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隊長毫不給面子離開的舉動,讓刀疤大漢心里很不爽,對著保鏢隊長的背影重重地啐了一口,恨恨的罵道:“真他么的不識抬舉,要不是林家罩著你,老子早就把你剁成肉醬,扔進海里喂魚了,還輪得到你來威脅我?”
隨即,刀疤大漢又對剛剛趕過來的那些亡命之徒不滿地怒聲罵道:“你們都是烏龜嗎?那么遲才來,麻蛋的,你們要是再晚來了一步,老子就要被林文廣給滅了,不過你們倒是來的也不是太遲,這次老子就先原諒你們了,下次再來的那么遲,老子要你們好看。”
“老大,我們接到電話就馬不停蹄地趕過來了,誰知道你們...”被罵的那人委屈地低下頭,聲音越說越小聲,表情說不出的滑稽。
“麻蛋的,還敢頂嘴。”刀疤大漢直接就給那個被罵的手下一個巴掌,拍在他的頭上,把那個手下直接拍的找不著北。
不過刀疤大漢倒是沒有下狠手,這些都是平時他和手下們相處的日常動態了。
沒有繼續和這個手下插科打諢,刀疤大漢推開擋在自己面前的手下,耀武揚威地走到宛晨曦的面前。
“宛小姐,怎么樣,最后你還是落在我的手上了吧?哈哈哈哈哈。”刀疤大漢肆無忌憚地笑著,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所以呢?一個連狗腿子讓你怕成那樣,被人威脅成那樣了還不敢動手,真不知道你是怎么當上這個大哥的,虧你還有那么多小弟跟著你,我都替你感到臉紅。”宛晨曦淡淡地說道,語氣中無不充滿著嘲諷。
自從無奈被抓后,宛晨曦就沒有給刀疤大漢和保鏢隊長什么好臉色,話里話外都是狗腿子,走狗這類的話,濃濃的嘲諷意味不言而喻。
“哼,你懂什么,老子怎么可能怕林文廣?你這娘們兒可別瞎說,老子是看在都是為林家賣命的份上,勉為其難地放過了他而已,在東海,老子怕過誰啊。”
刀疤大漢在自己的手下面前,當然不能說自己剛才確實有些害怕了,他是大哥,那就必須拿出大哥的氣魄出來,不然以后還怎么讓手下的弟兄服自己啊,要想做一個合格的老大,那就必須服眾,眾望所歸,老大的位置才坐得穩嘛。
剛才,刀疤大漢并不是沒有想過要退縮,好處再多,好處再誘人,也沒有小命重要啊,當時保鏢隊長可是有著十幾個保鏢,而自己身邊只有五六個手下,而且個個帶傷。真要打起來,還不夠對方三拳兩腳的。
不過他也有一些底氣,那就是在和李大柱等人打斗了那么久,自己的手下一個個被打倒在地的時候,刀疤大漢已經讓寸頭大漢打電話通知了在東海大學附近的小弟們,讓他們趕快過來支援自己。
只要支援的手下來到了這里,那么他也就有底氣和保鏢隊長對著干。
剛才的態度之所以那么強硬,那都是因為刀疤大漢深知保鏢隊長的為人,要是真的讓他帶走宛晨曦,那么非但一點好處撈不著,還會被林月熙怪罪辦事不力。
再說了,保鏢隊長本來就和他有仇,要是這一次功勞又被他搶了,那以后不就是在自己面前更加耀武揚威嗎?
他們兩人之間本來就因為刀疤大漢叛出保鏢隊長哥哥的公司,導致保鏢隊長的哥哥公司破產,至今郁郁寡歡這件事互相看不順眼,只要保鏢隊長抓住機會,那不是把他往死里整嗎?
所以,當時,刀疤大漢既要在手下面前不能露出怯意,而且還考慮到以后的“錢途”,這才冒著生命危險保下了宛晨曦,也不能說保下,只能說他搶回了本就屬于自己的功勞罷了。
“死鴨子嘴硬,剛才怎么不當著那個狗腿子的面說出來?我可沒看出當時你有多勇敢,都被人騎到脖子上拉屎了,還和對方嗶嗶,換做是我的脾氣,早就一個大耳刮子過去,哪還會等到對方耀武揚威的,要不是你這些弟兄來的及時,你還能有什么功勞?”
