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瑞森拎著言嘉楠走到門口了,鄧琳趕緊上前叫住人,“言嘉楠爸爸,這件事(情qíng)是我們校方的失誤,您看您有什么要求,可以…”
“不是任何事(情qíng)都能事后補救的,今天換了別的孩子從學校爬出去,還真不一定能再爬回來。”
言瑞森冷冷的丟下兩句話,最后看了一眼一旁一言不發的喬湘,拉了言嘉楠就走。
半個小時后,邢輝送言瑞森父子回到晉云路別墅。
又過了半個小時,別墅里傳來言嘉楠的鬼哭狼嚎。
言嘉楠又被揍了,林嬸看了心疼,趕緊打電話叫言夫人過來救場。
彼時言嘉楠(屁pì)股開了花,趴在(床床)上爹一聲媽一聲的哀嚎,言瑞森卻和邢輝在書房里談公事——
董韻文和唐婉瑩從大院趕過來,推開孫子房門就看見言嘉楠那通紅的(屁pì)股,心疼的說話都帶哭腔了,這可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啊。
“言瑞森,言瑞森你給我開門!”
“你又打他了!你竟然又打他!”
“這孩子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他媽都不在了,你還這么對他!”
董韻文在外面拍門,又哭又罵,書房里的言瑞森和邢輝也早就停止了交談。
邢輝扶著額頭,又搖搖頭。
言瑞森則冷清著一張臉,任由外面的人怎么喊,都沒打算去開門。
老太太一天太閑了,現在公司是完全不管,交給了言瑞揚,成天就在家焦慮這個,焦慮那個,總是擔心言嘉楠跟著他吃苦,男孩子不吃一點苦,能變成男人?
邢輝無奈開口,“言總,夫人她…”
“別管她。”
言瑞森紋絲不動坐在辦公桌里面,指尖煙霧繚繞。桌面上的一大堆文件,不知道要處理到幾時。
外面是唐婉瑩溫柔的聲音。
“媽,小孩子犯了錯,瑞森教訓一下應該的。”
“皮外傷而已,兩三天就好了。”
“媽,瑞森跟邢輝有公事要談,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言瑞森,你把門給我開了你!”
“你這個混賬東西,有你這么帶孩子的嗎!”
“走了媽,我們回去了。”
“我們改天再過來看嘉楠。”
言夫人的哭聲,罵聲,唐婉瑩柔聲細語哄著她的聲音,混合在一起,漸漸的遠了,人也走了。
家里一番鬧,邢輝有些哭笑不得。
(日rì)子就得這么過,吵吵鬧鬧,總好過冷冷清清。
邢輝父母前些年相繼離世,家里就他一個,尚未娶妻生子,下班回到家里是相當寂寞的。
言瑞森被言夫人這么罵,臉上再是掛不住,但家里有老有小,始終是圓滿的,要是再添個女人,那就更好了…
“繼續。”
打火機叮的響了一聲,言瑞森點了根煙,一臉嚴肅又開始和邢輝說下一項工作。
晚上七點,喬湘和許卉一起吃飯。
許卉見她心(情qíng)不是很好,便問她怎么回事。
喬湘把學校的事(情qíng)說了一遍,說完之后放下筷子,飯也吃不下去了。
“嘉楠的確是調皮,以前,學校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情qíng)。”
喬湘雙手托腮,眉心皺得能夾死蒼蠅。
許卉無奈嘆氣,“那現在怎么辦,孩子的父親得追求學校責任嗎?說起來是他自己管教失當,才會造成孩子這些行為的,他怎么能怪學校?”
喬湘搖搖頭,“嘉楠不壞的,又是個很聰明的小孩子,他帶苗苗出了學校,最后兩個人又回來了,這說明他還是不想給老師惹麻煩的。”
“你看你,孩子犯了錯,你還在這替他找借口!”
許卉收起碗筷,空著那只手戳喬湘腦門,“你自己要是有孩子,不知道得被你慣成什么樣子!”
喬湘突然就沒話了。
說者無意,聽者有心。
許卉去廚房洗碗去了,喬湘坐在位置上好一陣的發呆。
末了唇角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我要是有孩子,我哪里會有孩子…
手機鈴聲響起,拉回了喬湘的思緒。
來電顯示的“謝苗苗爸爸”,喬湘按了接聽鍵,禮貌道,“謝書記。”
七點四十,喬湘在小區門口接到了謝苗苗。
謝書記親自送女兒過來,并和喬湘聊了不少。
謝苗苗回家后跟爸爸坦白了,其實不能怪言嘉楠,是她說想吃辣條,是她讓言嘉楠帶她離開學校的,一開始言嘉楠有猶豫,是她非要去,言嘉楠才帶她去的。
從謝書記那里得知這些,喬湘知道自己錯怪了言嘉楠,尤其想起辦公室其他老師說“言嘉楠是壞學生,說再這么下去會帶壞班上其他小朋友”,她就莫名難過。
謝苗苗知道言嘉楠會被他爸爸揍,才叫謝書記把她送過來找喬老師,然后讓喬老師帶她去言嘉楠家里和他爸爸解釋清楚,讓他爸爸不要揍他。
雖然不知道現在過去會不會晚,但謝書記都已經把謝苗苗送過來了,喬湘還是答應帶她去言嘉楠家。
謝書記想順道送她們過去,但喬湘不確定言瑞森會喜歡一個陌生男人去他家,帶一個小女孩去,可能已經是極限,所以她婉拒了謝書記。
謝書記走后,喬湘帶上謝苗苗,打了出租車去晉云路別墅。
同一時間,言嘉楠正趴在(床床)上看電視,兩條小腿在半空一晃一晃的,他完全想不到謝苗苗和喬湘會來看他。
言瑞森一直都在書房處理公務,從下午進去之后就沒出來過。
邢輝也剛走不久,邢輝走的時候林嬸正在給言瑞森做吃的,林嬸禮貌的留邢輝吃點東西再走,邢輝婉言謝絕了。
林嬸給言瑞森做了兩道小菜,和一碗米飯一起放在托盤里,正要端上樓去,門鈴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