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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回林府

熊貓書庫    辣手小毒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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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預備配上腹中孩子不假,可那是因為這孩子已經是保不住的;可是林嫣然這些紅花灌下去,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有孕了!

  一想到方才大夫的話,裘映瑤越發覺得恨得慌。

  若是從此以后都不能有孕,那她還怎么再生孩子穩住自己的地位?

  她好恨啊!

  林嫣然害她今日如此地步,這一筆賬,不死不休!

  這些事情,林嫣然是不知道的,她離開沐陽候府的時候,天色已然徹底黑了下去。

  街道兩側的燈籠散發著柔和的光芒,馬車踏過街道時咯吱作響,林嫣然坐在馬車內,一雙眸子亮的出奇。

  今日的事情是作孽,可是她不后悔。只可惜今日沒能徹底跟施慶松和離,這是讓她最為煩惱的。

  原本以為自己都做到了這個份兒上,施慶松必然是容不下自己的,誰知道他竟然只是趕自己回娘家,而不給她休書。

  以后,還能有什么理由跟他徹底斷絕關系呢?

  想到這里,林嫣然又苦惱了起來。

  不過她并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苦惱,不多時的工夫,林府便到了。

  側門早早的打開,林平林安兩個人站在門口等了多時,見到馬車駛來,連忙上前行禮。

  “老爺跟大姑奶奶都在等著您呢。”

  聽得這話,林嫣然心中一暖,應了一聲,便進了府。

  等到了林思雨的房中,果然見她跟林洲都在等著自己。

  “大哥,大姐。”

  林嫣然才叫了一聲,就見林思雨急忙的走過來,炮仗似的問了起來:“這是怎么回事兒的?你怎么現在才過來,府上事情怎么樣了,你沒事兒吧?”

  她這一連串,讓林嫣然心中暖洋洋的,不由得笑道:“大姐一下子問這么多的問題,倒是叫我先回答哪一個呢?”

  聞言,林思雨嘆了口氣,道:“罷了,你還是先歇一歇吧,給姑奶奶上茶。”

  其實今日的事情,她已經聽高嬤嬤說了,大概也了解了前因后果。原本是大哥當時就要去沐陽候府的,還是侄子考慮周全,攔住了他,道是姑母此舉大有深意,今日必然會回來,讓他們耐心等候。

  果然,這會子林嫣然就回來了。

  林嫣然卻是喝不下茶,問道:“大姐,妙魚怎么樣了?”

  聽她提起來施妙魚,林思雨嘆了口氣道:“已經喂了藥,燒雖然有些退了,人卻是還沒有清醒過來。你是怎么當娘的,她這身子原本就不好,今日又落了水,又得好些時日調養了。雖說她年紀小身子恢復的快,可也經不住這么折騰啊。”

  聽大姐數落自己,林嫣然越發覺得自責起來,止不住的就紅了眼眶,顫聲道:“都怪我,明知那裘映瑤是個不安好心的,卻還讓她去赴宴…”

  見她哭起來,林思雨反倒有些不忍心,拿出帕子替她擦淚,拍著她的背道:“你呀。”

  一旁的林洲自始至終都沒說話,只是神情格外的陰沉。

  等到林嫣然的情緒穩定了之后,他才道:“府上怎么說的?”

  林嫣然擦了擦淚,將自己跟施慶松爭執的事情說了,道:“他現在不敢讓我回府了,可也死不給休書。”

  聞言,林洲冷哼一聲,又問道:“那個女人呢?”

  林嫣然知道他說的是裘映瑤,斟酌了一番,到底是沒有瞞著哥哥姐姐,道:“她被我灌了紅花,落胎了。”

  她說完這話,又有些不安的低下頭,不敢看哥哥姐姐。

  父母去的早,哥哥姐姐將自己養大,雖說嬌慣著她,可也是讓她明事理做個光明磊落之人的。

  今日的事情,怕是哥哥姐姐也會寒心吧。

  畢竟她…這事兒辦的的確不夠光明。

  “哼,婦人之仁。”

  林洲冷冷的說了這句話,在林嫣然詫異的神情中繼續道:“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道理,你也忘記了?”

  林嫣然不想林洲說出這話來,一時有些呆滯的望著自己的哥哥。

  見她這模樣,林洲不由得扶額,生硬的轉移話題道:“你可吃了晚膳了?”

  這話其實是廢話,林嫣然怎么可能吃過飯?

  在得了否定的答案之后,林洲便命人傳膳了,自己則站起身道:“思雨,你陪著她說會兒話,我出去一趟,今夜不回來了。”

  今日這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

  見林洲要走,林思雨頓時有些擔憂道:“大哥,可不要做糊涂事兒啊。”

  聞言,林洲搖頭道:“放心,我心中有數。”

  見他神情不似作偽,林思雨這才點頭,忍不住囑咐了他幾句,道:“那您出門小心些,夜晚不大安全,記得多帶些人手。”

  等到林洲走了之后,林思雨拍了拍林嫣然的手,道:“不管是天大的事兒,也不能餓著肚子,吃點東西吧。”

  林嫣然現在哪里吃得下?可是也知道姐姐說的是對的,便強逼著自己吃了幾口東西。

  待得下人將飯菜撤了,她便進內屋去看施妙魚了。

床上的小丫頭還在  睡著,唇色干裂而蒼白,一張臉上血色盡失,此刻雙眸緊閉,再也不復平日里的靈動。

  她看著看著,就有些忍不住想哭,只能死死的咬著自己的手,不發出聲音來。

  林思雨走進來的時候,見她這模樣,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輕聲道:“放心,你既然回來了,姐姐跟哥哥都會幫你,不會再叫你回到那狼窩里去。”

  她的妹妹受的苦夠多了,如今鬧成這樣子,林家就算是豁出去所有的關系,也不會叫妹妹再受苦了!