就沖剛才刀疤大漢和保鏢隊長的爭鋒相對,宛晨曦就知道這兩個人的矛盾太深了,還不是一般的因為什么爭奪好處的矛盾,或許刀疤大漢是因為好處功勞才和保鏢隊長看不順眼。
但保鏢隊長對刀疤大漢的憎惡絕不僅如此,因為保鏢隊長離開時的眼神宛晨曦太熟悉,那是刻骨銘心,發自內心深處的憎惡和痛恨。
“你特么的都癱瘓了,還能有什么脾氣,剛才要不是老子幫你攔住了林文廣,你早就被他一耳光扇到文思湖里去了,現在還敢教訓老子,我看你是太舒服了,看不清楚形勢,你以為你落在我們手中就能比落在林文廣手中要好?那你就像錯了。”
刀疤大漢陰狠地齜牙咧嘴威脅著宛晨曦,從他見到宛晨曦到他把宛晨曦接到碼頭廣場上來,似乎就沒有看到宛晨曦露出任何恐懼的神情,哪怕是一絲。
他很想看看宛晨曦恐懼的樣子,雖然對方只是一個弱女子,還他么的是一個殘廢,不過,讓他失望了,宛晨曦還是沒有一點害怕的樣子,反倒是一臉淡然,像是到朋友家做客一般淡定自若。
“至少你沒有那個狗腿子陰險狡詐。”宛晨曦淡淡地說道,眼角還帶著一絲似有似無的笑意,看著刀疤大漢。
在車上的時候,刀疤大漢就曾經對宛晨曦說過,林月熙特意交代,不要傷害來送電腦的人,所以,宛晨曦覺得,刀疤大漢是個識趣的人,不會傷害自己,至少現在不會。
“那倒是,還算你有點眼光。”刀疤大漢滿意地點點頭,似乎很贊同宛晨曦的話,“不過你不要以為你這么說我就會放過你,剛才你可是罵了我好幾句,挑撥離間倒是玩得不錯,不過你還是嫩了點,這點小把戲還敢拿出來丟人現眼,不知道你是看不起我還是看不起林文廣。”
“至少你把我的話聽進去了,不是嗎?”宛晨曦仍舊一臉淡然,微微笑著。
“好吧,我承認我確實把你的話聽進去了,不過那又怎樣?反正我和林文廣就不對付,你的話正好讓我可以有臺階下,這也算你的功勞,好了,我就不和你廢話了,來人,把她帶上觀光游輪,再過一會大小姐的訂婚儀式就要開始了。”
刀疤大漢大手一揮,幾個剛來的手下手忙腳亂地把上下階梯從文思湖水中拉了上來,將宛晨曦送上了觀光游輪。
這時候,救護車還沒到,刀疤大漢只好讓手下將受傷的弟兄都抬到樹蔭下,至少不讓他們暴曬在炙熱的太陽底下。
宛晨曦被送上觀光游輪之后,被安排在駕駛室隔壁的一個小隔間里,但兩面有窗,可以看到文思湖上的情景。
觀光游輪開動,緩緩離開了碼頭廣場的停靠處,當然,刀疤大漢也帶著十幾個手下登上了觀光游輪,他們是負責看管宛晨曦,至于其他弟兄,都被他留再碼頭廣場上照顧手上的弟兄了。
小隔間里,宛晨曦坐在輪椅上,有些失神,充滿了悲傷的目光看向窗外,從她這個方向并不能看到文思湖涼亭的方向,也并不知道林月熙的訂婚儀式實在文思湖的涼亭旁邊的空地之上。
那個地方是上官秋寒向宛晨曦求婚的地方,也是宛晨曦和上官秋寒分手的地方,一個既幸福有悲傷的地方。
觀光游輪輕輕搖晃著,蕩滌著文思湖的澄澈的水波,劃來濺起的白色而又晶瑩的水花緩緩前行,文思湖很大,足夠觀光游輪轉悠很長時間。
宛晨曦并不明白林月熙為什么要讓刀疤大漢將自己帶到觀光游輪上來,或者說為什么要將她囚困在文思湖上。
不過宛晨曦猜想,或許是擔心自己逃走,又或者是擔心自己的行蹤被別人發現,讓別人找不到自己,甚至一種最可怕的念頭出現在宛晨曦的腦海,那就是林月熙打算把自己一輩子都囚禁在這個小小的隔間里面,讓自己生活在暗無天日的文思湖這艘觀光游輪上。
只有在這里,才可能不被任何人發現,誰會想到在觀光游輪上,竟然還藏著一個癱瘓的女人呢?
