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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3:青梅竹馬(二)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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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納蘭錦繡覺得,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來,徐逸寒是在意徐戀歌的,并且是很在意。徐戀歌也正是因為仗著他在意,所以才敢在他面前肆無忌憚。

  她已經仔細的觀察過了。徐戀歌不是個任性的孩子,她雖然有時候表現得比較硬氣,別人如果拒絕她的話,她會想方設法的讓那人去屈服。

  但他對徐逸寒不是的,她似乎很享受被他管制的這個過程。每一次并不會表現出委屈,而是被訓了也歡歡樂樂的。

  感情的世界有時候就是自成方圓,他們雖然不過才十來歲,按理說還不太能看出什么。但是如果細想起來的話,再過個三四年,他們也是要成家的人了。

  像他們這種貴族出生的女子,因為身份高貴,總是享有一些特權,加之北疆民風開放,所以晚一兩年成婚還是正常的。

  一些民間窮人家的孩子,為了節約開銷,有十二三歲就被嫁出去的。這種情況非常常見,在民間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這么一想的話,納蘭錦繡便覺得,自己當時想的其實也沒錯。這兩個孩子沒有血緣關系,若真是一直這樣相處下去,年長后會互生情愫也是必然。

  盲婚啞嫁確實不如這樣來的穩妥,起碼彼此都是了解的,而且也是心意相通的。徐戀歌若是能得到這樣一份姻緣,那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不過,他們表面上的身份是叔侄關系,只怕不那么容易被外界接受。兄長是個男人,在情感方面總是做不到那么細膩,只怕他到現在都沒意識到這個問題。

  納蘭錦繡胡思亂想了許久,自己就笑了。她如今還真的是年紀大了,考慮的這些事情,竟然這么長遠了。

  兩個孩子不過才十歲和十一歲,再快也要過上兩三年,她又不是他們的父母,反倒是先給人家操心了。

  徐逸寒對納蘭錦繡也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會對自己第一次見到的人,莫名感到熟悉。

  這種熟悉感是很多人身上都發生過的,有些人會因為這種感覺而排斥,有些人會因此無端生出親近之感。

  徐逸寒對納蘭錦繡就有一種親近。他雖然年紀小了些,但因為自小長在王府之中,上有長兄做榜樣,下有戀歌要管束,他比尋常人成熟的早。

  別人會跟他說,他的兄長是個英雄。他不止一次的站在門口,目送兄長出征。

  在他的記憶中,兄長總是穿著一身銀色的鎧甲,騎在高頭大馬上,帶著浩浩蕩蕩的玄甲軍。

  兄長生得不是逼人俊美的模樣,而是有一種很淡定沉穩的感覺,里面又夾雜著不可違逆的堅韌。這種氣質融合在一個人身上,會讓他顯得非常迷人。

  徐逸寒很小的時候,就暗暗告誡自己,將來如果有機會的話,他一定要做兄長那樣的人。

  隨著時間推移,他逐漸長大了。也明白了一些,自己曾經想不通的事。兄長其實和他沒有血緣關系,他只不過是掛著,鎮北王府血脈的名頭罷了。

  他的真實身份只有他母親知道。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問過,他的父親是誰如,今又身在何處。為什么這么多年來,他從來沒找過他?

