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湘冷笑,“她說的?”
“還有別的版本?”
“別的版本就是我有眼無珠,把她當成最親近的人,她偏在我背后捅我一刀——你信?”
喬湘眼神帶有試探(性性),言瑞森卻點頭,“信。”
面已經吃了大半,喬湘放下筷子,“如果孫思勉跟她真的有了感(情qíng),我會自覺退出,感(情qíng)里本來就沒有先來后到。但不是這樣的,他給孫思勉喝的東西里下了…這些事(情qíng)說起來上不了臺面,我也不想多提,但做人總得有良心,她怎么能這樣?”
“世界上形形的人那么多,你才見過幾個?”
言瑞森此番說教,倒顯得他像個長者,亦或是良師益友,他誠心開解喬湘,“她的(身shēn)份背景決定了她的(性性)格,嫉妒一個人很容易,你無時無刻不在給她嫉妒的機會,你擁有太多她所沒有甚至一輩子都有可能得不到的東西,總要想辦法讓自己平衡,在感(情qíng)里做了上位者,也算是自己認可了自己,至少在某方面,她比你強了。”
喬湘默默聽著,他說的話句句都是道理,讓她連反駁的想法都沒有了。
但喬湘一個正常人,得知余素顏在言瑞森那里詆毀她,心里真的很不痛快,“你明知道她是那種人,還給她機會簽影視公司!”
“緋聞都傳過了,分手的時候不給點什么也說不過去。”
他心(情qíng)甚好,故意說話氣喬湘。
喬湘斜他一眼,不予理會。
“我得從她嘴里知道你和孫思勉的事。”
喬湘瞪眼,“你想知道直接問我不好嗎?”
“問你你會說?”
“當然。”
“那你現在就告訴我,孫思勉脫過你衣服沒有?
“我摸過的地方他摸過沒有?
喬湘面紅耳赤,半張著唇老半天沒吭聲,言瑞森撇唇笑笑,“你會那么蠢要告訴我?”
過了好久,喬湘站起來,憋了憋還是悶悶的說了一句,“我是怎么樣的你不知道嗎?”
在他之前她沒有跟男人發生過關系,那時候她的處/女血印在他的(床床)單上,他又不是沒看見,還為此興奮到不行,這還用問嗎?
喬湘心煩氣悶,不想跟他說話,繞過他高貴(身shēn)軀就要上樓,卻被他一把拉住。
“又要怎么樣啊言總?”
“事實上,你是怎樣的我都不會介意。”
喬湘淡淡的一張臉上,漸漸泛起緋色。這大概,算是他說過最最溫馨的(情qíng)話了。
她點點頭,“我知道。”
抱住他精瘦的腰(身shēn),硬硬的腹肌磕著喬湘的(身shēn)體,喬湘仰頭看他的五官,最后目光定格在他好看的雙眸間,“我們回房再做一次吧。”
言瑞森有些吃驚。
喬湘腦袋抵著他的(胸胸)膛,羞澀萬分,又得壯著膽子,“算是原諒你了,我主動一次。”
只為取悅他。
人生在世,想要取悅的人不多,他要算在第一個。
次(日rì)清晨,喬應承一(身shēn)酒氣的回家。
昨晚在外面找朋友喝了點小酒,之后就在朋友家睡了,無法面對老婆,但始終是夫妻,心里始終惦記這個女人,天沒亮就醒了,洗了把臉就打車回了家。
到家的時候天剛剛亮,佟淑儀昨晚也是失眠到后半夜才睡,喬應承坐在(床床)邊看著她安靜的睡顏,心里頭責怪她的荒唐,但更多的是心疼。
她早就已經意識到自己錯了,但這世界上,不是每件做錯了的事(情qíng)都能彌補,對湘湘的虧欠,她一個人背負了這么多年,如今在他面前坦誠,他是她的丈夫,無論好壞,都得和她一同承擔。
喬應承看見佟淑儀沒有化妝的臉,已經沒有年輕時候的白皙細膩,魚尾紋停留在眼角,是在告訴他,他們已經一起牽手走過了這么多年。
他握住她一只手。
心軟的,只想將她摟在懷里。昨夜把她一個人扔在大街上,她肯定哭過了。
伸手捻開她額前發絲,俯(身shēn)想要親一親她的額頭,剛湊上去,佟淑儀的眼睛就睜開了。
薄唇停頓在半空,二人四目相對。
“老公。”
佟淑儀還在半夢半醒間,見了人,大概是以為自己在做夢。喬應承望著她溫柔一笑,掌著她的手臂,她順著他的力道坐起來。
她穿著絲質睡衣,人到中年卻依舊婀娜的(身shēn)軀在布料下若隱若現,各種復雜(情qíng)緒在喬應承的(胸胸)腔里,這一刻,他抱緊了她深深吻下來。
一番纏綿,喬應承握住佟淑儀的肩頭,額頭抵著她,沉沉嘆息,“你怎么那么傻?這種事(情qíng),怎么這么多年了才告訴我?”
佟淑儀哭得沒有聲音,抽泣著,“我怕,我怕你知道了會責怪我,我更怕湘湘知道會恨我——我讓湘湘去打掉孩子的時候,她已經恨我了,好不容易平息下來,我哪里還敢再提,我無法想象湘湘拿憎恨的眼睛看我的樣子。如今她又和孩子的爸爸走在一起,她對言瑞森那般深(情qíng),那孩子是他的啊,生下來卻被我丟了,她能原諒我嗎?”
