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遇到魏驍之前,言瑞希沒談過戀(愛ài),也沒遇到過讓她這樣喜歡的人,所以她從未想過自己終有一天會為了一個男人變得如此沒有理智。
言瑞希到了病房,言嘉楠看見小姑姑就故作一副可憐樣,抱著姑姑的腰撒(嬌交),大腦袋在姑姑的肚子上蹭來蹭去。
“生病太難受了,又要住在醫院,又要輸液,一大早睜眼就聞到房間里的藥水味。”
小家伙跟言瑞希抱怨,嘴巴翹得能掛油壺。言瑞希呵呵的笑,捏他的小臉,“你自己不注意,怎么就感冒了?”
他攤手,一副老成樣,“我哪知道,班上咳嗽的同學那么多,搞不好就傳染了呢。”
“你的小女朋友呢?”
“在上學啊。”
“你不告訴她,不讓她過來陪你呀?”
“我可不想傳染給她。”
小家伙抱著膝蓋坐在(床床)上,想了一會兒,抬頭看著言瑞希,“那個,姑姑你疼我嗎?”
他那鬼靈精的模樣,言瑞希一看就知道他在打什么歪主意,瞇眼看他一陣,咬牙捏他腮幫子,“說,你又在想什么?”
“我想見湘湘。”
“姑姑,你能不能想想辦法讓我見見湘湘?”
“我…”
“我知道你有湘湘的電話,你給她打一個嘛。”
言嘉楠像是抓著救命稻草,小手不停地拽言瑞希的衣擺,“求求你了姑姑,你就打電話告訴湘湘,你跟她說我病了,她準會來找我的。”
言瑞希很為難,她轉頭看看林嬸,林嬸一臉著急連連跟她擺手。
先前喬湘回別墅去拿自己的行李,言瑞森知道后臉色就難看到了極點,林嬸知道雖然事(情qíng)過了很久了,但她家先生氣還沒有消,他是不可能答應孩子和喬湘見面的。
但言瑞希覺得,嘉楠始終是喬湘的兒子,就算兩個人離婚了,喬湘也有權利來看孩子。
再說了,現在孩子都生病了,他媽媽來陪陪他這不是理所當然嗎。
言瑞希給言瑞森打電話去的時候,言瑞森正在開會。
因為孩子病了,他才會在開會途中接這通電話,可是電話剛從小譚手里拿過去,就聽言瑞希在那頭說“哥,嘉楠相見喬湘”等等絮絮叨叨一大堆廢話,他繃著臉二話不說又把手機扔給了小譚,讓小譚別再叫他接電話。
由始至終,他一句話都沒搭理言瑞希。
言瑞希知道他不會讓喬湘來看孩子,心說這人真冷血。
現在言嘉楠還不知道喬湘就是他的親媽媽,要是給他知道了,不要死要活跟著她才怪。
上午的時候,言嘉楠輸著液就睡著了,言瑞希和林嬸私下討論,要不還是背著她哥讓喬湘來看看嘉楠。
林嬸嘆氣,“你可別這么做,現在先生氣喬老師,要給他知道我們暗戳戳做這樣的事,心里火氣更大了,就不能原諒她了。”
言瑞希沉默片刻,然后對林嬸說,“喬湘沒有出軌。”
林嬸驚訝,“瑞希小姐你怎么這么確定?”
言瑞希(欲yù)言又止,總覺得說什么都尷尬。
總不能說,狗崽報道的,拍到的那些照片上的男人,其實是她的男朋友…
最后只得搖搖頭,說,“我信得過喬湘的為人,她和我哥,就是誤會太多,而且我哥處理事(情qíng)的方式也有問題。現在喬湘也很可憐,工作也沒了,兒子也不能見,細細想來,女人有時候真的很艱難。”
林嬸無奈的直搖頭,“其實,我也不相信喬老師會背叛先生,我在的時候,每天都看見他們很恩(愛ài)的。”
“那就對了,所以怪不著人家喬湘,我哥要是對她多些信任,給她機會解釋,事(情qíng)就不會變成今天這樣。”
說著言瑞希看向躺(床床)上睡著的孩子,“可憐了嘉楠,明明親生媽媽就在(身shēn)邊,還不能見。”
林嬸眼眶紅紅的,就覺得嘉楠可憐。
言瑞希又說,“不過喬湘不缺人追,就算離開我哥,也多的是男人要她。我哥有時候太自負,把尊嚴看得太重,這樣就忽視了女人的感受。這樣也好,喬湘離開他說不定還更快了些。”
“你竟然幫著喬老師。”林嬸笑起來。
言瑞希聳了下肩,也笑,“我只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看事(情qíng)。”
別人說她出軌,給點證據,你就信了,那這么多年的感(情qíng)又算什么?
晚些時候,言瑞希給喬湘打了電話。
當時喬湘剛從租住的公寓里出來,準備找個地方吃中飯,她根本沒想到言瑞希會打給她。
“瑞希?”
“嫂子,我還以為你不接我電話呢。”
瑞希在電話那端笑著,叫的這一(身shēn)嫂子,讓喬湘有些恍惚,喬湘怔了好半晌才說,“我已經不是你嫂子了。”
“有什么關系,我習慣這樣叫。”
“找我有什么事嗎?”