如果宛晨曦四肢健全,那么宛晨曦會游泳的話,還有可能從這艘觀光游輪上逃出去,但現在,幾乎沒有這種可能,先不說文思湖有多大,就單單宛晨曦不會游泳這一點就牢牢地掐滅了宛晨曦逃出去的希望,更何況,觀光游輪上還有十幾個人高馬大,兇神惡煞的亡命之徒在看著她,更加不可能逃出去。
別人想要救宛晨曦都不是一件容易的事,首先別人要知道宛晨曦藏在哪吧。
就在宛晨曦思緒百轉,想的出神的時候,在隔壁的駕駛室里,兩個刀疤大漢的手下正在無聊的聊著天。
“猴子,你說大哥讓我們看著這個癱瘓的女人干什么,還帶了那么多人上船,就為了看管一個癱子,在他么的憋屈了,還不如和保鏢隊的那些人打一架來到痛快呢。”斜靠在駕駛室躺椅上的光頭臉上滿是不快的抱怨道。
“大光,那有什么辦法呢?這些都是大小姐吩咐的,大哥也不能違抗啊,而且剛才你沒有聽見大哥交待嗎?一定要好好看著這個癱子,還不能傷害她,真不知道大小姐和大哥是怎么想的,怎么會對一個癱子那么重視。”
猴子無奈的癟癟嘴,繼續駕駛著觀光游輪緩緩前行。
“那我們兩個人也太悲哀了,他們都在船艙里喝酒打牌,休息,我們卻要在這里無聊的開著觀光游輪繞圈圈,真是煩透了,本來我們在小吃街逛得好好的,還能看看那些亮瞎我們眼睛的齊比小短裙妹紙,現在只能看著水浪,還要守著隔壁的那個癱子,真他么的煩。”大光繼續抱怨道,點起一支劣質香煙,深深地吸了一口后,又重重地吐出來。
“還不是因為我們兩個會開游輪嗎?能完好無缺地坐在這里,你就知足吧,來的時候沒有看到那些兄弟都是什么樣子嗎?我可是特意看了下,他們一個個鼻青臉腫,有些還斷胳膊斷腿的,還有好幾個兄弟身上的血估計都快流光了,相比于他們,我們還能坐在這里看風景,已經很好了。”猴子接過大光扔給他的一支香煙,點起來,笑著說道。
“反正老子就是不爽,憑什么他們就能在船艙里喝酒吃肉,大牌,而我們就要坐在這個蛋大點地方的駕駛室里看無聊的風景啊。”大光很是不滿刀疤大漢的安排。
由于昨天單櫻被關在游輪上,刀疤大漢讓兄弟們準備了不少吃的喝的,這些人一回到游輪上,就直奔船艙,吃喝起來了,刀疤大漢倒是沒有心情吃喝,他在思索著之前在碼頭廣場上宛晨曦說的一些話。
有些事他不能不想,這些事很可能就成為他的催命符。
“喂,你看看這幾個兄弟,比我們還不如呢!”說罷,猴子指了指在甲板上“站崗”的四個大漢,有點慶幸地回答道。
“那倒是,不過,猴子,你覺得隔壁那妞怎么樣?”大光舔了舔粗大的嘴唇,眼中冒著一股邪光,問道。
“什么怎么樣?”猴子沒有多想。
“就是那個女癱子啊,別告訴我你沒有看到她長的什么樣子!”
猴子先是一愣,隨后恍然大悟地轉頭露出我懂你的表情,同樣邪光在眼中閃爍,笑著說道:”大光,說真的,那個女人雖然癱瘓了,不過長得是真水靈,要是能爽上一把,少活一年都可以。”
“猴子,果然對我脾氣。”大光也是哈哈Y笑起來,都是同道中人啊,“要不我們...?”
大光對猴子使了個眼色,向隔壁的小隔間看去,顯然隔壁的小隔間對他們有著無比的吸引力。
“這不好吧?大哥特意交代過,讓我們不要傷害她,要是讓大哥知道我們這么做,一定會剝了我們的皮的。”猴子有些猶豫。
“猴子,你怕個蛋,大哥只是讓我們不要傷害她,有沒有說不讓我們‘疼’她啊,你放心,大哥一定不會怪罪我們的。”大光有些迫不及待,不斷的攛掇著猴子。
“那好吧!”
猴子也是很意動,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