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登門,真是想替住在這宅子里的人診病。”
夜染神色淡然,不急不緩。
明目張膽的上門來,有恃無恐,還如此鎮定,公冶崇被她氣笑了:“別賣關子了,你要我做什么?”
“端妃,聽說端妃娘娘很寵五公子。”
夜染問公冶崇:“五公子,可有此事?”
公冶崇沉了臉色:“你到底要做什么?”
“公冶公子那么緊張做什么,端妃娘娘膝下所出的,不過是一個公主。莫非五公子以為,我會對端妃娘娘有敵意?”
觸上公冶崇狐疑的目光,夜染直明來意:“我想知道最近宮里發生過什么,特別是跟夏侯淵有關的。”
公冶崇不敢置信:“就這么簡單?”
這么簡單一點事,這個女人不惜賭上自己,以身犯險,敢登門來要挾于他。
見夜染點頭,公冶崇試探著開口:“少谷主這樣,不像是在關心你師兄夏侯淵的樣子。”
與虎謀皮,不是那么簡單。
她決定捏著公冶崇的把柄和秘密時,以公冶崇的手段,也能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規矩,夜染是懂的。
“我調看了允管事的出診記錄,他有幾次出診都是往太學院,而太學院隸屬于宮內,設有專門的醫署,我調動了歸蕓居的勢力,就查到了這處宅子。允管事誤診太后一事,相信以五公子的本事已經知道了。他能誤診太后,可見醫術必有弊端,你真的不怕他將這宅子里的人治出毛病來?”
夜染坦言:“五公子的手段,我縱使孤陋寡聞,也有聽到過。若不是為了藥王谷的名聲,我如何會登門犯險來惹怒五公子?我要弄清楚宮里究竟發生過什么,允管事會得了一個誤診太后的罪名。作為交換,我替這宅子里的人診病,并守住五公子的秘密。”
原來,這個女人是為了藥王谷的名聲,害怕允管事誤診一案,牽連到藥王谷身上。
允管事是宋彬抓走的。
夏侯淵這一出手,可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啊!
他也有點好奇,宮里發生了什么,會讓夏侯淵如此狗急跳墻。
逼迫他師妹,難道就不怕與夜離反目嗎?
一舟的秘密,見不得光。
他能讓一舟的秘密,被這個狡詐的女人知道嗎?
一個不慎,等于將公冶家撕破了一層光鮮亮麗的皮,坦露于人前啊!
公冶崇還在猶豫,這時候先前引夜染來的那個管事,急匆匆轉過屏風:“公子,不好了,那個,那個......”
不用說,一定是一舟又發病了。
公冶崇面露疲憊之色,朝夜染點點了頭,拾步跟著管事的往屋外走。
他這是,終于妥協了?
夜染眸子閃了閃,忙跟著轉過屏風,一路往屋外走。
公冶崇帶著夜染轉過數道曲折游廊,聽到前面園子里傳來又哭又鬧的聲音,他止住了步子,揮退了身邊的管事。
夜染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就看到一個白衣少年,揮舞著劍四處亂砍,劍鋒所過之處,樹葉撲簌著直往下落,少年一邊痛哭一邊舞劍,嘴里喃喃有聲,狀若癲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