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大漢和保鏢隊長同時對宛晨曦的斥罵聲,看似都是在讓宛晨曦閉嘴,不要再說話,隱含的意義卻不一樣。
“你這個臭女人要是再敢胡說八道,我一定讓你后悔!”
此時,保鏢隊長第一次想要動女人,宛晨曦的嘴真是太毒了,不僅在挑撥他和刀疤大漢之間的關系,讓刀疤大漢對他生出極度的不滿,更是左一句狗腿子,右一句卑鄙,實在讓他再也無法忍受下去。
一雙充斥著熊熊烈焰怒火的眼睛如要將宛晨曦吃了一般盯著宛晨曦,再也無法保持勝券在握的鎮定,渾身都在微不可查地輕輕抖動著,看樣子被宛晨曦的話氣的不輕。
相比于保鏢隊長的激烈反應,刀疤大漢倒是還算得上冷靜。
但那雙怨毒而又陰鷙的小眼睛卻沒有盯著宛晨曦,也沒有對宛晨曦發難,而是陰冷的目光徑直向保鏢隊長射向過去。
在刀疤大漢看來,保鏢隊長正如宛晨曦所言,已經惱羞成怒了,他的一系列反應都是在欲蓋彌彰,一切都是想把黑鍋往自己身上推啊,好狠毒的陰險小人。
保鏢隊長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被刀疤大漢打上了陰險小人的標簽,當然,刀疤大漢也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比保鏢隊長更加陰險,不然也不會專門做這些下三濫的事情了,不過是狼和狽的區別,實質上也沒有什么區別。
“我胡說八道?呵呵,我是不是胡說八道可不是你說了算,這位大哥還沒說話呢,你總不能不讓我說實話吧?”宛晨曦冷笑著說道。
“是嗎?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想挑撥離間,你真以為我們是那么好糊弄的嗎?收起你這拙劣的伎倆吧,你要是再繼續胡說八道,挑撥我們的關系,我絕對會不客氣,不信你可以試試。”
“嘴長在我身上,我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你管不著!哼哼。”宛晨曦可不會在乎這些人的威脅,都是蛇鼠一窩的敗類,有什么理由去害怕他們呢?
如今,宛晨曦的計劃已經有了偏離的方向,至少沒有她計劃中的那么順利。
宛晨曦的計劃是,在夜色酒吧營造一個頹廢墮落的絕望女人形象,讓林月熙放松警惕,松懈下對自己的防備,進而自己可以在暗地里和單櫻好好籌謀在法庭上的翻盤,然后在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東海,到國外去做康復治療。
可天不遂人愿,哪曾想她和單櫻在找到證據之后,只是想到東華大酒店請李大柱吃頓飯,還能遇到林月熙,導致林月熙生出更加惡毒的絕戶毒計。
或許林月熙早就計劃好了,就算自己和單櫻等人不到東華大酒店去吃飯,單櫻也逃不出他們的手掌心,也會被他們抓走,只是剛好自己和單櫻送上門去,林月熙再次羞辱自己一番后,順便抓走了單櫻。
從到現在,他們都沒有太在意自己帶來的電腦看來,他們并不知道自己和單櫻已經拿到足以推翻罪名的證據,看來,他們的目標還是自己。
宛晨曦知道就算自己成為了一個廢人,林月熙也沒有打算放過自己,既然如此,那么還有什么好擔心的。
他們的目標是引誘自己到文思湖來,刀疤大漢也在無意間透露出林月熙讓他們帶自己到文思湖的碼頭廣場來,似乎還有其他目的。
那么,在他們的目的還沒有達到的之前,不會對自己做太過分的事情,至少,他們會留著自己這條命。
既然自己對林月熙還有價值,而現在的情形很明顯自己是無法逃走了,索性,就鬧得兇一點,刀疤大漢和保鏢隊長不是有矛盾嗎?那自己就“幫”他們一把,讓他們好好矛對盾吧。
“你找死!”
保鏢隊長向前欺近一步,一巴掌向宛晨曦露出譏諷笑容的臉上扇去,勢大力沉,終歸是練家子,要是這巴掌扇在宛晨曦臉上,紅腫的巴掌印是少不了的,牙都會被扇掉一片。
宛晨曦望著虎虎生風的巴掌帶著保鏢隊長的怒火向她扇過來,眼中沒有一絲懼怕,反而心靜如水,波瀾不驚地緩緩閉上了眼睛。
等了一會,宛晨曦還是沒有感覺到保鏢隊長的巴掌落在自己的臉上,甚至連下文都沒有,不禁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卻看到一只手抓住了保鏢隊長的手腕。
“林隊長,我勸你還是不要太沖動的好。”刀疤大漢冷冷地直視保鏢隊長。
剛才在保鏢隊長和宛晨曦說話的時候,刀疤大漢稍稍冷靜了下,腦子也不再那么發熱。
他不否認,宛晨曦剛才說的話實在挑撥離間,還將他罵的一無是處,但細細一想,宛晨曦說的真的就是錯的嗎?
刀疤大漢想起過往保鏢隊長對自己等人的態度,再和今天的做法結合起來,不正是和宛晨曦說的那樣,一直都是自己在做最臟最累的活,好處沒撈到多少,倒是兄弟傷了不少,現在地上還躺著自己不少弟兄呢!
