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非流長長的深吸一口氣:“我知道,母后,若離的死我很難過,可是既然已經死了,就沒有必要繼續讓另一個無辜的人受到傷害了,戰事隨時都會起來,不能因為這件小事而壞了國家的安危!”
皇上緊蹙了眉頭,甩了甩衣袖,示意他們下去,可是這邊卻被皇后果斷的拒絕了,大聲怒斥道:“太子,難道若離死了緊緊是一件小事么?本宮不管,只要與這件事情牽扯到關系的,誰都不準離開這里!”
靈非流顯得異常激動,緩緩踱步上前盯著皇后說道:“兒臣剛才來這里,不是來請求母后能讓太子妃離開這里的,而是對您交代一下而已,現在因為隨時能夠發起戰役,所以太子妃現在必須趕赴現場,兒臣告退!”
皇后不敢置信的睜著雙眼,看著靈非流就好似看著陌生人一般,沒有想到從靈非流的嘴里竟然能吐露出這樣決絕的話語,皇后一個不穩,踉蹌的后退幾步,皇上眼疾手快,一下將皇后攬在懷里。
“這個孩子…真的是我的孩子么?我的孩子是多么的聽話乖巧啊,怎么轉眼間變得這樣…”
皇后倒吸一口涼氣,絕望的看著靈非流。
一邊一直看著情況的棋蝶這個時候緩緩上前扶住皇后,幽幽的說道:“皇后娘娘,不要生氣了,現在目前是國家大事要緊,對于若離…還是等大事結束后再來解決吧。”
皇上趕緊連連稱是:“對對,棋蝶說的對,皇后,前些日子大夫剛為你診過脈,不可以動怒,你就是不聽,若離的事情我們大家都很惋惜,可是現在若是傳到明將軍的耳朵里一定會讓軍心大亂,到時候咱們圖拉國只怕是保不住了。”
靈非流拉著流煙清朝皇后說道:“父皇,母后,兒臣這就告退,還請多多保重身體!”
皇后看著兩個人決絕的背影,氣的差點暈倒在地,還好被及時扶住。
“皇后娘娘,您現在不宜動怒,現在國家正是用到太子妃的地方,咱們還是先將這事先緩一緩,到時候事情結束了再處置也不遲啊。”棋蝶附在皇后的耳邊緩緩說道。
皇后看著床榻上若離的尸體,眼眶噙著淚水:“可是若離…多么好的一個孩子,就這樣香消玉損了…”
棋蝶輕蔑的瞄了下床榻上的若離,繼而小聲道:“皇后娘娘,若離的性子自然是好,可是她卻沒有為皇宮做過什么,雖然她的死的確讓人感到惋惜,可是現在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兒壞了大事啊。”
皇后點了點頭,轉向皇上:“皇上,若離的事如何向明將軍交代呢,只怕這對于他來說一定是個噩耗吧。”
皇上微閉著雙眼輕輕說道:“暫時將若離的尸體放在冰窖吧,這件事情不能對明將軍隱瞞,若是偷偷埋葬的話,沒有見到女兒最后一面的他一定更加傷心罷!”
皇后絕望的閉上了雙眼:“若是知道事情有今天這個局面的話,當初就會答應太子的請求了,當初是太子不喜歡她當自己的妾室,可是就因為這樣的不喜歡才造就了今天這個局面。”
皇上嘆息一聲:“我提醒過你,可是你就不聽,就好像當年我同意雪兒嫁給空明夜一樣,到底是害了咱們的女兒。”
皇后揚起滿是淚痕的面頰,眼睛中充滿了懊悔。
靈非流和流煙清手牽手在長亭上邁著步伐,長亭上的蔓藤開滿了花兒,微風吹過的話總是會將這些紅紅粉粉的花瓣隨風飄散。這樣遠遠的看起來倒是浪漫了許多。
“非流,你后悔么?”流煙清問道。
“后悔。”
方才在離凝殿的靈非流臉上怒睜的面孔在頃刻間突然變得柔軟,流煙清覺得靈非流的心正在流淚。
“是我害了她,一個像是妹妹的人。”靈非流緩緩說道:“讓我突然想到了靈雪兒,我只恨昨天的我為何那么沖動,明明那個樣子是空明夜惡魔般的態度,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
流煙清握著靈非流的手更加的緊了,似是在安慰:“只可惜你的這懊悔來的太晚了,若是昨夜我就這樣跟上去就好了,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明明看到的那個踉蹌的背影是絕望的哭喊…”
靈非流沉默不語,凝視著遠處的藤蔓上的喇叭花,突然松開流煙清的手上前將它們摘了下來。
“這喇叭花我記得若離最喜歡的。”靈非流捧著它們就好像是捧著寶貝一樣。