  他每次問到這些問題的時候,母親的眼神都會變得特別憂傷。母親告訴他,他父親并不知道他的存在,而且他父親不止一次想要她的命。

  他從母親透露的只言片語中明白,母親當年所做的事,一定是十分血腥,見不到光的。而讓母親去做這些事的人就是父親。

  當母親不再想要繼續下去,父親便想讓她死。只有死人才是絕對的安全,也只有死人才不會把秘密泄露出去。

  他們這種關系不難推斷,無非就是暗衛和主人,或者是殺手和主人一類的。他細心觀察過母親的手,絕對不是一雙大家閨秀該有的手。

  她的手掌十分修長,骨節看起來很有力,首先還有薄薄的繭。在他記事之后,母親一直都是鎮北王府的王妃。即便是父親過世后,兄長也認了她是太妃。

  她素來是養尊處優的,基本的生活都由下人打理。可就是這樣,她手上的繭依然沒消下去,可見這個繭是經年累月積下來的。

  他刻意看過握劍人的手,發現形狀和厚度,同母親的繭是一樣的。所以他已經十分確定,母親本來的身份肯定是一名殺手。

  這件事,在他心里也造成了不小的影響。這么多年來,母親躲過的刺殺不下上百次,只是最近這兩年淡了。

  母親似乎也看開了很多事。她把自己關進寺廟中,每日吃齋念佛,說是為自己手下的亡靈超渡,也是為自己贖罪。

  但是,他還是能夠感覺出來,母親其實是寂寞。她的心似乎在很多年前就死了,對任何人都是心房緊閉,情緒波動也只是因為一個人,那個人就是他的父親。

  徐逸寒站在窗邊,看著外面走神。徐戀歌輕手輕腳的出現在他身后,猛的喊了一聲,惡作劇的想要嚇唬他。

  徐逸寒耳力好得很,早就知道她來了,也能夠猜到,她千篇一律的嚇人辦法。他沉默著不說話,甚至連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怎么又是這個樣子,你就不能哄哄我么?”徐戀歌嘴巴撅的老高,挨著徐逸寒站著,因為身高差距,她必須要仰著頭才能看見他。

  徐逸寒本來是不打算理她的,但她的目光就這么直白。被個小丫頭這么盯著,他多少會覺得有些不自在,于是就低下頭,問道:“你要我怎么哄你,顧做害怕?”

  徐戀歌點頭。

  徐逸寒做了個驚恐的表情,但其實一點都看不出那是恐懼。只不過是眉毛挑了挑,眼睛瞪得大一些,瞳孔再收縮兩下。

  徐戀歌卻很買賬,點了點頭,一副笑瞇瞇的模樣。這個時候任任何人看了,都不會相信這個甜甜的小姑娘,就是王府里的小魔王徐戀歌。

  “你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溫書嗎?”徐逸寒低聲問她。

  徐戀歌笑了笑:“阿爹還是老樣子,讓我看的書都是那些古板的,實在是無趣極了。我只看了一遍就看不下去,就出來找你玩了。”

  “我還要溫書。”徐逸寒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能整日里陪著她胡鬧。

  徐戀歌卻沒表現出失望,她湊過去拉住徐逸寒的衣袖,很是乖巧的說:“小叔叔,你溫書我就在一旁看,保證不會打擾你。”

  徐逸寒無奈:“你每次都是這么保證的。”

  徐戀歌做了一個啟誓的模樣,非常虔誠的說:“我保證這次不會打擾到你。”

  徐逸寒不為所動。

  “你再給我這一次機會,如果我真的打擾到你了,那你明天就趕我走行不行?”

  每次都是明天,每次也都是這樣說,結果每次都照犯不誤。徐逸寒也是拿她沒有法子,即便是讓她走,她也不會乖乖聽話。

  徐戀歌覺得自己一個人看書無聊,但若是跟著小叔叔看書,那可能就有趣多了。她見徐逸寒在看兵書,也來了興趣,湊過去說:“你這書是哪來的?”

  “兄長給的。”

  “阿爹?”徐戀歌一把把書奪了過來,前前后后的翻了一遍,發現確實沒見過這本書,“阿爹書房的書就沒有我沒看過的,這一本是哪里來的?”

  徐逸寒當然不會告訴她,兄長被她煩得緊了,很多東西都是背著不讓她知道的。

  當然這也不能怪徐錦策沒有耐心,而是徐戀歌實在是太好學了,但凡有她搞不明白的東西,她勢必會打破砂鍋問到底。

  “我覺得這個書挺有意思的,你什么時候能看完,看完了給我。”徐戀歌的語氣也毫不客氣,仿佛是在拿自己的東西那般理直氣壯。

  “看兵書就要細細的研究,不能走馬觀花。這書我才看了幾頁,要看完還要許久,你還是自己先去找別的書看吧。”

  徐戀歌聽著他明顯拒絕的話,頓時感覺不樂意了。她十分不情愿的把書放在桌案上,還吸了吸鼻子,有點委屈的說:“先給你,反正你看完的時候還是得歸我。”

  徐逸寒拿過書來看,不想再搭理她,不然這丫頭肯定蹬鼻子上臉,沒完沒了的。徐戀歌似乎習慣了他的冷落,自己去屋里找玩兒的,玩累了便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徐逸寒聽不到她鬧騰的聲音,就知道她應該是睡著了。她從小就精力旺盛,覺少不說,好像怎么都玩不夠似的。

  把手中的書卷放在桌案上,走到另一間屋子,果然看見徐戀歌已經睡著了。她手里還拿著一節木笛子,那是她前兩天心血來潮,非要給他做的不可。

  徐逸寒很喜歡笛子,如今用的是兄長花重金給他買來的。他每次吹笛子的時候,徐戀歌總會依偎在他身旁,看起來十分享受。

  徐逸寒把徐戀歌捏在手里的笛子拿了過來,仔細觀摩了一下,發現她做的還不錯。這丫頭從小就聰慧,但凡是她見過的東西,總能依葫蘆畫瓢做出差不多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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