誠然宛晨曦的話是挑撥他和保鏢隊長的關系,但她有說錯嗎?
沒有,宛晨曦說的都是事實。
如果他任由保鏢隊長將宛晨曦帶走,或許到最后林月熙會給他們一點辛苦費,保鏢隊長會給他們一點好處,但絕對和他們的付出不成正比,甚至連一點好處都撈不到。
還有,單櫻這個女人是自己和弟兄們抓來的,身份多少也了解過,是東海貴圈里鼎鼎大名的金牌大律師,也是法律援助中心的志愿者,于情于理,自己對她造成了傷害,她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的。
那么問題來了,如果單櫻帶人找上門來,自己該如何應對?
如果自己說是林家指使自己抓的她,不說單櫻不會放過他,就連林家都會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自己要是出了事,林家會保住自己嗎?
答案還是不會。
那自己怎么賣力為他們辦事是為了什么?最終的目的還不是為了錢嗎?
既然為了錢,那自己還有什么理由把宛晨曦交給保鏢隊長呢?
把宛晨曦交給保鏢隊長意味著將好處送給了他,不甘心啊。
但現在這個情況,對方比自己人多,也比自己能打,這可怎么辦呢?
“這么說,你是要和我動手了?這個女人你確定要護著她?”保鏢隊長越發不滿了,剛才屢屢阻撓他帶走宛晨曦就算了,現在自己不過是想出口氣,刀疤大漢還攔著自己,真當自己是沒有脾氣的嗎?
“說實話,這個女人我也很不喜歡,甚至她的話讓我和你有一樣的感覺,就是想揍她一頓,但她是大小姐要的人,可是香餑餑,既然她要罵就讓她罵好了,反正也不會少塊肉。”刀疤大漢淡淡說道,卻隱隱地毫不退讓。
“滾開!”說罷,保鏢隊長一聲喝令,其他保鏢也圍了上來,就要對刀疤大漢動手。
“大哥!”
“大哥!我們來了!”
正當保鏢隊長想要對刀疤大漢動手的時候,從臺階上又沖過來一群人,聽他們的稱呼,應該不是保鏢隊長的人。
“林文廣,你不就是仗著人多嗎?還真當老子怕你,現在老子的人也來了,你還敢動手嗎?”刀疤大漢從人縫中看到自己的弟兄又來了二十幾個,心中大喜。
終究是讓自己把弟兄等來了,不然他還真有可能被保鏢隊長給嚇到,畢竟人家有十幾個人,而自己這方只有五六個,還都是戰斗力不高的傷員,怎么看都是自己吃虧,現在自己的弟兄也來了,雖然還是打不過保鏢隊長這些人,至少打不過也能讓他們傷筋動骨。
“刀疤,你很好,很好!這件事我會如實向大小姐稟報的,我們走著瞧,我們走!”保鏢隊長看著周圍人數比自己還多的刀疤大漢的小弟,臉黑得和包公一樣。
“等等,你準備就這么走了?你是不是還忘記了什么?”刀疤大漢伸出手,攔住了保鏢隊長。
“哼,我忘記什么?”保鏢隊長冷冷道,恨恨的直視洋洋得意的刀疤大漢,冷哼一聲。
“你還沒告訴我大小姐讓你們過來有什么吩咐了。”刀疤大漢老神在在地隨意問道。
剛才是保鏢隊長人多勢大,現在看他的樣子是不想和自己鬧翻了。
也對,如果保鏢隊長和他鬧翻,吃虧的不僅僅是他,連保鏢隊長也吃不了兜著走,今天是什么日子刀疤大漢很清楚,而且這里距離涼亭處的訂婚會場并不算太遠,要是雙方打起來,林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大小姐讓你盡全力抓住這個女人,其他人無所謂,把她帶到觀光游輪上去。這些不是都已經辦到了嗎?”保鏢隊長不情不愿地冷哼道。
“就這些?”刀疤大漢有點不相信。
不是抓的是單櫻和宛晨曦兩個人嗎?怎么會其他人無所謂呢?
如果單櫻無足輕重,那自己剛才和那些人打起來不是白打了?因為宛晨曦一直在自己的控制之中啊。
“就這些!”保鏢隊長一秒都不想多呆。
“怎么可能呢?一定是他隱瞞了一些事,刀疤,你應該知道林月熙讓你們抓走三姐就是為了讓她不能按時出庭,三姐是我的代理辯護律師,有她出庭幫我辯護,我是可以不用到場的,我想林月熙應該不會那么蠢吧?”宛晨曦是時候地又說了句話,立刻讓刀疤大漢警覺起來。
是啊,大小姐怎么可能那么蠢呢?放任宛晨曦的辯護律師離開,不是放虎歸山嗎?
保鏢隊長冷冷的瞪了宛晨曦一眼,對刀疤大喊說道:“刀疤,你到底相信她還是相信我?”
“哈哈哈,你們兩的話我都不相信。”
“既然這樣,我也沒什么好說的,你自己好自為之吧。”
說完,保鏢隊長再不理會刀疤大漢,帶著人徑直推開圍著的人,離開了碼頭廣場。
兩個本是一伙的人,卻各懷鬼胎,差點動起來,宛晨曦心中也是暗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