  還有她這可憐的外甥女兒,好好地孩子,竟被沐陽候府糟踐成這個樣子了!

  施妙魚整整昏迷了三日。

  起初她還能感知到周遭的事物,可到了后來,那發燒反反復復,卻讓她她陷入了一個無邊的夢魘之中。

  夢中走馬觀燈一樣的翻過了她前世短暫的一生,而在夢中,她又看到了一些前世自己不知道的事。

  寒風席卷著枯葉卷上天幕,風聲呼嘯黃沙漫天,斷頭臺上的鮮血匯聚成一條小河,緩緩的漫入了土地之中。

  而當那一顆人頭從斷頭臺上滾落下來的時候,施妙魚分明看見,那人的雙眼,正鎖著她。

  “啊——”

  施妙魚猛地從床上坐起,只覺得汗水濕透了后背,喉嚨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的嘶啞難受,而渾身更是每一根骨頭都錯位似的疼。

  采荷急急忙忙的跑進來,見她這模樣,頓時驚喜道:“小姐,你醒了啊!”

  眼前丫鬟一臉驚喜的紅了眼眶,端茶遞水的殷勤。施妙魚的眼神卻落在虛空,還未從那夢境中抽身出來,一時竟分不清身在何方。

  直到采荷端著的一盞茶都進了施妙魚的腹中,她才啞著嗓子問道:“我這是在哪兒?”

  “咱們在舅老爺的府上呢,您燒的厲害,所以夫人便將您送回來了。”

  采荷見她才醒過來,不敢說太多,怕刺激到自己小姐,便撿了委婉的說法,道:“夫人現在就在隔壁院子里,在這兒陪著小姐您呢。”

  聞言,施妙魚像是聽進去了,卻又覺得采荷的聲音嗡嗡的在耳邊響過,便微微點了點頭。

  采荷倒是沒有發現施妙魚的異樣,歡喜道:“小姐,您都睡了三日了,夫人她們都擔心壞了呢。若是知道您醒了,定然會很高興的。”

  采荷說著,就想去叫林嫣然,卻被施妙魚攔住了。

  “今日太晚了,別去了,明兒早上再告訴母親吧。”

  想來這幾日她昏迷,對于母親來說也是個不小的打擊,不然母親也不會嚇得將她送到林府來。

  不過,她總覺得有哪里不對勁兒。

  只是現在她頭疼的厲害,便不去想這些事情,又吩咐了幾句,便讓采荷去睡覺了。

  直到采荷出去之后,她才嘆了口氣,重新躺了回去。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窗外一輪圓月明如水,照在房中,平添了幾分冷清。

  施妙魚重新躺回床上,抱著被子,可一雙眸子卻癡癡地望著外面的圓月。

  她現在清醒多了,也想起了夢里的場景。

  確切的說,那不是夢,而是前世。

  只是這一次,她夢見的卻并非自己,而是安陵王顧清池。

  她夢見官兵包圍安陵王府,以周瑾為首的侍衛們殺出一條血路,試圖帶著顧清離開的時候,皇帝送來了一封信。

  那信上寥寥數語,卻讓顧清池繳械投降。

  白衣教眾悉數被斬殺,安陵王府化為廢墟,而顧清池,被推上了斷頭臺。

  那一日黃沙漫天狂風呼嘯,似是就連天都在為他鳴不平。

  然而顧清池的眼中,卻帶著幾分繾綣的淺笑。

  刀起,頭落。

  咕嚕嚕的滾了幾滾,分明是虛影的施妙魚,卻覺得那一刻的顧清池,看到了自己。

  因為他的眼神,鎖在自己的位置,眼眸柔情。

  施妙魚閉了閉眼,有淚水從腮邊滑落,滴在床上,暈染出一抹深色的水漬。

  夢里的她是一道虛影,卻可以看到任何想知道的事情。

  而她那時好奇之下,看了那一封信。

  上面只有十二個字。

  “施氏有孕,留汝或她,皇弟三思。”

  而施妙魚,也終于記起了自己與顧清池的那一夜他所說的話。

  那夜她跟顧清池都被下了藥,情動之時,顧清池在自己身上瘋狂的留下印記。

  等到他清醒后,神情卻是格外復雜,既后悔且滿足。可更多的,卻是深深地情意。

  她渾身疲憊昏昏欲睡之時,顧清池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若是今生未有緣,待重結,來生愿。”

  那時她睡得迷迷糊糊,以為是顧清池的孟浪之語。

  可如今再想起來,才知他對自己的情,竟然已經如此深了。

  顧清池,顧清池…

  你怎么這么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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