她抱緊了丈夫,哭得一聲比一聲凄涼而懊悔,“老喬,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呢!”
喬應承閉上眼睛,腦袋里亂作一團。
那孩子,可是徽城言家的后代,要是當年沒有出生倒也罷了,可孩子引產下來是活著的,佟淑儀硬生生的把他遺棄,這本就是犯法的事(情qíng),更何況言家的人誰惹得起?
“我們當父母的,口口聲聲為兒女好,實際上,很多時候都是拿自己的想法強加于她,害了她。”
“如果湘湘硬要和言瑞森一起,我們,就不要再阻攔了。”
“她自己選擇的路,是福是禍,是苦是甜,她也要走下去。我們養大她,也只能陪她到這段路了。”
喬應承松開佟淑儀,將她額前發絲卡在耳朵后面,“淑儀,你把那孩子扔哪兒了,你去看看,無論生死,看看還有沒有希望,得到一點音訊也是好的。”
當天上午,佟淑儀訂了飛紐約的機票。
她得找到那個地方,紐約上東區,富人居住的地方。
那時候把孩子扔在那里,就是想到那一片都是有錢人,如果孩子命大,如果孩子有福氣,被條件好的家庭收養,那她造的孽也要少那么幾分。
就在佟淑儀訂了機票的這個時間,言瑞森送喬湘去學校。
已經周四了,離言家去喬家提親的時間越來越近,喬湘卻并不知道這件事。
早上言瑞森給喬湘做的早餐,林嬸和言嘉楠不在,家里沒有其他人,喬湘便得以在廚房跟言瑞森一番瘋鬧。
晨光中,同是穿著白襯衫的男女擁在一起,親吻,(愛ài)撫,畫面溫馨,難分難舍。和年紀大的男人談戀(愛ài),他會用他的成熟穩重,包容你的任(性性)妄為。
但言瑞森也有幼稚的時候,他在喬湘面前找不到存在感的時候,他大概覺得喬湘可以像其他女人一樣在男人面前黏糊一點,然而喬湘黏著他的時候屈指可數,他不怎么平衡。
車子快到學校的時候,喬湘提醒他,讓他停得遠一點。
他置若罔聞,面無表(情qíng)目視前方。
喬湘的目光隨著他的表(情qíng)往下,在他修長白皙的握著方向盤的手指上停頓片刻,又轉到他左手腕戴著的幾百萬名表上,最后又回到他臉上,“你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引人注意,你這樣子開車送我到學校門口,我還能工作嗎?”
他皺著眉極快的看她一眼,又把目光轉開,“哪兒那么多事。”
“學校同事都以為你是余主播的男朋友。”
“你解釋一下。”
他倒是笑了。
喬湘冷漠斜他一眼,“自己惹出來的麻煩自己處理,我沒有義務給你善后。”
“行了,小事(情qíng),媒體過幾天就能拍到你同學跟影視公司高層吃飯。”
“那個圈子就這么回事,真真假假,是非難辨,要不了多久我那點兒緋聞就被別的桃色新聞蓋過去了。”
言瑞森語氣平淡無奇,好像事不關己,對他這種態度喬湘是相當鄙視的,他怎么能這樣!
他當真把車開去了嘉德門口,停在一眾豪車中間。
加菲貓班的崔阿姨今天來得晚了點,剛好看見喬湘從黑色賓利上下來,還看見坐在駕駛位上高貴冷艷且英俊無比的男人在跟喬湘揮手,言行舉止間,怎么那么的…親(熱rè)?曖昧?
崔阿姨張著嘴看了幾秒鐘,趁喬湘跟言瑞森說點什么的時候,趕緊快步跑進了學校。
“不得了啊我的天嘞!”
難為了崔阿姨一百五十斤的笨重(身shēn)材,越過樓道的人群迅速跑到教室,一邊大喘氣一邊宣揚:“我剛剛…我剛剛看到小喬…我跟你們說…”
崔阿姨一激動說話就不利索,趙阿姨拍著她的背,說她,“你慢點行不行,你看到小喬有什么奇怪,你哪天沒看到小喬?”
鄧琳在一邊照顧小朋友吃早餐,樂呵呵的,在等崔阿姨說后面的話。
崔阿姨剛顧著激動了,可這里已經來了幾個早到的小朋友,有些話說了不合適,便拉著鄧琳和趙阿姨去了旁邊,詭秘道,“我在學校門口,看見小喬坐誰的車你們知道嗎?”
趙阿姨瞪她,這人真煩,神神秘秘,能不能一次說完!
鄧琳抱肘,一臉的八卦,“說呀,坐誰的車?”
“嘉楠爸爸!”
“不是吧!”
“不是吧!”
鄧琳和趙阿姨異口同聲,同時睜圓了眼睛。
別說單獨坐嘉楠爸爸的車,平時都很少看他來學校的,再說嘉楠不都住院了嗎,又不用他送來學校,所以他是專程送喬湘?
“你是不是看錯了啊崔阿姨?”鄧琳覺得不可思議。
崔阿姨嘖嘖,“我才四十幾歲你當我老眼昏花啊!不信你自己等下問小喬!”
說曹((操cāo)cāo)曹((操cāo)cāo)就到了,外面已經有孩子在喊喬老師,喬湘拎著包進了教室。
見鄧琳和二位阿姨在那頭竊竊私語,喬湘笑著問,“你們又在說誰的八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