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突如其來的那一抹溫柔很暖心,卻又是如此猝不及防。
上官秋寒的話讓宛晨曦一時語塞,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不過她并沒有真正把上官秋寒的話放在心上,這么一個豪門少爺不過是看自己可憐罷了,突然升起一絲憐憫而已。
她很清楚,自己和上官秋寒的差距,她可不會傻傻地相信就因為上官秋寒有點可憐自己,就會有別樣的想法,頂多是和自己玩玩罷了,絕對不可能付出真心,她也不可能讓自己平白無故陷入和豪門總裁的愛情游戲中。
出了咖啡廳,差不多下午的培訓時間也快到了,上官秋寒也沒有多留宛晨曦,將她送到培訓大樓后就匆匆離去。
本來他這次到訓練營只是順便了解一下今年的員工培訓的狀況,沒想到今天卻遇到這樣的事情,似乎訓練營也存在不少問題,當即決定,在訓練營多待一段時間。
訓練營是公司的基石搖籃,不僅提高了公司員工的技能,還穩步增強了公司的競爭力。
當今社會的公司競爭力主要還是表現在員工的整體素質上,只有提高了員工必要的素質能力,才能應對各種來自外界的壓力,在行業里占有一席之地。
同時,他也有一點自己的私心,他想要看到宛晨曦是否能夠在諸狼環伺的訓練營里適應下來,成功立足,是否有能力進入到‘諾言’。
對于宛晨曦,他更多的是期待和憐惜,至于異樣的情感,他并不認為自己會被宛晨曦吸引,頂多是作為朋友。
訓練營大廳中,所有參加新人訓練營的人都集中在一起,整整齊齊地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演講的開始。
下午大家剛到培訓教室,就接到了一個通知,要他們前往大廳聽一場演講,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時候,演講開始了。
講臺上,在教官莊婉瑩的介紹下,一個耄耋老人緩緩走上講臺。
“菜鳥們,你們準備好離開訓練營了嗎?我想,你們現在應該快哭了吧,呵呵呵。”
耄耋老人一上臺就語出驚人地說了一句讓新人學員們忿忿不已的話,面對來自新學員們憤怒的目光,老人絲毫不在意,仍舊自顧自地挑釁著。
“你們也別不服氣,既然決定參加訓練營,想要真正成為‘諾言’的正式員工,那么,你們就要在這短短的時間里拼命證明自己的價值,在我看來,你們很大一部分都是垃圾,想要成為真正的珠寶設計師,還有很長一段路要走。”
老人的話剛落,就有一名學員發出不滿地聲音:“老頭,你也太狂妄了吧?好歹我們都是今天的優秀人才,別倚老賣老了,我看你還是早點下臺去吧。”
“就是,未來是我們這些年輕人的,不是你一個快入土的老頭能夠評頭論足的,要服老,早點回家養老去吧,別在這蠱惑軍心,我們不吃這一套。”
“下去,下去。”
“快下去。”
學員們的群情激憤一下引爆了整個大廳,不斷地有學員在發出抗議,勢必要讓老頭下去,不是他們不尊重老人,而是老人的話說得太難聽了,絕對有倚老賣老的嫌疑。
“安靜,安靜。”
莊婉瑩見場面頓時混亂了起來,連忙招呼其他教官維持秩序。
“哈哈哈,我隨便說幾句你們就不愛聽了,現在的年輕人啊,就是太浮躁。”耄耋老人頗有惋惜的感嘆道。
“楚老,你能不能好好地說話,你看這場面都混亂了。”莊婉瑩委屈地說道,一雙雪亮的明眸可憐兮兮地看著老人。
“你這小妮子,好,老朽今天就不給你添麻煩了。”
眼前的這個耄耋老人是‘諾言’珠寶公司的第一代首席設計師楚東來,還是上官集團的常任董事,此次他應上官秋寒的邀約,特意到新人訓練營來給新學員們演講的。
而莊婉瑩所在的莊家和楚東來是至交,楚東來是看著莊婉瑩從小屁孩長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在他看來,莊婉瑩就像是他的孫女一樣,渾濁的眼里滿是溺愛之情。
楚東來儼然就是一個老頑童,一把年紀了還童心未泯,來到訓練營看到這么一群年輕的孩子們臉上稚氣未消,卻一個個桀驁不馴,忽然生出了好好打磨一下他們氣焰的想法,一貫主張以平和方式培訓學員的他決定,用尖銳的話語來刺激一下這些年輕人。
來自莊婉瑩的嗔怒,楚東來自然不好再玩下去,收起那副嚴肅刻板的表情,露出慈善的笑容,如枯樹皮般的老褶堆疊在一起,更顯得飽經風霜后的智慧。