“是有事。嘉楠病了,現在在醫院。”
就這一句,讓喬湘立在電梯門口,門開了都忘了進去,一時間變得很是緊張,“怎么會病了?什么病?在哪家醫院?”
“就是感冒了,病毒(性性)發燒,在人民醫院。”
“那我現在過來。”
喬湘一陣猛按電梯按鈕,這才想起剛剛門開了,她半天沒進去,電梯門合上又往下去了。
言瑞希在那頭抱歉的說,“下午我哥要讓他的秘書過來,估計就是為了不讓你來看嘉楠…”
“…”喬湘咬牙。她深信,言瑞森做得出來這種事。
“嘉楠很想念你,早上就說要見你,都哭了。”
“小譚什么時候過來?”
“馬上就要來了,這都快一點了。”
“那我…”
“嫂子,你去找我哥,你們好好談談,大人有矛盾,總不能殃及孩子。”
“我昨天才和他見面了,他和我水火不容我沒辦法。”
“但現在如果他不松口讓你見孩子,誰也沒辦法幫你。”
“他怎么不去死呢。”
喬湘火了,忍不住罵了一句。
言瑞希在那頭聽喬湘怒氣沖天罵了他哥,也沒有幫她哥說什么,言瑞希覺得他哥是(挺tǐng)過分的。
先前也沒讓小譚過來,知道孩子想見喬湘,猜到言瑞希可能會給喬湘打電話,立馬就讓人來醫院了。
電話兩端一時都沒再吭聲,過了好一會兒,喬湘問,“瑞希,你哥現在在公司嗎?”
“應該沒有吧,他打電話過來的時候,我聽見電梯的聲音,沒猜錯的話,他開完高層會議就和那些高層一起去酒店吃飯了,吃完飯還會回去繼續開會的。”
“那他們平時去的哪家酒店用餐?”
“跟公司有戰略合作關系那家帝豪酒店,就在公司附近…嫂子你要去找他嗎?”
“那我不去找他我也見不到嘉楠,你以為我想見他…”
喬湘說完,又跟言瑞希說了謝謝才掛的電話。
抬頭看看已經幾天沒有太陽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有霾,看樣子就快下雨了。
喬湘打車去了立信投資附近那家五星級帝豪酒店,一路上都在想該怎么和言瑞森談。
雖然她覺得她現在去找他分明就是自取其辱,那也沒有其他辦法了,孩子病了,孩子想見她,她就得想辦法去見他。
言瑞森半個小時前和公司高層從會議室出來,到酒店用過餐之后還得回去繼續開會。
其實還在餐桌上的時候,會議室里的事(情qíng)也都在繼續討論了,只是換了個地方開會而已。
言瑞森沒有那么刻板,(允yǔn)許下屬喝點酒放松一下,不影響工作的(情qíng)況下。
但他昨晚喝得不少,今天一天都有些頭痛,自己就沒喝了。
他外(套tào)搭在椅子上,襯衫袖子挽起來,露出結實的小臂,以及腕上名貴的江詩丹頓手表。煙不離手,面帶淡笑,在聽桌上下屬講笑話。
有些下屬喝了酒再興頭上,講了帶色的段子,哄堂大笑,一時間包廂里氣氛甚好。
桌上大多都是男(性性),也有為數不多的幾位女士,小譚就是其中一個。
小譚還沒結婚,每次聽那些男的講低俗笑話就受不了,偶爾還會有幾個男的過來逗她,幸好老板要給她解圍,不然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去接話。
小譚看看時間,快一點了,老板吩咐她吃過飯就去醫院陪嘉楠,也算是給她放假了。
但小譚心里沉甸甸的,萬一一會兒喬湘真的去醫院,她都不知道該怎么阻止她去見嘉楠,畢竟喬湘是孩子的媽媽,小譚做不出來那種殘忍的事(情qíng)。
但是老板的話就是圣旨,她能怎么樣!
小譚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筷子拿紙巾擦了兩下,就在她要對言瑞森說“言總我吃好了”的時候,外面響起敲門聲。
門被酒店大堂經理擰開了,三十幾歲的女人,穿著酒店制服,看起來精神奕奕,她笑著對坐在席間的言瑞森說:“言總,有位女士在大堂說要找您。”
言瑞森聽了,也沒說其他,揮揮手讓大堂經理離開。
“可是言總…”
“我一會兒就下來。”
“好。”
待大堂經理走了,言瑞森放下腿上的餐巾,一邊站起來拿外(套tào),對小譚說,“你不用去醫院了。”
小譚睜圓眼睛,不知道說點什么。
老板隨時隨地改變主意,她都習慣了。
甚至,小譚都猜到,來找他的,可能就是喬湘。
老板就是死要面子,明明在乎人家在乎得不得了,又要裝成很刻薄的樣子,相(愛ài)相殺不知道何時才到頭。
關鍵是老板太((賤jiàn)jiàn)了,明知道瑞希會告訴喬湘他安排的事,明知道喬湘會來找他,就在這邊吃著飯等,如此淡定!
小譚在心頭感慨,老板的城府實在是太深了,喬湘哪里是他的對手。還在為找不到小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