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君,哎呀呀你個負心人,曾說道比翼雙飛,同理連枝,不離不棄,怎的丟下我一人.......”
夜染還在院墻外,就聽到里面傳來依依呀呀吊嗓子的聲音。
讓含笑帶著歡顏她們在院外守著,她縱身一躍翻進了院墻內,竹林里一邊吊嗓子一邊練劍的老太君,覺察到院墻下的動靜,只是頓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繼續依依呀呀唱著那些個罵負心人的調調。
夜染走近竹林,耐心的尋了一處石凳坐下,直到老太君終于唱完了扭過身來,夜染起身。
“老太君!”
“這位姑娘你認錯人了吧?什么老太君?”
老太君拿帕子抹了抹額上的汗,將劍擱在石桌上,撐著腰嬌俏俏的扭了一把腰坐下來,朝夜染橫眉豎眼:“妾身這般貌美如花,姑娘哪只眼睛看到我老了?不知道女人最厭煩說人老的嘛!”
要不是月兒嘀嘀咕咕跟她說老太君的事兒,知道這位老太君是童心末泯的性子,夜染真會被她這一本正經的樣子給騙過去。
見她不肯認下,夜染頓時也起了跟她玩鬧的心思,她輕咳一聲,捏著嗓子嬌滴滴開口:“這位姐姐,您唱戲的聲兒真好聽,奴家是隔壁新來的病友,聽到姐姐您的天籟之音翻墻進來了,一見姐姐如此天姿國色,驚為天人。奴家要問一句,姐姐今年有沒有十八?”
被夜染左一句姐姐喊著,右一句姐姐喊著,老太君氣惱的瞪她一眼。
“上一個翻身進來的病友已經被老身扔去亂葬崗了!沒趣的丫頭,這么快將老身給拆穿了!你怎么認出老身來的?是老身的小月兒跟你說,老身如今是這副樣子?”
“老太君出自云家,這天下誰能不知?云家的駐顏術讓女子恨不得都能生在云家呢!”
夜染笑意吟吟:“當然,要不是月兒常在染娘身邊念叨老太君,染娘見到了老太君也只會以為是一個年方四十的美貌婦人,哪能猜到老太君您會藏在東街醫館。難怪端木家那些人想破頭也找不到老太君您的下落。”
“老身藏貓貓的手段,那是無人能及。月兒的嘴甜是隨了你吧?盡說些巧話哄老身。”
老太君用帕子擦拭著劍,不滿的嘀咕出聲:“還說念叨著老身這糟老婆子,兩天了都不來看看老身,她不來,那小子也不來,像約好了似的。害老身盼星星盼月亮,什么也沒有盼著。”
看來,老太君是真疼月兒,也疼星兒。
“您老不是把我給盼來了!”
夜染笑著接過她手上的帕子:“擦劍這種粗活,交給我好了。”
老太君的寶劍,一直是她的心頭肉,每天叫嗓子時必須要用上的。
誰也不許碰!
夜染不知道她這個規矩,順手接了帕子替她擦劍,老太君本來要生氣的,但一看夜染擦劍時那專注的動作,到嘴的話生生咽了回去。
看夜染的眼神頓時柔和了幾分:“難怪能生出小月兒那般乖巧的,月兒這性子啊真是隨了你,討人喜歡。丫頭啊,雖說昨兒你離開時,老身猜到你會找回來,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啊。說吧,你找老身想問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