在諸位教官的努力下,好不容易才讓眾學員平復了群情激憤的憤慨,雖然不再大肆出言要楚老下臺,臉上卻始終對出來生成厭惡和嫌棄之意。
“教官,請問臺上的老頭是我們訓練營的教官嗎?”一名學員問道。
“方棟,你干什么,不是讓你們安靜嗎?再搗亂講座,你就給我出去。我們訓練營不需要不聽話的學員。”莊婉瑩俏臉一橫,生出冰冷的寒意,斥責道。
被莊婉瑩叫做方棟的學員卻滿不在乎,咄咄逼人地繼續說道:“莊教官,我們都是憑借自己實力挺通過招聘面試,進入的訓練營,我們有權利知道這位老人的身份。”
方棟敢和莊婉瑩這位訓練營的主教官對著干,自然有依仗。
那就是他是這批新人學員中唯一一個具有珠寶設計專業博士學位的人,參加過不少珠寶設計大賽,并且拿過很多國內外的設計大獎,他有資格說這種話。
畢竟從來都是在別人眼中的天之驕子,突然被人稱為是垃圾,自然不服氣,從來沒有人這樣侮辱過他,他決不能容忍一個快入土的老頭詆毀他的榮譽。
方棟的話讓莊婉瑩無法反駁斥責,確實,這些新人學員不是她的奴隸,他們有權利了解楚老。
她本來以為楚老不讓她介紹他的身份,只是說了請來了一位名家演講,楚老是要自己介紹自己的身份,卻沒想到楚老竟然來這么一出,讓她始料未及,一時找不到話來反駁方棟的問詢。
耄耋老人楚東來對著莊婉瑩雙手一攤,好像在說:不是我的錯,是這些猴崽子太人精。
“好,既然你們想知道眼前的老人是誰,那就讓他自己告訴你們,你們有什么問題都可以問他,我不阻攔,但是要知道適可而止,別忘了你們的身份。”莊婉瑩決定將這個扔還給楚老。
自己捅的簍子自己去彌補吧,不管了。
莊婉瑩走到一邊,雙手交于胸前,一副看熱鬧的模樣,臉上帶著幸災樂禍的玩味,眉眼間流露出對楚老的敬畏。
“既然莊教官都說話了,那我就不客氣了。”方棟笑盈盈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目光犀利地注視著楚老。
“你好,我是訓練營的新學員方棟,請問你是什么人,為什么說我們是垃圾?難道你覺得就因為你的年紀大,就能肆意詆毀我們這些精英嗎?”
方棟的話無疑說出了大部分學員們的心聲。
就是,就算你的年紀大,也不能隨便說我們是垃圾。
好歹我們都是憑借勢力通過的面試,如果我們是垃圾的話,那何必招聘我們呢?
絕對是這個老頭倚老賣老,想要顯擺一下自己的威嚴。
但決不能接受這么無理的污蔑。
楚東來并沒因為方棟的尖銳問題而有一絲生氣,反而不慌不忙地喝了口水,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一個土都快埋到脖子的孤寡老人罷了,不足為外人道也。至于你們是不是垃圾,難道心里沒點數嗎?”
“好,既然你還如此蠻不講理,那我也就不需要再掩飾了,那讓你看看我是不是垃圾。”
“那你就證明你不是垃圾咯。呵呵。”楚老微微一笑,還是一副穩如泰山的淡定。
方棟清秀的臉龐閃過一絲陰霾,冷光陡然浮起,陰冷卻又帶著驕傲地說道:“我,燕京大學平面設計專業本碩博連讀,又在東海大學成功拿下珠寶設計的博士學位,雙博士的桂冠在東海可以說是第一人,東海市的自由設計賽第二名,燕京閃亮之星銀獎得住,并且去年成功在華夏青年珠寶設計大賽上拿下第三名,還有一些稍小一些的比賽得獎就不一一列舉了。”
“我就問你,我這成績能不能拿的出手?”
方棟往前一步,目光冷冽的盯著楚老,眼底深處滿是自豪,這些成績可不是其他人能夠拿到的,雖然不是全國最頂尖的設計師,但這樣的成績對于其他學員來說,絕對是斐然。
學員們震驚的看著方棟,完全被他的成績給嚇了一跳,他們只知道,方棟是東海大學的珠寶設計博士,卻不知道他竟然取得了這么多成就。
在珠寶設計行業中,設計師都會給自己取一個英文名,真實的姓名如果不深入調查,一般人都是不知道的。
“我想起來了,好像在華夏珠寶設計大賽上一個叫做Shy的人拿下了第三名,據說還是一個在校學生,沒想到竟然是方棟。”坐在宛晨曦身邊的一個女學員一拍大腿,驚呼起來。
“原來方棟就是Shy啊,真人不露相啊,沒想到我們竟然和這種大神在同一個訓練營里。”
“偶像,絕對是我的偶像,方棟長得也很帥,又有才,絕對我的白馬王子。”有一個花癡學員滿眼小心心地看著方棟。
來自學員們灼灼的熾烈崇拜目光,方棟很是受用,更加高傲地揚起得意的頭顱,宛如大明星般享受著來自聚光燈下的舉世矚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