這個預言還是這個女人并沒有多少排斥,既然這個女人未來有可能是他的女人,他又怎么能拱手讓人,讓自己帶綠帽?不管這是不是男人獨占欲作祟,他都不準備放任那女人給自己帶綠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