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玄奕的眼睛忽然黯了,伸手揉了揉她的發頂:“人人都道我與你身份不相配,總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知道,我們是最合適的,你就該是我宗玄奕的妻子。”
她不知他這話后面的意思,大概是有人私下里說,他娶了她是攀高枝,他心里不高興吧!她笑了笑,兩條柳葉眉如新月彎彎,語氣也帶了些討好和撒嬌:“九哥,只要你不嫌我笨只會給你添亂就好了,旁人說什么,管他做甚?”
“我自然不會嫌棄你,因為我早就習慣了。”宗玄奕眼含笑意。
“你是我的夫子,我笨,你也脫不了干系。”
“嗯,這倒是,一步錯,步步錯,如今娶了你,只怕現在想退回去也是不行了。”
納蘭錦繡不理他,低頭乖巧地喝花茶。宗玄奕伸手輕撫她如綢緞一樣的長發,寵溺地說:“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妻,那就什么都不要擔心,未出嫁的時候喜歡怎樣,現在依然可以。在我的府上,不會有人挑你的不是。”
“就知道九哥對我最好了。”她笑靨如花,眼睛里都是依賴傾慕的情緒。
宗玄奕看著,被她愉悅的情緒感染,漸漸也笑了。
“錦兒、錦兒、錦兒…”
鸚鵡的叫聲讓宗玄奕從睡夢中驚醒,他茫然的看了看周圍,發現自己在書房里。他用力揉了揉額頭,知道自己是又做了夢,而且還是一場春.夢!其實也不應該算作是夢,那是他的過往,是他真實經歷過的事情,只不過是時間久遠,很少能想起來而已。
褻褲上一片黏膩,他讓人抬來浴桶,準備沐浴。跟著熱水進來的還有個肌膚白膩、體態豐盈的女子,她酥酥柔柔地道:“相爺,奴婢伺候您沐浴。”
“你是誰送來的?”
“奴婢是陳總管買回來的。”
她口中的陳總管應該是陳仁,他冷笑一聲,還沒說話,那女子就纏了上來。很有技巧的給他寬衣,不輕不重的力道,很舒適。這女子的手生得很好,雪白豐潤,軟綿綿的,卻一點都不肥,配上朱紅色的指甲,妖艷至極。
宗玄奕卻蹙了眉,他喜歡的那雙手生得沒有這雙銷魂,略瘦,卻是纖細修長,白若初雪。而且因為要常年侍弄藥材,她并不喜歡蓄指甲,更不喜歡染色,只修剪得整整齊齊,泛著玉一般的柔潤光澤。
他失神的這一瞬間,那女子的手已經爬上了他的脖頸,挑逗來得無聲無息。他卻莫名升騰起一股沉怒,因為他的妻從來不懂這些,很多時候都是他半誘、半哄、半強迫著完成的。
他從來只有她一個,已經習慣并且沉溺于她的一切。他一把甩開那水蛇一樣的女人,高高的抬起下巴,陰森森的聲音響徹整個書房:“骯臟東西,滾!”
那女子仿佛被嚇破了膽,身子抖著往外跑,甚至連自己衣不蔽體都顧不上了。
宗玄奕因為夢境而生出的綺思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因為他又想到了一件事,他的妻已經離開他很久了…
“好好的哭什么?”清淡的聲音響起,納蘭錦繡才發現不知何時陸遠安已經走了,三哥正居高臨下看著她,眼神探究。
“沒什么,我只是想到四姐馬上就要出嫁了,有些舍不得。”她半仰著臉看他,隨口扯謊。
紀泓燁沒說話,只安靜的看著她,然后,動作輕柔的用衣袖給她擦眼淚。納蘭錦繡抬頭看著眼前的人,想起他對自己的庇護照顧,心里無端生出些依賴,伸手拽了他的衣袖。
紀泓燁把她冰涼的手握在手心,用自己的溫度給她暖著,安慰:“即便是出嫁了,你們也可以經常見到。”看她還是拉著他的衣袖,可憐巴巴的樣子,又道:“你若是想她了,我可以帶你去見她,或是把她接回府里陪你。”
納蘭錦繡知道嫁出去的女子,一切便由不得自己,哪能由著性子胡來?可現在聽到他這些安慰的話,空蕩蕩的心里生出些許暖意,舒坦了許多。畢竟,三哥是真的關心她,在意她的感受。
“你把人接回來,陸家不同意怎么辦?”
紀泓燁眉頭一挑,淡淡地說:“他敢?”
納蘭錦繡成功被他逗笑,三哥一向是溫文如玉謙謙有禮的君子模樣,難得有這般霸道無禮的時候。
“走吧,院子里的紅梅開了,帶你回去看看。”紀泓燁把她拉起來,微笑著道。
納蘭錦繡已經有很久沒去過三哥的院子了,聽說梅花開了,自然也想去看看的。想到他平時那么忙,又道:“公事都忙完了?這么早就回去,可以么?”
“有什么不可以的。”紀泓燁凝眉看她。
“原來你時間這么自由啊,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他淡淡一笑:“我自然是很忙的,不過有那么多休沐時間,適時候也該用一用。”
“那咱們現在就走吧。”納蘭錦繡好像忘了自己前一刻在哭,臉上明明還掛著淚珠,卻又言笑晏晏的了。
紀泓燁把眼淚給她擦干凈,看她已經等不及地先出去了。只能跟在她身后,無奈的搖頭,終究還是個孩子,這情緒來得快去得也快。
(ps:國相大人千呼萬喚始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