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煙清輕輕走上前,微笑的附在靈雪兒的耳前說道:“風靈王國本來就是空明夜的,我身為他的正妃,自然會為他分擔國事,直至——風靈王國的皇上是空明夜,我自然是‘鳳凰’了。”
流煙清向靈雪兒暗示自己永遠是皇后。
靈雪兒的雙眼凌厲的向一把刺刀,狠狠的刺向流煙清:“你有什么能耐這么做?你流月清只不過是會刺繡的,整天在閨閣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人罷了,對于國事,恐怕你是一竅不通吧。”
流煙清輕快的笑道:“今非昔比。”
靜了靜,靈雪兒突然臉上的笑容裂開了:“原來姐姐早有這種想法了,已經暗示了夜王殿下總有一天會奪得皇位,所以才繡出那紫色龍荷包吧。”
流煙清臉上的笑容頓時僵在了那里:她怎么會知道荷包的事情?那個紫色的荷包自己可從來沒有再外面宣揚過。
想了一會,流煙清頓時一怔,前些天自己找的那荷包卻不見了,莫非是靈雪兒?但在這些日子靈雪兒從未來過刺蘭殿啊,再加上一同去皇宮宴請的時候,她不可能會知道的。
靈雪兒好像看穿了流煙清在想些什么,得意的笑道:“你在想那個荷包的事情對不對,想知道我是怎么知道的嗎?”
“是你進刺蘭殿?”
靈雪兒揚了揚手指:“不對不對,本妃可不像那個白衣竊賊,嘛,不管怎么說,這荷包現在在我手上,想必是你想要送給夜王的信物吧,嘖嘖,夜王好像喜歡紫色,看到一定會喜歡的,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繡出來的呢。”
聽到這里,流煙清笑了,心里也舒了口氣,輕輕說道:“是的,夜王一定會喜歡的。”
因為,靈雪兒并不知道這紫色荷包的秘密,也不知道對于這只荷包使空明夜憤怒的事情,更不知道這荷包的事情,空明夜已經知道了。并且,流煙清一直想要還給空明夜,這樣一來還倒省下了不少事,自己可不想再次看到空明夜憤怒的臉色啊。
靈雪兒得意的臉色全無,盯著流煙清臉上的笑容道:“少在這里虛張聲勢了,其實你是在欲擒故縱對不對,你想偷偷從我這里得到荷包對不對!”
“看到你這么活蹦亂跳的樣子好像已經沒事了。“流煙清沒有回答她的提問。轉身看了下空明夜,見他依舊站在那里不肯回頭,想想之前不相信自己的那番話,著實讓自己抓狂。
望著靈雪兒氣急敗壞的臉色,流煙清上前摸了摸靈雪兒額頭上的白色紗布,憐惜的嘆道:“嘖嘖,多么俊的一張臉啊,額頭被自己弄傷了,一定很痛吧,一定會留下疤痕的,真是可憐,真是自作自受啊!”
扔下這句話,流煙清便瀟灑的揮了揮手衣袖,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大殿上,在離開的時候,恰好碰見在一邊忍俊不禁的靈非流,因為這個人是靈雪兒的哥哥,再怎么通情達理也不會不護著妹妹,流煙清只當是招靈雪兒討厭,也自然被他討厭的樣子,悶哼一聲擦肩而過。
“李御醫,可否隨本妃來一趟?”流煙清經過李御醫的身邊低聲道。
在夜王宮的偌大庭院,流煙清故意沒有閃躲著大殿之上的視線,她的身后跟著小綠和綠荷,見到李御醫的時候還偷偷互相言語了幾番。
“娘娘所謂何事?”李御醫小聲呢喃道。
流煙清裝作是觀賞夜王宮的風景,笑道:“李御醫最近是病了么?怎么看起來比平常人氣色不好啊。”
“謝娘娘關心,在下最近只是睡眠不足罷了,勞煩娘娘費心了。”
“李御醫與雅美人是一起進夜王府的么?本妃倒是很少聽說你們兄妹倆接觸的樣子。”
李御醫搖了搖頭:“因為在下身份低微的關系,見著妹妹飛黃騰達了,自然為她高興,不過在下倒是不敢見著妹妹。”
“怎么?親兄妹還說敢不敢的?太見外了。”流煙清一笑,“李御醫也怕是為妹妹研制不少的藥房吧,所以雅美人最近的氣色好了很多,像是少女一般。”
小綠這時候接道:“娘娘,李御醫的醫術其實可好了,睡眠不足也是情有可原,誰讓人家整日不眠不休的研究藥材的呢。”
