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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2:君子遠庖廚

熊貓書庫    重生之名門錦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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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錦策下意識地去看納蘭錦繡,見她已經去幫穆離洗菜,就想從了離戈。誰知嘴巴還沒碰到她的臉頰,就被她一下子跳開了,臉上還是誠惶誠恐的樣子。

  “你又要做甚?”徐錦策對自己古靈精怪的小妻子實在是沒法子,而且女兒的性子明顯也隨了她。

  離戈小聲說:“你沒看廚房的門開著呢嗎?”

  “…”徐錦策無語。

  “被人看到了豈不是要笑話我?”

  “那你剛才還要。”

  離戈見他沉著一張臉又要訓人,就兩手抱住他的手臂,開始耍賴:“剛剛是剛剛,現在是現在。”

  徐錦策神色淡然的把自己的手臂,從她手里解救出來。用她剛剛說過的話來懟人:“被人看到了笑話。”

  他們大婚之前,他雖然刻板嚴厲了一些,但是對她基本上也是有求必應。而且她嘴皮子上的功夫一向很好,打嘴架太從來都沒贏過,多半時候都是還沒開場,就已經先舉白旗認輸了。

  可是朝夕相處這兩年下來,他似乎對打嘴架也有了心得。嘴皮子上的功夫就是一日比一日遛了,讓她都不得不甘拜下風。

  “小氣男人!”離戈說完以后就跑到廚房幫忙去洗菜了。

  徐錦策一個人愣在原地,還在想她剛剛說的話。她以前喜歡叫他少帥,要么就是連名帶姓的叫。婚后大多時候都說他刻板,所以總是帶著打趣的叫他古董男人。

  剛剛那是什么?說他小氣?看樣子回府之后,還真是要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什么是夫為妻綱。理想是美好的,但現實往往與理想截然不同。

  徐錦策同離戈回府后,他想把她這個小氣男人的稱呼抹殺掉,卻總不能隨愿。夫妻兩個本就是情濃的,折騰來折騰去就折騰到了床上。

  最后,離戈不得不認輸,而且還再三保證了,以后堅決不會再那么叫他,徐錦策才算是放了她。不過這都是后話了。

  眼前的情景就是,這個院子里沒有下人,吃飯要自己動手。另外三個人都是能下廚的,只有他不會。

  雖然平時在軍隊里也沒什么架子,生活自理也算好的,但是他畢竟貴為世子。平時都是有人替他打理生活的。所以這時候能征善戰的徐錦策,就顯得一無是處了。

  離戈好不容易把柴火點著了,讓他看著往灶堂里加柴火。但是,炒菜的納蘭錦繡,不是嫌他火大就是嫌他火小了。總之,徐錦策總也找不到燒火的法門。

  穆離看著他一身白衣裳,也因為燒火而沾染了灰塵,就覺得世子確實不適合做這個事,主動接過了燒火的任務。算是把他從水火之中給解救出來了。

  徐錦策感激得看了他一眼,跑到廚房外面去打掃自己的衣衫。這時候離戈也已經把米放到了鍋里,把火控制好了,然后出門用嘲笑的語氣對他說:“是不是覺得自己很失敗,一點小事都做不好。”

  徐錦策剛把自己的衣衫打理整齊,依然用淡漠的語氣回復:“君子遠庖廚。”

  “呵…”離戈譏諷的笑了一下:“那怎么不說君子不吃飯呀!不是我說你們,大寧朝的人就是古板。你們所謂的圣賢書,都交了一些什么烏七八糟的東西。君子遠庖廚,那還不是得有旁人來給你們做飯嗎?如果是每個人都想做君子,每個人都不動手做飯的話,那你們都喝西北風啊!”

  “你…”她這話徐錦策不愛聽,卻也無從反駁。

  “不對不對,西北風怎么能夠吃飽呢?你們還是得吃東西,所以也就只能生著吃了。”離戈說到這里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們還說我們北燕人茹毛飲血呢,好意思。”

  徐錦策深吸了一口氣,他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穩住。反正兩個人比嘴皮子上的功夫,他基本是沒有贏過的,輸久了自然就麻木了。現在是在外面就讓她神氣,一會兒回到府里自然有法子收拾她。

  離戈見他板著一張臉,心情就大好。要說以前他和徐錦策交手,總是輸的多,勝利的時候少,但是起碼也有剩的時候。

  而現在呢,兩人但凡有意見不同的時候,他就總用別的方法來說服她。他也不是沒抗拒過,但是男女力量懸殊,最后還是得依著人家。

  所以,她時常感覺自己就是在委曲求全。如今能品嘗一下勝利的滋味,她真是感覺幸福到不行,心中得意尤甚。

  徐錦策見她高興成那樣,笑得跟個孩子似的,心里頭再不痛快也變得痛快了。她嫁給他之后,雖然他已經盡自己的全力,能讓她更自在一些。但她畢竟是世子妃,而且北燕那邊一直在找她,所以她還是有許多身不由己。

