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日本人?”方不為根本不為所動,盯著姚玉君的眼睛問道。
姚玉君猛的一震,不可思議的看著方不為。
“義夫已經被我抓了,你父親現在也在特務處,不過和你一樣,也在監牢里…”方不為又淡淡的說道。
“你在說些什么?你們為什么要抓我和我父親,快放我出去啊…”姚玉君眼神一亂,錯開了方不為的目光,抽泣著說道。
聽著耳朵里司機受刑的聲音,方不為又看了看姚玉君玲瓏有致的身材,冷冷的說道:“最好是早些開口,至少能少受點皮肉之苦…”
姚玉君臉色猛的一白,呆呆的看著方不為。
“義夫說是我沒有失憶之前,發現了你們的異常,到底是什么事情?”方不為又問道。
姚玉君不說話,忽閃著一雙大眼睛,漸漸的蒙上了一層水氣。
到這個時候,這女人還想著演戲?
方不為想了想,重新把布團塞進了姚玉君的嘴里,轉身離開。
他不知道高思中為什么故意把看守的警衛支開。越是這樣,越讓方不為懷疑,是不是因為自己的表現太過,馬春風懷疑上了自己?
他不能待下去了,多待一分鐘,就有可能多一分嫌疑。
高思中為什么要讓自己獨見姚玉君?
真讓自己敘舊情?
開什么玩笑,這里是中國現在為止最大的特務機關,不是婚姻介紹所。
身后傳來鐵鏈的晃動聲和姚玉君含糊不清的嗚嗚聲。
抓司機的時候,他之所以如此買命,大部分的原因自然為公,當然也有一部分的私心,就是因為姚玉君。
早上,他和舅舅密談時,問過舅舅一句話:如果短時間內查到不到姚天南和日本人勾結的證據怎么辦?
舅舅直言不諱的說道:那就只有娶了姚玉君,然后假意離開特務處,轉調到特工總部,最好是能留在姚天南的身邊…
讓自己娶姚玉君…
想到那天晚上聽到的那些,方不為猛的打了個寒戰。
這已經不是呼倫貝爾大草原了,得把青藏高原加上才行。
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出了監牢,方不為想著高思中剛才的舉動,卻沒有頭緒,耳朵里刑訊的聲音突然停了下來,然后聽到一個人氣喘噓噓的聲音。
鐵門“哐”的一聲被關上來,應該是又有人進來了,胡長安喘著氣問道:“這么快?”
刑訊司機的人竟然是胡長安?
但想想也能理解。司機能直接控制姚天南,是不是他還控制著其他重要的人物。
就算是馬春風,想要從司機這里得到什么情報,也不敢假手他人。天知道能問出什么重要的情報來,又會不會被內部的人泄漏出去?
就算是特務處,也不敢保證鐵板一塊。
所以只能是讓胡長安親自動手。
“老胡,你看你這肥的,胸比女人的都還大,快能奶孩子了。”高思中調笑道,“要有緊急行動,你追都追不上!”
“老子有槍!”胡長安瞪了高思中一眼,“你少特么的轉移話題,問你正事呢!”
“我看你就是眼紅,人家拼死拼活,差點九死一生,立了這么大的功,你非要多此一舉的懷疑人家,簡直是莫名其妙…”高思中說道。
方不為猛的一驚,停下了腳步。
怎么感覺說的好像是自己?
“吵什么吵?”馬春風一聲冷喝,兩個人不說話了。
“那他去見姚玉君,都說了什么?”過了好一會之后,胡長安才問道。
“就問姚玉君是不是日本人,然后又讓她趕快交待,免得受皮肉之苦!又問他失憶之前,發現了他們的什么古怪…”高思中回答道。
“就這么兩句?”胡長安明顯是不相信。
“從進去到出來,就一兩分鐘的時間,我聽的清清楚楚!”高思中答道。
“那他放著司機不審,著急出去干嗎?”胡長安反問道。
“留在這里讓你夾槍帶棒么?”高思中一聲冷笑,“老胡,你也別揣著明白裝糊涂…疑點是他發現的,所有線索都是他查出來的,最重要的人物也是他親手抓回來的,你懷疑他有問題,怕是腦子被驢踢了…”
高思中罵他,胡長安卻沒有回嘴,只是陰惻惻的笑了一聲:“老子沒說他和日本人有勾結,我說的是他辦這個案子的過程太蹊蹺!
你給老子解釋一下。三倍的迷藥,牛都醉死了,他竟安然無事?姚天南有多怕死,全南京城的人都知道。姚公館是他想潛進去就能潛進去的?”
“你怕是不知道,像你這樣的,現在人家一只手能打十個…這些事情,方不為上報的清清楚楚,你非要在這里挑毛揀刺,真是不可理喻!”高思中冷聲說道。
“處長,我懷疑這是日本人設…”
胡長安還要再說,卻被馬春風一聲喝斷,“此事以后再議!”
處長發話了,胡長安也不敢再糾纏了,但心里的怨氣更大了。
又傳來胡長安行刑的聲音和喝罵聲,司機照樣悶哼著,卻一個字也不說。
深春的太陽,照在人身上有些炙熱,方不為卻感覺自己渾身冰涼,就像蹲在冰窖里一樣。
從馬春風的辦公室出來之時,他還在沾沾自喜。想著抓了司機這么重要的人物,不管是馬春風還是高思中都沒時間理會他身上的蹊蹺。但這會卻冒出了個胡長安。
方不為恨的咬牙切齒。
做為特務頭子,都有一個共性,生性多疑。馬春風之前怎么想的不知道,但經胡長安這一分析,會不會懷疑自己?
剛才高思中的舉動,是不是就在試探?
若想還在特務處打混,就必須讓馬春風對自己不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