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鄧琳嘆了口氣,不無遺憾的道,“可惜我都是一個孩子的媽了,要我沒結婚,近在咫尺的機會,我一定試著去追求他。”
鄧琳平時(挺tǐng)正經的,喬湘還是第一次見她這么花癡的樣子,這就說明言瑞森果然是魅力不小。
“我不喜歡他。”
喬湘說這話的時候垂眸看著腳下塑膠地,不知道怎么就突然生出一種自己口是心非的念頭,她為這個念頭一時感到懊惱。
鄧琳倒是挑著眉毛,發自肺腑的感慨,“我可真喜歡他。”
“…”你都結婚了。
喬湘不是不知道那個人有多招女人,可真有人在她跟前說這種話,她心里還是很介意的。
想想又覺得可笑,他又不是她的誰,她介意得著嗎。
一點鐘,孩子們都午睡了,喬湘和鄧琳以及兩位保育阿姨一起用餐。
接之前那個話題,啃著小雞腿的鄧琳又開始洋洋灑灑細數言瑞森的魅力。
“我聽人說的,言家其實還(挺tǐng)復雜,言司令跟前妻有一個大兒子,不知道怎么回事,言瑞森并沒有進他母親的公司,而是自己出來創業,現在嘉行集團的ceo就是他那個大哥。”
“不過言瑞森的立信投資經過幾年的不斷壯大,公司市值已經超過了嘉興集團,完全沒有靠他的父母,自己就把事業做成這樣,一個男人,有這樣的表外已經很不容易了,關鍵他還有錢,有本事,有魄力…這樣的男人,是個女人都經受不起(誘yòu)惑的。”
“就我們學校這些年輕姑娘,結婚的沒結婚的,沒人見著言瑞森是不犯花癡的,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們加菲貓班的老師和阿姨,隔三差五就有機會和言瑞森本人零距離接觸。”
鄧琳在說,喬湘吃著飯在聽。
被議論的人是言瑞森,本來跟她沒多大關系,但心里難免泛起潮汐。
那時候和他走在紐約的大街上,回頭率有多高她還記得很清楚,和他談戀(愛ài),在他被人注視的(情qíng)況下,喬湘也成了別人觀望的對象,壓力還是很大的。
而他好像一直就習慣這種矚目,習以為常之后,那些事仿佛都與他無關,任何女人的目光,(愛ài)慕,仰望,亦或是崇拜,還是別的什么,于他而言都是無關緊要。
那時候他最最在意的,只有一個喬湘,喬湘之外,就是事業。
但這么些年,喬湘對他一直有誤解,她以為,她不過是他在繁重的工作之后一個可有可無的小插曲,猶如寵物…
趙阿姨和崔阿姨都四十好幾了,雖然年紀大,但不妨礙她們喜歡帥哥,和鄧琳聊起言瑞森真是特別起勁。
喬湘插不上話,只能悶頭吃飯。
下午四點而是,學校大門開了,接孩子的家長陸陸續續從外面進來。
嘉德門口又停滿了一排排豪車。
言瑞森的棕色卡宴就停在里校門最近的地方,下車鎖車,在一眾女(性性)家長泛著桃花的目光中走進學校。
今天下午親自參加了一場競標,穿得較平時更為正式隆重,成(套tào)的黑色手工定制西裝,白襯衫,藍白相間的條紋領帶,打理得一絲不茍的發型,慣有的疏冷表(情qíng),給人一種孤傲冷感難以接近的嚴肅感。
從進大門開始,一直到上了二樓,來到加菲貓版教室門口,一路上都有女人在看他。
有時候男人長得太帥,真夠招蜂引蝶的。
加菲貓班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家長,不過今天的游戲還沒做完,老師沒給開門。
等待的過程中,言瑞森就站在窗戶旁邊,他往里面看,在瞧見正和謝苗苗嘻嘻哈哈的言嘉楠的同時,眼角余光瞥見在看他的喬湘。
幾分鐘后,教室門開了。
家長們排著隊站在門口,等老師一個一個叫小朋友名字。
言嘉楠磨磨蹭蹭走最后,坐在位置上跟他爸遞眼色,言瑞森看他一眼,轉瞬把視線挪開。
鄧琳今天有特色班的課,孩子們陸陸續續被家長接走了,她也就去了樓上的古箏教室。
從教師出來,跟言瑞森打了個招呼,笑瞇瞇的,“嘉楠爸爸,今天你接嘉楠嗎?”
言嘉楠雙手背在(身shēn)后,淡淡點了下頭,“保姆放假。”
鄧琳走后,言瑞森走到教室門口,這時候言嘉楠才拎著書包拖拖拉拉的出來。
喬湘靠在門框上,沒看言瑞森,只摸摸言嘉楠的腦袋,“明天見。”
但言嘉楠站在那里,并沒有要馬上走的意思。
言嘉楠轉(身shēn)看了一眼正在收拾教室的兩位阿姨,然后小聲的對喬湘說,“湘湘,去我家吃飯好嗎?”
“為什么要去你家?”喬湘微微皺眉。
“因為我想你去我家。”
言嘉楠背起,眨著眼睛一臉的理所當然。
喬湘這才往言瑞森臉上掃了一眼。
言瑞森臉上沒什么(情qíng)緒,平靜無波的一張臉,但喬湘一看見這張臉就會想起昨晚他對她做的種種惡劣事跡,教她無比反感。
“湘湘,湘湘,走嘛,到我家去嘛,今天老師教的兒歌我還不太會耶,你再教教我嘛。”
趁兩個阿姨沒注意到這邊,言嘉楠拉著喬湘的手臂不停的晃,“我們不是朋友嗎,是朋友就要一起吃飯,一起玩啊,更何況我還有求于你呢。”
喬湘覺得,她怎么每次都說不過這個家伙呢。
而且,每次這家伙撒(嬌交)耍賴,她就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想要疼他,想要對他好,面對他的要求,甚至根本就沒有任何辦法去拒絕。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道毫無溫度的聲音在頭他沒有紳士風度,實際上那就是他的個(性性),又不是他在乎的人,何來紳士風度一說?
但喬湘是他生命中的例外,太多太多的例外,都是因為她。
像他這樣的人,在她之前恐怕從未想過自己會(愛ài)上一個女人,婚姻于他也不那么重要,能碰到談得來的,不討厭的,不惡心的,那就結婚。
等他真正意識到,喜歡一個人是會因她一顰一笑而影響到自己整個心(情qíng)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他往后的婚姻,也可以如此相濡以沫。
喬湘對他也是極好的。
喬湘(性性)格很好很好,溫柔,安靜,也會有自己的小倔強,對他的事(情qíng)不會追問,但會關心,凡事點到即止,不是她聰明會拿捏,是她懂得給彼此留十分空間,一百分的自己,給對方九十分,足夠了。
喬湘把自己給他的時候,太年輕太年輕,十九歲的年紀,可能還在長(身shēn)體,那么稚嫩的自己,毫無保留全都交付與他,言瑞森都忘了當時自己的心(情qíng),但最最清晰的,就是珍惜了。
但她還是離開了。
但她還是有了別人。
言瑞森是忘不掉的,當年分開一年多后他輾轉回國找到了她的家門口,年輕男子將她擁入懷里,看不清她的表(情qíng),但那么親密的姿態,還需要再說點什么呢?后來。
后來他們還是分手了吧,喬湘又回到單(身shēn),她和那個男人分開之后,或許又再處過不少對象,而后無疾而終。
這都不重要了,對言瑞森而言,再多的怨恨,都抵擋不了他對喬湘的渴望。
他控制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