  他覺得那個在戰場上詭計多端的離戈,如今他身邊的妻子,明明是同一個人,但是卻有許多差別。那時候她雖然刁鉆了一些,但是更加暢快肆意。可以大聲的笑,可以由著性子去做自己喜歡的事。

  而現在她既要照顧好孩子,又要管理府上的瑣事,還要在父親在回府的時候盡足了孝道。為了不被人發現,不得不經常變換自己的臉皮。

  他們的寢房之內,光人皮面具就有上千張。只要一出鎮北王府,她就必須要用另一張面孔示人。而且這張面孔還不能重復。

  也許這并不是原來的她,但他不后悔自己的決定,他想離戈亦然。雖然有一些地方變得不如意,但是沒人能夠否認他們是幸福的。尤其是在女兒出生之后。

  徐錦策看著小家伙一天一天的長大,看著她的眉眼愈發的像她母親,心里自然是喜愛的不行。安時看到徐戀歌調皮搗蛋的樣子都會說,會不會放縱的有些過度了。

  他卻覺得無傷大雅,反正是他徐錦策的女兒,再是怎么驕傲肆意,旁人也不敢說她什么。總歸他是要護著她一輩子的。

  離戈已經進廚房去看火了,做米飯的時候,如果火候掌握不好,很容易糊掉的。納蘭錦繡和穆離這邊,也已經把菜都做好了,四個人坐下,看著桌子上簡單的四菜一湯,發現竟然少了酒。

  “有肴無酒,無趣!”離戈因為自小出生在北燕,那里氣候冷寒,她從小就是喝著烈酒長大的。

  當然平時在府里礙于自己世子妃的身份,她不能喝酒,但是背著人的時候總是要喝一點的。

  徐錦策也為她尋了釀制果子酒的方子,喝了以后不僅身子暖,就是呼氣之間都有果子香甜的味道。以至于離戈現在,真的是一日不喝酒都難受了。

  納蘭錦繡和穆離平時都不飲酒,所以剛才買菜的時候就忘了。穆離聽了離戈的話,起身準備去買酒。

  納蘭錦繡卻覺得兄長在跟前,穆離就仿佛是受了委屈似的。現在讓他去買酒,覺得對他不公平,所以就提議和他一同去。

  郡主和侍衛哪能形影不離?即便是跟著,那也應該是侍衛跟著郡主,哪有郡主要巴巴跟著侍衛的?

  徐錦策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就冷著聲音說:“他那么大的人了,買個酒你還要看著嗎?你坐下我有話要同你說。”

  穆離給了納蘭錦繡個安慰的眼神,然后自己出門去了。納蘭錦繡雖然聽出了剛才徐錦策語氣不善,但是一點都不害怕。就是一味的不吭聲。

  “我以前就同你講過,你們身份懸殊,怎么相處一定要把握好分寸。”

  “他已經被你逐出王府,不再是侍衛了。我也不是郡主,我們兩個都是平民百姓哪,身份懸殊到哪了?”納蘭錦繡聲音不大,語氣卻是十分堅定。

  徐錦策被她頂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因為她說的是事實。但是又不是他心里能認可的事實,所以他又說:“你知道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我的妹妹,是鎮北王府的郡主。”

  “那是你以為的,事實畢竟不是那樣。你的一母同胞是徐錦箬,不是我。如果我認不清自己身份的話,只會讓人笑話。”

  她這句話算是徹底的激怒了徐錦策,他拍了一下桌子:“你一定要同我這樣講話嗎?”

  納蘭錦繡一驚,想到自己最近真的是神思不屬。怎么下意識的就把心里話給說出來了?當著人家的面這般說,那不是在打人家的臉嗎?

  她趕緊賠禮道歉,但又覺得不夠真誠。而且徐錦策的面容已經十分冷硬,看樣子她道歉的話,一點都沒起到效果。她只好無奈的拉了拉他的衣袖,小聲喚:“哥哥。”

  這個稱呼頓時讓徐錦策身子僵了一下,竟然有一瞬間的不知所措。其實小的時候她就是叫他哥哥的,那時候他也很喜歡她,但凡是自己在府里,就一定要帶著這個小不點四處玩。

  每次她喚哥哥的時候,都是很高興的。可自從把她送到金陵外祖家教養之后,他們見面少了,她待他也疏遠了。

  上次把她接回北疆之后,她總是一板一眼的叫他兄長。雖然這個稱呼也沒什么錯。但同哥哥比起來,總是少了幾分親密之意,多了些疏遠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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