“哦?這么辛苦?夜王殿的御醫難道只剩下李御醫了嗎?其他的人難道不能分擔一些?”流煙清高聲道。
李御醫頷首道:“這…其實府內的大大小小官職都喜歡在我這里拿些藥材,有娘娘喜歡減體重,有人喜歡去斑點,還有人治療頭發,關于府內的娘娘們在下一刻不敢耽誤,最近一直在研究一種新的藥材,所以…”
“李御醫真是敬業,趕明兒個本妃也去瞧瞧,有沒有適合本妃的藥材。”流煙清笑道。
看來李御醫他都是隨時調制隨時用的藥材,幸好不是身邊備了很多,不然雅美人陷害自己的話,一定招架不住,看他這病怏怏的樣子,恐怕是在為調制毒藥犯愁吧,整日吸入不少毒藥,真是苦了他了,趁靈非流這幾日沒有走,自己可以呆在夜王宮,還是想些對策的好。
流煙清聽從空明夜的命令,從離開這夜王殿開始,便不再踏入這里,反正夜王宮內大大小小的院落自己隨便哪里都能夠待,倒還讓流煙清心里高興的不得了,自己想去哪里就去哪里,比的上整日故作悠閑的在夜王殿上喝茶的靈雪兒舒暢的多。
空明夜只是淡淡的一說而已,沒有想到一向不聽話的流煙清這倒還乖乖的了,卻真的不來夜王殿上了,本來空明夜還裝作無所事事的樣子與靈非流靈雪兒在大殿內聊天,漸漸的覺得身邊好似少了些什么,自己坐在這里總是不踏實。
在夜王宮的后院,就是那架高的一排排竹簾的屋落,才是流煙清每天最喜歡來的地方,自從第一次夜里來這里的時候,不小心踩到草地后被螳螂一樣的‘紅夫人’咬到,自己再也不敢靠近這草地一步了,每天挑起竹簾坐在門前悠閑的看著外面的風景,不小心看到了草地中突然一蹦一跳的‘紅夫人’嚇得自己再也不敢把竹簾拉上去了。
流煙清覺得這里是修身養性的最佳地方了,便吩咐小綠和綠荷在大門外候著,自己不想帶著娘娘的身份在這里修身養性,否則會破壞這么好的景致。
寬敞明亮的竹室,流煙清照舊為自己沏上一杯好茶,悠閑的靠在軟榻上得意的哼著小曲。這時候,突然聽到有竹簾挑起而落下的聲音,當謹慎的向外看去的時候,卻又一切恢復正常,不過透過竹簾能看到小綠和綠荷正好奇的向這邊打量著,繼而收回了視線。
一股清香的草藥,夾雜著綠草的香味彌漫了整個竹室。
“源鈴!”流煙清驚喜的跳下來,向四周尋找著身影。
“咦?人呢。”流煙清好奇的趴在桌底找,四處都沒有人影。
“笨蛋,我在這里啦。”
從房頂傳來一串輕笑聲,圓夫正懸掛在房梁柱子上,俏皮的向流煙清眨了眨眼睛。
“你就不能向頭頂上方觀察?如果此時來了壞人怎么辦!”圓夫不客氣的跳向軟榻,捏起茶桌上的茶杯。
“你怎么知道我在這里?好像連空明夜都不知道!”流煙清討好的為他斟了杯茶水。
圓夫得意的翹著腿緩緩說道:“因為整個夜王府都被我保護著,發生什么事都是我第一個知道。”
暗中保護么?不愧是圓夫。
“這里風景真好。”圓夫說道。
“呼,這里風景好是好,不過就是不能把門簾拉上去,草地上的‘紅夫人’一蹦一跳的,命要嚇沒了。”流煙清嘆道。
“恩?你知道‘紅夫人’難道你已經被咬了?”圓夫問道。
流煙清哀怨的點了點頭:“都是你送給空明夜的蟲子啦,害得我差點沒命了。”
“哈?沒命?”圓夫詫異的噴出了水:“空明夜跟你這么說的?”
“不是他還會有誰,被紅夫人咬到了不出兩個時辰就會沒命,還說會鉆進肉里。”
圓夫頓時哈哈大笑:“世界上有這么稀有的毒蟲的話,我何必送這么多過來,只是簡簡單單的食草昆蟲罷了,想不到空明夜對你會開這種玩笑,他說這些話之后做了些什么?”
想到這里,流煙清頓時羞紅了臉,在這之后空明夜可是抱著自己…
“恩,是用酒消毒傷口。”流煙清說道。
“這倒是蠻對的,不過這紅夫人只生長在草地里,不呆在草地的話很快就會死去的,就好像魚兒離不開水一樣。”圓夫笑著說道。
流煙清嘟噥著小嘴哼哼道:“那他騙我做什么,當時真是嚇死我了,還以為會命喪黃泉了呢。”
話音剛落,流煙清好似靈光乍現一般,腦袋里突然冒出了一種想法:難不成是空明夜知道紅夫人沒有草地的話會過早的死去,所以那么及時的奔過來把它扔回去?
不對不對,這個人怎么會有這么細心,流煙清心里矛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