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夫這時候慵懶的靠在軟榻上瞅著流煙清緩緩說道:“怎么?和空明夜鬧別扭了?”
流煙清聽這么問,頓時泄了氣一般,坐在地板上,哼哼道:“誰愛和他鬧別扭,跟他說話就等于是對牛彈琴。”
想到之前被靈雪兒陷害的事情就來氣,雖然是自己當時不慌不忙的應對靈雪兒,但從空明夜口中所說的那番話著實讓人心里不舒服,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著他了,就是故意不與他見面罷了。
圓夫看到了流煙清的倔強,擺了擺手道:“明夜知道不是你,他這么聰明,怎么不會知道那是靈雪兒的圈套!你要想想當時在他身邊的可是有靈非流啊。”
流煙清知道圓夫對于府中的一切動向都了如指掌,所以對這些細節也沒有感到好奇,猛然想起了靈雪兒說過,空明夜已經與靈非流暗自結盟了,所以本來在空明夜身邊還是一個不足為道的側妃罷了,只是當圖拉國與空明夜結盟的那一刻起就不再一樣了,她已經成為空明夜重要的人了,是一個緊系著圖拉國和夜王府的一條重要紐帶。靈雪兒從一開始就不知道空明夜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因為空明夜偽裝的很好,不會與其他人明著爭權奪勢,不會因為利益而出賣自己,也不會因為美人和金錢而墮落。自從靈非流與他結盟的那一刻起,靈雪兒便變得更加傲慢了,更加的不可一世了。
“你是不是已經知道了明夜和靈非流暗自結盟的事情?”圓夫詫異的問道。
“他們兩人結盟不是不可能的,因為靈非流看起來并不是一個勢力小人,他的眉宇間有一股正氣,想必以后一定是個明君,我雖然不敢妄下定論,但是我覺得我看人不會看錯的,靈非流恐怕也是這樣,沒有看錯空明夜吧。”流煙清緩緩說道。
“沒錯,在夜王宮的書房內,兩人就是交談這件事情,聽靈非流的意思是,他覺得皇上已經與江湖人士有了來往,所以才對他心生戒備,況且當今皇上繼位期間,總是克扣周邊小國稅收,不僅這樣,連百姓的稅收都在壓榨,經常這樣的話,丐幫已經不斷的在壯大了,江湖各大門派紛紛被皇上宣布秘密鏟除。空明瑾是在擔心我的勢力會影響到他的地位!”圓夫緊蹙著眉頭。
流煙清第一次看到圓夫認真嚴肅的樣子,首先覺得有些稀奇,雙手撐著下巴好奇的問道:“我有些聽不懂,既然靈非流戒備空明瑾與江湖人士來往,但為什么還爽快的與空明夜來往呢?他不是知道空明夜一直與武林有著密切關系么?”
圓夫嘆道:“第一,武林中的各大門派的勢力都傾向著明夜,只要明夜一聲令下,必然武林會響應號召;第二,因為明夜與靈非流談話的時候,我剛巧在場,所以自然的,就順水推舟了。”
圓夫得意的笑著。
流煙清聽這么說恍然大悟,“空明瑾密切聯系的江湖人士,到底是誰呢?源鈴你身為武林盟主,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何人?若是不小心在身邊埋伏了敵人可就不好了呀。”
“這個與空明瑾勾結的江湖人士,我們自然知曉是誰。”圓夫笑著點了點頭,眼眸閃爍了下,繼續道:“不過,當今皇上空明瑾可是第一個有意拉攏靈非流的勢力,若是被空明瑾知道了已經于我們結盟,一定會快刀斬亂麻,會對空明夜做出不利的舉動。”
流煙清冷哼道:“空明瑾?哼,只不過是一個會挑撥離間的卑鄙小人罷了,空明夜的身邊有我,何必輪到他這么囂張,及時空明夜的身邊已經沒有了你保護,我也一定會保護的。”流煙清握緊了拳頭示意道。
圓夫發出一串好聽的笑聲,繼而認真的看著流煙清說道:“我相信,雖然你依然是個女流之輩,我還是相信你,這樣我也就放心了,免得以后不放心明夜,整天呆在他身邊,恐怕我的大好年華都錯過了,我還沒娶親呢。”
流煙清被逗笑了,與圓夫嬉笑一陣,繼而擰著眉幽幽道:“我前不久又做夢了。”
圓夫也停住了笑容,奇怪的看著她。
“又是關于流月清的,是在流月清嫁進王府之前的事情,夢中的流月清和空明瑾的對話來看,流月清是被空明瑾洗腦了,被他挑撥離間你們三人之間的關系,流月清一點錯都沒有,卻一人承受著這么重的負擔,然而最后還被靈雪兒故意推倒在臺階下致死,這些一切的一切,又有誰能懂呢。”說著,流煙清的眼神漸漸暗淡下來。
圓夫也沉默了,從軟榻上跳起,也與流煙清一樣坐在地板上,為流煙清沏了杯熱茶,緩緩說道:“我一直在查關于過往的一切一切,我不知為何突然的變故這么大,我不甘心,不甘心明夜總是恨著月清,不甘心我們三人的情誼就這么沒了,可是直到你不再是月清的時候,我才停止了追查,雖然明夜打心底還沒有接受你就是流煙清。”
流煙清對圓夫的觀察細致有一絲好感,心里暗自對自己說,這個朋友沒有白交。
頓了頓,圓夫緩緩說道:“在月清被靈雪兒推下臺階的那一剎那,我卻沒有來得及救她,在昏迷的三天三夜里,明夜也是吃不下飯夜不能寐,還好,正當他的人生快要因為失去月清而心灰意冷的時候,你出現了,也使得他漸漸的變化了,看到這些我打心底感到高興,所以煙清…”
“不管發生什么事情,哪怕天塌下來了,也請你不要離開空明夜!”
