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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禮納蘭錦繡的人最終被烈馬活活拖死了。就在眾目睽睽之下,嘶嚎絕望最終枯萎。即便都是手上有人命的人,見了這場景也心生懼意,再也不敢有冒犯之心。
“這聲音終于停了,耳根子可是能清靜清靜了。”良山在擦自己的配劍,穆離最近都在教他,他的身手可謂是突飛猛進。
納蘭錦繡依然是穿著毛皮大氅,坐在那里剝葡萄。要說跟著潯王趕路的好處,那就是有葡萄可吃。也不知這個潯王為什么這么喜歡吃葡萄,幾乎是每天都必須要有。
“先生,你少吃點葡萄吧,不然又會肚子疼。”良山本來是想等著穆離開口阻止,卻見他就在一旁看著,半天也沒出聲。
納蘭錦繡前日是肚子疼了一會兒,主要是因為沒吃飯,葡萄又有些涼,所以她有些吃壞肚子了。她早就忘了,沒想到良山竟然還記得。
納蘭錦繡想著自己吃的確實不少了,就把葡萄推到一邊,看著良山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你一直擦你的配劍做什么。”
“我得好好練劍,到時候就能保護你了。”
“噗!”納蘭錦繡笑的形象不好,她覺得良山說這話的時候確實挺好笑的。他年紀本就不大,雖然平時看起來沉穩,但終究還是一副半大少年模樣,還一本正經說要保護她。
良山被她笑得莫名其妙,終于忍不住了,說道:“有什么好笑的。”
納蘭錦繡知道如果自己實話實說,良山肯定是要生氣的。他這個年紀最怕別人把他當孩子看,可事實是他不就是個半大孩子嗎?
穆離看著他們兩個大眼瞪小眼,不由得笑了一下。他平時都是面無表情的,難得有情緒外露的時候,良山很是稀奇的“咦”了一聲。
半夜的時候潯王發起了高熱,而且是來勢洶洶的。他身邊帶著的兩個御醫,一時都束手無策,最后都驚動了紀泓燁。
紀泓燁見潯王熱的十分厲害,還在說糊話,知道他這次是病嚴重了。他見御醫們都戰戰兢兢的,就對龍義說:“去把白錦請來。”
說起來龍義這次跟著紀泓燁出來,還沒見到納蘭錦繡,每次都是因為這樣或那樣的事順利錯開。他走到軍帳門口,見穆離冷著一張臉,明顯是不歡迎外人的樣子。
“閣老請白先生過潯王帳中一趟。”
“我家先生已經睡下了,潯王身邊帶著御醫,還是不要驚動他了吧。”穆離耳朵十分靈敏,早就聽到潯王帳中進進出出的總有人,十分不安寧。
若說診病,其實是郡主最擅長的。只不過潯王有自己的御醫,而且那兩個御醫看著郡主的眼神很不對。
就連郡主自己都說,這是個受累不討好的差事。潯王金尊玉貴,若是有了什么閃失,自然是承擔不起責任。若是治好了,那兩個御醫不想自己技不如人,而要把所有的責任怪在她身上。平白為自己樹敵。
若是正常樹敵也就罷了,可那兩個人做事就沒有個爽快勁兒,只喜歡在背后嘀嘀咕咕搞些小動作。常言道,寧可得罪君子,也不得罪小人。她當然是要避著他們一些。
“潯王殿下的情況不太好,那兩個御醫束手無策,只能叨擾白先生了。”
納蘭錦繡被帳外說話的聲音吵醒,她坐起身子扯了外衫披好,對著帳外道:“外面怎么了?”
穆離一見把她吵醒了,臉沉的更厲害,冷聲回復:“紀閣老想請您給潯王殿下診病。”
“怎么了?”
