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涉青芽的傷心事，夜染沒有再問下去，將目光移向青芽身邊一個高挑個的丫頭。
那丫頭行出一步：“奴婢夕照，天生有些力氣，受主子指點，略懂些奇門八卦之術。”
天生有些力氣？身高不輸于男子？
一副孔武有力的樣子？
夜染突然想到了夢里出現過的大娥。
她看著夕照怔愣失神時，最后一個丫頭上前見禮：“少主子，奴婢綠闌，也懂些三腳貓的功夫，平日里跟著蒼管家，學著理賬，替主子打理鋪面的事兒......”
隱忍了這么久，夜染基本摸清楚了京城十幾家藥王醫館的情況。
她一個藥王谷少谷主，要接手藥王醫館，還處處被掣肘。
一開始，她的確是打著以理服人的心思。
但昨晚夢境里出現了不少大澤湖秀水村的事兒，讓她明白了一個道理，對有些是非不分的人，還是拳腳功夫來得實在一些。
只有狠狠教訓夠了，有些人才會知情識趣啊！
夜染看著蒼奕給她的四個丫頭，笑吟吟開口：“很好，去換身勁裝衣服跟我動身吧，蒼管家說你們各有絕活，今兒是你們大展身手的時候。”
含笑感覺，一夜之間，少夫人似乎不一樣了。
怎么說呢？
自從少夫人在大漠青山客棧被劫持走后，她在東街醫館與她重逢時，少夫人神色略冷，與人相處時似乎隔著一層霧，總透著淡淡的疏離。
而現在不一樣了，少夫人有些捉摸不透，唇角還勾勒出深沉莫測的笑意。
蒼管事安排的丫鬟一離開，含笑問夜染：“少谷主要她們換勁裝做什么？”
“當然是打架啊，穿上勁裝打架不會束手束腳。”
看夜染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架式，含笑一臉錯愕：“少谷主不會是讓她們四個去打允管事吧？”
夜染點點頭，一臉坦然！
含笑簡直凌亂了。
如果打人就能將醫館握在手上，那昨晚她還扮成薊大哥的樣子查賬做什么？
少谷主用薊大哥查賬，不就是想讓允管事感覺地位受了威脅，慌亂之下狗急跳墻，然后趁機找到他的錯處。
這賬還沒有查到什么啊！
含笑有些結巴了：“少谷主，打人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不聽話的就要狠狠揍一頓。”
夜染神秘莫測的一笑：“至于怎么打，這有講究，等先去一趟東街醫館借個人再說。”
真要打啊？
少夫人這一晚上到底受了什么刺激？
含笑試探著問：“少夫人昨晚夢到了什么？”
“夢見你家少主子了，他舉著傘，背著我走在大澤湖畔湖堤煙雨中。冷雨潺潺、天地茫茫，整個世界只有我和他在，有他在，我不覺得冷......”
夜染越說下去，聲音愈發的柔了幾分，含笑還想再聽下去，歡顏幾個換了勁裝找回來就此打斷了。
馬車一路出了歸蕓居，川芎將馬車趕進了東街醫館后園，夜染下了馬車后帶著含笑找到老太君住的那處院子，吩咐歡顏她們四個。
“我去找一個人，你們在院外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