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兒悄悄做了一個鬼臉,輕咳一聲:“是月兒彈的音對?還是佳人對了?”
“佳人......”
意識不對勁,龍天伸出大手掌,無奈的揉了揉她的小腦袋:“你這個小鬼精靈!”
捉弄了龍天的月兒,找到了無窮的樂趣。
所以等夜染走進亭子時,聽到月兒甜笑著在說:“我娘親昨天說,聽云墨叔叔撫琴,心中一片清明。要是出宮了,以后再也聽不到這種天籟之音,生而無趣啊!云墨叔叔,你說我娘親是喜歡你的琴音?還是喜歡云墨叔叔翩翩公子如玉?”
這孩子,是從哪兒學到的這些?
還翩翩公子如玉?
夜染走進亭子里,滿頭黑線:“月兒,你在胡說什么?”
看夜染這么著急,龍天低低的笑出聲來:“月兒,聞琴知雅意,你娘親是云墨叔叔的知音。”
“娘親也會撫琴的,娘親你來......”
父女倆交換了一個眼神,不管夜染愿意不愿意,月兒已經去拉著夜染坐下來。
隔著一扇墻,夏侯淵感覺今日云墨撫的曲子有些不一樣。
他進了拱門,正要轉出樹叢后,卻頓住了步子。
因為他發現,撫琴的人不是云墨。
是云墨在教他的師妹撫琴。
云墨和月兒站在夜染身后,她有個音彈奏得生澀了些,云墨突然伸手,握住她的手,一個好聽的音符,就從她指間躍了出來。
師妹像是有些忐忑,仰起頭來看一眼云墨。
然后,云墨沖師妹笑了。
更可氣的是,月兒笑吟吟的,似乎很愿意讓云墨接近師妹。
這一幕,實在太刺眼了!
不說她們母女還在凌云時,他親自跑了一趟大澤湖梧桐島布局,將月兒帶回來陶滇。
在藥王谷時,他費盡心思接納她們母女,甚至愿意接受她這個殘花敗柳,愿意將月兒當成他親生的孩子疼著,只要她愿意,他還打算做她肚子里孩子的爹爹。
他在她們母女身上,付出了那么多心血。
到頭來,不及云墨為她賦琴一曲,不及云墨那一笑。
這讓他如何甘心?
夏侯淵盯著亭子像是一家人那三個,眸子黯沉得可怕,像淬了毒一般。
直到老太君從鐘粹宮那兒回來,夏侯淵聽到外面傳來婢女跟老太君說話的聲音。
“太后娘娘要給淑妃娘娘辦一場壽宴,是因為老太君嗎?”
“芙蓉,你瞎說什么?”
老太君爽朗道:“太后啊,那是疼淑妃呢,以前這宮里是巫貴妃掌管著,太后娘娘插不上手去,如今巫貴妃被打入冷宮,太后這是不想委屈了淑妃。”
“那多少是看在太后娘娘在宮里的份上吧?”
“你非要這么說,那就算是吧!太后當年待靈兒,如同親骨肉,這些年來又厚待淑妃,她這份心思,老身心領了,端木家要記得老后這份恩德。”
老太君的聲音,將夏侯淵從嫉恨中拉了回來。
云墨握著夜染的那一幕,實在太刺眼了。
在他和云墨之間,老太君真會偏幫著他嗎?
云墨,可是一直在老太君身邊伺候。
老太君那是多精明的人,不能被她看出端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