流煙清的眼中似乎閃爍著什么,靜靜的看著圓夫,繼而使勁的點了點頭。
見流煙清恢復了精神,圓夫輕快的移向竹簾,俏皮的向她眨了眨眼睛,鉤鉤手指:“呆在府中壓抑了很久了吧?要出去集市逛逛么?”
流煙清聽這么說立即從地上跳起來,像個孩子一般歡喜雀躍,拉著他的衣袖欣喜道:“真的?真的?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圓夫笑著瞅了瞅大門旁的小綠和綠荷輕哼道:“你身邊的兩個婢女就你擺平了,待會我還要幫你找找男裝呢。”
流煙清欣喜若狂,待圓夫的話音剛落,那邊腦海中突然就冒出了想法,輕快的打了個響指,招呼著小綠和綠荷靠近。
圓夫像是一陣風似的,一眨眼功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流煙清暗自贊嘆著,不愧是武林盟主。
“凜妃娘娘,什么事情?”小綠說道。
流煙清俏皮的向他們眨了眨眼睛,悄聲道:“本妃現在開始要去一個地方,若是別人問起來你就說我身體有恙,不便起身。”
小綠和綠荷頓時雙雙對視一眼,不解道:“娘娘,難不成您又要…”
像上次一樣,在牢獄中探監的時候一溜煙沒人影了嗎?小綠和綠荷心驚膽戰的回想著,已經不敢再去回想,被靈雪兒懲罰的場景了,對于那件事情還牽連了不少人呢。
流煙清好似看出了她們在想些什么,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放心啦,這次我才不會亂跑呢,我只是見夜王最近真的不理我了,好像是不原諒我,所以,我想親自去御膳房為夜王做點什么點心之類的。”
流煙清為自己說謊感到不好受,特別是對面前這兩個朝夕相對的人,但是,如果替她們考慮的話,唯獨這樣善意的謊言比較讓她們容易接受,也許不知道什么事情的話遠遠比什么都知道要來的安全。
小綠和綠荷聽流煙清這么說,高興的雙手合十欣喜道:“娘娘,您終于不與夜王殿下生氣了?真是太好了。”
綠荷這時候小聲嘟噥道:“再說了,夜王殿下真不應該這么果斷的責怪娘娘,雪妃額頭的傷勢才不是娘娘做的呢。”
小綠輕笑著:“不管怎么說,事情都已經過去了,就不提他了,對了,我看雪妃娘娘好像對額頭的傷勢不太在意似的,夜王殿下好像也對她體貼有加。”
“哼,那還不是因為學我們娘娘刺繡,繡出那荷包討得歡心的么,因為她知道殿下喜歡的顏色是紫色。”綠荷不滿的說道。
小綠聽這么說,趕緊用手肘戳了下綠荷,繼而小心翼翼的看著流煙清的臉色。
聽他們這般談話,使得流煙清突然想起了流月清的荷包還在雪妃的手里,看著雪妃當時神氣的模樣,揚言要把這只荷包當做是自己制作的送于夜王,心里雖然有些不甘心,但是終究還是回到了夜王的手中,流煙清也不太過多去計較,只是,這只荷包怎么無緣無故的跑向靈雪兒的手里,這倒是有些奇怪。
流煙清奇怪的打量了下小綠和綠荷,一個成熟穩重,一個不諳世事,不像是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綠荷她年紀還小,但心里比明鏡還明,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膽子也很小,更加不會觸犯制度,這是流煙清對她的看法;再說小綠,她成熟穩重,綠荷說的不對的也及時給與制止,自然是深知府中的規矩,并且小綠已經跟著自己有些年頭了,不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