流煙清欣慰一笑:“我們把它們送給若離。”
頓了頓,流煙清緩緩踱步上前摘下一朵紅色的喇叭花將它捧在手心緩緩說道:“就讓喇叭花帶走我們的寄語,讓它代我們隊若離說聲對不起。”
隔著不遠處靈非流身邊的侍衛找到了身影,趕緊大步上前,這邊見靈非流又折了回去,便停在那里。流煙清還看到了他身邊緊隨其后的紫荷。
靈非流將手中的喇叭花放在了沖若離房門的正中央水池內,遠遠的看去,流煙清似乎看到了若離的身影坐在水池邊,微笑的掬起飄在水面上的喇叭花。
當然皇宮中凡是知道這件事情的都被下了禁令,沒有人能夠說的出口,每個人都在心驚膽戰的擔心會被明將軍知道。這件事情雖然沒有過多的糾纏流煙清,可是流煙清儼然感覺到了自己被皇上和皇后冷落的辛酸。
暗麟當然在皇后的身邊,只是流煙清卻不能探望了,上次匆匆的探望倒是沒有看到暗麟,讓流煙清覺得可惜,只要有張美人在身邊也算是一大幸事了。
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五天,流煙清每天都在狼煙烽火臺上觀察著風靈王國的方向,可是卻沒有確切的消息,流煙清算著日子,開戰也將迫近,便草草定制了作戰方案。
這是流煙清最熟悉的,在現代社會的舞蹈團隊中,領隊就是流煙清了,流煙清更是有分析事情和解決問題的頭腦,她覺得與其在這里干等,到不如先拍軍隊探查敵情要來的快,最起碼能夠清楚了解對方的一舉一動,好讓下面更加容易進行了。
城樓上的屋落內,流煙清和眾穿著鎧甲的將士們圍坐在圖紙邊上,每個人的眉頭緊鎖,氣氛凝重的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察覺。
流煙清提議要將囚犯空明夜押至城樓,至少面對他們的百萬大軍還會有人質在手,他們一定不敢輕舉妄動。
可是這個提議很快遭到了反駁,唯一的反對者便是紫荷。眾人的視線齊刷刷的投向紫荷,紫荷緩緩說道:“這場戰役是為了夜王,可是我們若將夜王挾持在手中的話,一定更加激起敵國的怒意,他們一定會覺得,即使夜王出了什么事情那圖拉國也會必死無疑。”
流煙清似笑非笑的看著紫荷說道:“你認為他們會敢這樣輕舉妄動么?要知道圖拉國背后軍隊強大,即使軍情不穩的情況下只要派人通知其他同盟國支援的話,一定所向無敵,試問風靈王國有什么能耐這么闖?”
紫荷被反駁的啞口無言,從她緊張的眉宇間流煙清看到了仿徨失措,就好似是被看穿一切的茫然和無助。
一邊的靈非流輕描淡寫的說道:“就按照太子妃說的做,不過既然夜王被關押在這里的話,身邊可是一定要重兵把守的,紫荷你一個女子沒有太多事情的話,關于送些飯菜和清洗衣物的話,還是長點心,畢竟那個人是即將坐上皇位的男人,千萬馬虎不得。”
話音剛落,其中一個大臣大驚道:“太子殿下,您剛才那番話究竟所言何意?難道真的想好要將夜王還給風靈王國么?”
流煙清趕緊解釋道:“你們怎能這么理解,風靈王國的人誰都知道皇帝終究是歸空明夜所有,就連江湖幫派都紛紛為其甘拜下風,要知道空明瑾繼位時百姓們怨聲載道,誰都希望登上皇位的人就是空明夜,所以潛意識里百姓們早已將皇上的位置留給了他,現在的夜王被關押在此,想必風靈王國的動亂已經不日而語,太子的意思緊緊是將夜王當做了皇上。”
眾將士深深的嘆了口氣:“若不是因為風靈王國先挑起的戰事,只怕現在那樣強大的國家就成了我們的同盟國了。”
流煙清怎能不笑呢,難道若沒有那一次的戰事兩國之間真的有那樣友好的關系么?就怕自己愿意,靈非流還不愿意呢,要知道靈雪兒就是因為空明夜而死的,怎能不讓圖拉國對其心有芥蒂呢。
接下來的幾日,空明夜被抬到了城樓內最偏僻的一個房間,這個房間采光很好,遠比那廢舊的書屋,所以一開始的空明夜是有些不適應的,再加上很長時間沒有見到陽光的身子更是虛弱不堪,流煙清叫來了太醫為其診治,太醫告訴流煙清,空明夜現在的身子已經不能上戰場了,哪怕皮膚劃破了一道口子,也是很難愈合的,這般虛弱的身子很難與以前的空明夜相提并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