龍義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和自己記憶中的那個聲音非常像,只不過更為冷清一些。他在帳外拱手回復:“潯王殿下突發高熱。”
“在外面等我。”這帳中本就冷,納蘭錦繡從被子里一出來,就感覺自己的毛孔都張開了。她強忍著冷意把衣衫穿好,又裹了大氅。
等她從帳中出來的時候,大氅的帽子已經扣在了頭上。本就是夜晚,月光不怎么明亮,龍義不太能看清他的長相,只覺得這是個瘦弱嬌小的少年。
外面比帳中還要冷,納蘭錦繡兩手都插在袖口里,跺了跺腳,說道:“帶路。”
龍義聽了這個聲音心中愈發好奇,就想看看這個人到底長得什么樣子,主要是因為這聲音太像了。
可他也知道自己現在不能唐突,潯王那邊的事情才最當緊,所以便沒試圖要摘下她的帽子,而是痛快的帶著她往潯王那走。
穆離自然是要跟著的。他其實不太想看到她和紀泓燁的人攪在一起,這大概是他唯一的一點私心了。不過他自己覺得這樣不對,所以從來沒表現出來。
納蘭錦繡一進潯王帳中就蹙了眉頭:“為何生這么多炭火?”外面冷,帳中卻是這樣熱,交換間讓人覺得十分不舒服。
紀泓燁也覺得太熱了,他平時喜歡冷一點的環境,所以穿的不多,在這帳中坐一會兒,身上也出了一層薄汗。
“潯王殿下一直喊冷,奴婢就只能加炭火,還有被子。”兩個侍女戰戰兢兢的說,潯王脾氣不好時常懲治下人,她們做什么事情都束手束腳的。
納蘭錦繡走到潯王床邊,看他蓋的被子確實太厚了,整張臉都泛著不正常的潮紅。她讓人撤了一床被子,用自己的手去探他額頭,發現果然熱得驚人。
潯王燒得迷迷糊糊,隱約間覺得一個清涼的東西貼在了自己額頭上,讓他感覺很舒服。他伸手握住納蘭錦繡的手,又貼在了自己的滾燙的臉頰上。
納蘭錦繡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是男女力量懸殊,就是抽了兩下都沒抽動。她無奈的說:“殿下你這般握著我的手,我要怎么給你診病?”
潯王此時腦子不太清楚,只聽到耳邊似乎有人說話,聲音透著幾分冷清,聽了卻讓人不覺得討厭。他啞著嗓子說了句什么,因為聲音太小,納蘭錦繡沒能聽清楚。
坐在床邊另一把椅子上的紀泓燁,卻是聽了個清清楚楚。潯王說的是:“母妃,您怎么也不要我了?”
潯王是次子沒有當時的太子殿下受貴妃喜愛,自小被冷落著,平時同貴妃也不親近。幾乎所有人都知道潯王是副冷心腸,以為他對太子和貴妃都不親近,是因為他自己的原因。
其實,是因為貴妃從小就不重視他,他大概才會對人冷漠的吧。紀泓燁這般想著,心里對他到生出幾分同情來。
他側頭看納蘭錦繡,見她還沒把自己的手解救出來,就動手掰開了潯王的手。納蘭錦繡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動手開始給潯王診脈。
“我給殿下的藥他有沒有喝?”納蘭錦繡診脈后,轉頭問貼身伺候潯王的那兩個婢女。
她們兩個看看彼此,然后低下頭,支支吾吾的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納蘭錦繡見了她們的態度,還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她辛辛苦苦在外面親自煎的藥,潯王壓根兒就沒吃。
“你們既然信不過我,又何苦要把我請過來?”納蘭錦繡站起身子,對紀泓燁行了個禮,聲音平淡:“紀閣老應該也聽聽我剛剛的問題了,我診了脈、開了方子,又親自煎了藥,到頭來卻是白忙活一場。您說這病我還能診么?”
紀泓燁的眼睛掃過那兩個婢女,在場的所有人都感覺脖頸一陣寒氣。紀閣老平時做事慢條斯理,看著是個溫和的人,但是這種權勢帶給他的威嚴,是一般人無法消受的。
那兩個婢女也頂不住壓力,齊齊跪在地上,顫抖著說:“是大張小張兩位御醫說,這位先生的醫術承襲于草醫,殿下金尊玉貴,他的方子怎么能入殿下的口。所以,所以我們才…”
“混賬!”紀泓燁一聲輕斥:“我倒是不知道,這些做奴才的幾時能做得了殿下的主了?”
這兩個病女抖得更厲害了:“奴婢們不敢!”
“還有你們不敢的事?你們是貼身伺候潯王殿下的,他若是有了閃失,你們的人頭還保不保得住?”
那兩個婢女本來做事就畏手畏腳的,只是覺得那兩位御醫平時還挺得殿下看重,所以才一時受了蠱惑,把納蘭錦繡來的藥倒掉了。
她們給潯王吃的是張御醫開的藥,而且她們也覺得,藥已經被倒掉了,即便是這位先生再來把脈,估計也不可能知道沒吃。
她們若是知道,人家一把脈就能知道,就是再給她們十個膽子,她們也不敢啊!然后想說什么也晚了,只能一個勁兒的磕頭求饒。
“你們都是殿下的人,我不處置你們,等殿下醒來自己做決定。”紀泓燁一揮衣袖,對納蘭錦繡說:“這次我在這里盯著,先生盡管放手施為。”
納蘭錦繡卻覺得潯王的死活跟她也沒什么關系,況且他對兄長說話的時候,總是夾槍帶棍的。多讓他難受一會兒也無妨,誰讓他自己帶眼不識人,身邊總要留一些奸佞之輩。
紀泓燁看著她不緩不慢的態度,冷聲道:“潯王被圣上看中,自然十分金貴,他若是有了什么閃失,誰都推脫不掉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