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淵自小在夜離身邊長大,在與夏侯峰搏奕時,為了能夠占據上風,竟然不惜借著允管事將藥王谷卷進他的陣容中。
這樣的人,是一頭養不熟的白眼狼,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
所以,如果云墨斷了他的后路,夏侯淵可不會考慮老太君和云家的關系,一定會想盡辦法置云墨于死地。
如果現在摟著她的人,不是龍天,真的是云墨。
云墨是云家的嫡子,云家又是最護短的,哪怕是對嫁入端木家的老太君都護到不死不休,何況云家的嫡子云墨。
到時候......
“不死不休,自相殘殺!”
夜染得出了結論后,只感覺脊背發寒,也認識到太后是多么老謀深算。
“真刀真槍的拼,那是在逞匹夫之勇,夏侯淵和夏侯峰之流鋒芒畢露,不足為慮。”
她感嘆出聲:“姜還是老的辣啊,太后這是借刀殺人,殺人于無形!”
龍天在暗夜里撫著夜染的臉龐:“那本王,非夏侯淵和夏侯峰之流吧?”
“是!”
夜染在他手上咬一口:“王爺是高手中的高手。”
龍天得意的低低笑出聲來:“還是娘子懂本王!”
這話沒毛病,可夜染聽著不對勁啊!
他的低笑如此曖昧,夜染后知后覺發現,這是著了他的道。
他這是在撩她?
被他捉弄了,夜染氣得在他腰上又狠掐了幾把:“什么時候跟龍幽學了這套,油嘴滑舌。”
“本王什么也不能做!”
龍天將頭埋在她臂彎,手輕輕貼上夜染的肚子:“染兒,是本王的錯,你懷著身孕,還累你勞苦奔波......”
他說他什么也不能做,意思是只能過過嘴癮,說得如此委屈。
堂堂威震天下的凌云攝政王,竟然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
做他的娘子,的確累了些。
但是,人的出生是不能選擇的。
他不累嗎?
如果她不陪在他身邊,做他的助力,那還有誰能讓他如此放下偽裝,有片刻的松懈?
她為他所做的一切,甘之如飴。
兩人頭碰著頭,夜染任著他將手擱在肚皮上,靜靜感受著肚子里那個小生命。
夜,很靜很靜......
清晨,夜染感覺肚子皮癢癢的,睜開了眼睛。
月兒趴在夜染肚子上,聽到她醒來的動靜,依然那般趴著。
小姑娘這是在鬧什么?
夜染推了推她:“月兒!”
“噓!娘親別鬧,月兒在聽......”
月兒耳朵貼在夜染肚皮上,終于等到了肚皮上傳來動靜。
她覺得很新奇:“娘親,他動了,真是個小猾頭,要等到爹爹在,他才肯動一動。”
夜染有幾分心虛,輕咳一聲:“月兒,你昨晚睡得可沉?”
月兒沖夜染甜笑:“可沉可沉了,還夢到爹爹來找娘親了。”
昨晚他鬧出那么大動靜,是不是驚醒了月兒?
是不是小人兒在裝睡?
一想到他說過什么話,夜染頓時臉頰有些發燙。
月兒爬到夜染身邊來,手撐在枕上,又笑了:“娘親,月兒今天能去跟那個云墨叔叔學琴嗎?”
這孩子,怎么沖她笑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