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公公搖了搖頭。
太后往下說:“她最會教人,端木靈是她養大的吧?她將端木靈教得無可挑剔。可惜了她出身在端木家,若是出身在姬家,便是能輔佐明君的最好帝后。凡是跟老太君沾邊的人,都是一身正氣,身上有君子之風,你看看云墨,一身好琴技,卻從不自傲,始終如謙謙君子,不管什么女人將目光投向他,他都能守住自己。所以哀家的謀劃難成事啊!”
“哀家感覺這身子越來越輕省了,也看出來了,大皇子妃不想在宮里久留。不用足月,這消渴癥怕是要徹底痊愈。老太君入宮,哀家著實費了些心思,得給阿淵一個動手的機會。”
太后眸子閃了閃:“不能再拖下去了,淑妃的壽辰要到了吧?”
知公公為難道:“只是淑妃娘娘一向儉省。””
“所以說,凡是與老太君沾邊的人,都有君子之風,她這么多年,還能得寵,不是沒有道理。”
太后眸光深邃無邊:“巫貴妃為人刻薄,她被打入冷宮后,如今這宮里的事兒都指著哀家,淑妃這么些年受了委屈,壽辰該好好操辦一場.......”
太后那邊自從服下消渴丸后,身子一日比一日更輕省。
將藥做成丸子,更方便服用,所以除了讓歡顏去伺候太后藥膳,夜染倒是清閑了不少。
天氣越來越冷了!
月兒每次跟‘云墨’學琴回來,一雙小手都凍得通紅。
小人兒身子寒涼,夜染也勸過她大冷的天這琴不練也罷。
但對于月兒來說,練琴是她每天最盼望的事情。
夜染知道她這是珍惜跟她爹爹獨處的機會,所以也只好由著她去。
趁著有空閑,她去太醫院取了些藥材回來,關上門在搗鼓一種吃了暖身的藥丸子,好給體寒的月兒服用。
讓歡顏幫著她熬完藥,再搓成細細的蜜丸,裝進了玉瓶里。
她要擱下玉瓶去接月兒,突然又想到了什么,拿出一個空瓶子,將做好的蜜丸倒了一半收起來。
還沒有邁出小門,就聽到隔壁傳來撫琴的聲音。
這是月兒撫琴的聲音,撫的是一首簡單的曲子,但因為月兒學琴刻苦,又于音律一道天賦極高,倒也彈得似模像樣。
夜染越過小門,穿過卵石小徑,一步一步朝亭子里走。
天氣冷,亭子的琉璃窗掩上了,但擋風的簾子是卷起來的,還在遠處,就能將亭子內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在教月兒撫琴,本來心無旁騖的龍天,看到夜染從樹叢里轉出來,一下就有些心在不蔫了。
月兒撫了一個音,想問龍天彈得可對。
一扭頭,就看到自家爹爹盯著從遠處走來的娘親,眼睛都直了。
月兒停下撫琴,俏皮的扯了扯他的衣袖:“云墨叔叔在看什么?”
“沒什么!”
龍天搖了搖頭,將視線移回到月兒身上。
月兒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問:“月兒剛剛彈的那個音符對嗎?”
龍天視線又移到了朝亭子走過來的夜染身上,隨口答了月兒一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