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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你這是強取豪奪

熊貓書庫    皇家小醫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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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支簪子雖然材料極佳,但無論如何也達不到番邦貢品的品質。再說,這本來就是父親送自己的禮物,什么時候成了番邦貢品了?

  “如此難得的紅玉髓,竟然被她隨隨便便賞給一個奴婢,真是暴殄天物。”南景霈說著,把簪子遞給東來:“收好,既然田美人不想要,那朕收回也就是了。”

  “皇上,那這簪子…奴才倒是收在哪兒啊?”東來捧著簪子有點發愣。

  南景霈輕輕一笑:“女人的首飾找不到地方存放是不是?正好,前些日子跌碎了一支紅玉筆,叫內府,那這珠子重新鑲嵌也就是了。”

  沈韻真愕然,這南景霈未免太過分了。

  南景霈的靴子離自己遠了些,重新回到轎攆上:“起駕回宮。”

  東來愣了一下:“皇上,咱都到毓秀宮的門口了,田美人還在巴巴兒的等著皇上呢。”

  南景霈一手伏在扶手上,一手撐著頭:“還是鑲筆更重要,起駕回宮。”

  “是。”東來抖抖浮塵:“起駕回宮。”

  “慢著。”南景霈忽然攔了一下。

  轎攆又重新落回到地面上。

  “田美人離不開你,從今兒起,你就回毓秀宮伺候吧。”南景霈說著,沖東來抬抬手,轎攆掉了個頭,吱呦呦的走遠了。

  “阿真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青羅見沈韻真似丟了魂兒一般,便有些慌了。

  沈韻真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要不你打我幾下吧。”青羅抓起沈韻真的手,就往自己身上招呼。

  沈韻真失魂落魄的望著青羅,被她抓住的手沉重得似灌了鉛一般。

  “我還有很多好看的首飾,要不你挑挑去,喜歡什么就拿什么?”青羅晃了晃沈韻真:“你怎么了阿真,說話呀?”

  青羅也是一番好意,但她的那些首飾,即便再漂亮,再珍貴,也比不上這一支簪子的意義。南景霈是故意拿走它的,他就是存心想要欺壓自己。

  紅玉毛筆,上面鑲嵌著一顆紅玉髓珠子,想想就知道多好看。

  “這根簪子,對你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意義啊?”青羅小心翼翼的望著沈韻真。

  這是父親留給自己的唯一的念想,沈韻真在心里默默回答了一聲,然后重重點了點頭。

  “我這就去找美人,讓美人幫你要回來。”青羅站起身。

  “別去了,別去。”沈韻真拉住了青羅。

  南景霈是故意給自己使絆子的,就算是田美人去了又如何?

  青羅一門心思想哄沈韻真開心,打開了自己的妝奩,大大方方的拿出所有首飾讓自己挑。可沈韻真心心念念的,都是父親送給自己的那支紅玉髓簪子,對眼前花花綠綠的簪子視若無睹。

  青羅倒是大方,片刻的工夫就在沈韻真頭上插了七八支簪子。

  “我覺得都挺好看的,你就都拿著吧。”

  許是青羅也知道沈韻真那支簪子到底有多貴重,自己的首飾沒有任何一個能比得上。

  沈韻真望著鏡中的自己,這事兒不怪青羅,看她這樣滿心歉疚的哄自己開心,沈韻真也有些心疼。便在這七八支簪子里,隨便選了一支。

  “就要這個吧,我挺喜歡這個的。”沈韻真說著,笑了笑。

  青羅一見沈韻真笑了,當即一副如釋重負的感覺。

  “下次,下次我要是見到更好的,我給你留著。”青羅扶住沈韻真的肩膀:“千萬別生我的氣。”

  沈韻真搖搖頭:“怎么會呢?這事也怪不得你。”

  青羅轉念一想,又問道:“只是我不明白,剛才那支簪子明明不是美人賞的,你干嘛要騙皇上呢?”

  沈韻真也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解釋,幸虧房間外,熬的藥撲鍋,小丫頭跑來叫走了沈韻真。

  南景霈的一句話,便叫沈韻真回到了太醫院,在她走的這一個月里,她的房間一直都沒有人住過。

  回到太醫院的第一個夜晚,沈韻真睡得很沉,從司珍局帶回來的包裹也來不拆。

  劉二月知道阿真天生屬于太醫院攔也攔不住,只好囑咐了幾句,叫她有空回來看看。

  路上還一直幫沈韻真提著包裹,進了屋,沈韻真一模包袱皮兒,里面硬邦邦的,竟是那二百兩現銀。

  轉過天來,沈韻真起了個大早,用小銀鍋子給田美人熬煮阿膠羹。小銀勺子在黏稠的紅棗阿膠中來回攪動。黑褐色的阿膠夾雜著紅棗碎,聞起來香噴噴的。

  王太醫來的也早,見沈韻真在,王太醫押了口茶道:“昨兒才回來,今兒就忙活上了?”

  沈韻真應了一聲:“田美人的身子耽擱不得,再說阿膠羹也不麻煩。”

  王太醫倚在壁桌上,喝著茶:“你這羹里的紅棗放得太多了。”

  沈韻真轉過頭:“喲,您眼神兒怪好的,隔這么遠都看得清。”

  “那是。”王品堂這杯茶滟的很,苦的他舌頭發麻。

  “田美人喜歡吃紅棗,而且紅棗補血,多放一點也無妨。”沈韻真說道。

  “幸而是吃的東西,要是藥,就不能這般隨意了。”

  王品堂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讓沈韻真有些詫異。恰好這阿膠羹也燉夠了時辰,沈韻真熄了火,用小銀勺子把鍋里粘稠的羹刮干凈。

  “您怎么突然說起這個?”沈韻真一轉頭,這才注意到王品堂的眼下一片鴉青:“您這是又熬了半宿吧?”

  王品堂擺擺手:“我是一夜沒睡。”

  沈韻真詫異了一下:“您都這么大年紀了,老這么熬夜,身體吃得消嗎?”

  “吃不消也得吃啊,”王品堂喝完了他這杯濃茶,勉強算是打起精神:“昨天遇到一個方子,翻了一宿的醫典。”

  “什么方子這么刁鉆,把您都給難住了?”沈韻真笑道。

  王品堂清清嗓子,說道:“我問你啊,你爹先前的那些個獨門秘方你還找得到嗎?”

  沈韻真默然,沈家抄家的時候,書籍文牘一律充公,現在想找沈家的秘方,只能是問問沈韻真會背多少。好在她絕大多數還是會背的,這樣就勉強算作秘方還在吧。

  沈韻真搖了搖頭:“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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