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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現尸

熊貓書庫    素手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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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蘭眨了眨眼,不解的盯著俊雅的秦簡,大大方方的問:“跟我有關?那倒奇了!什么事?”

  秦簡被她送來的點心吸引,先拈了塊豆腐牛乳膏送嘴里,雙眼一亮,直道姐姐好眼光!心底僅余的一絲疑慮也消除怠盡。

  “練兄,令妹好手藝啊!”

  白棠一巴掌打掉與他搶食的裘安的手,笑道:“怎么,看上我妹子的手藝啦?”

  牛奶豆腐統共六塊,裘安吃了兩塊,還想搶,能不被護食的白棠教訓?裘安捂著手,聞言腦子里閃過道亮光:“我知道了,蘇州的點心甲天下。怎么,我未來大嫂是不是想開點心鋪子了?”

  秦簡笑著點頭:“正是。家姐打算在南京城開家點心鋪子。專做蘇式點心。白棠,你妹子手藝不凡,可否愿意與我阿姐合作?”

  白蘭難以置信,面孔一時漲紅,又飛快的冷靜下來,瞧著她哥哥試探著喚了句:“哥?”

  白棠亦大感意外,拂掌道:“這可是好事啊!”

  裘安回味著奶香十足的牛奶膏,點點頭道:“就憑這牛奶膏的方子,秦家也不虧。”

  白棠不是沒想過自己給白蘭張羅一家點心鋪子。但一來太費精力,他怕自己力不能逮。二來白蘭是個姑娘家,總不好拋頭露面,用人方面就頗麻煩。再來,自家的名號在雕版界的確夠用,但在飲食界,可就沒什么便宜可占了。今日秦簡的建議,正合他心。

  秦婳的點心鋪子,前有魏國公府,后有江南秦家護著,白蘭參一股,那是天大的便宜!

  “一言為定!”白棠一捶定音。“這道牛奶豆腐膏的方子,就當是我與白蘭的入股禮!”

  裘安想了想,摸著下巴問:“爺我能不能也摻活摻活?”

  白棠與秦簡一臉的驚悚:這位只顧吃喝玩樂惹事生非的爺,想干啥?

  “你們干嗎這樣看著我?”裘安有些惱羞成怒。“不許爺辦點正事?告訴你們,爺我現在在禮部擔著職呢!”

  白棠倒是心中一動。有些生意,他不方便做,但是裘安卻是最好的合作伙伴——背靠皇帝好乘涼啊!

  他主動遞過碟子給他,里面有最后一塊牛奶膏:“我和秦簡,倒是真有幢生意,想與你合作。”

  秦簡茫然:什么合作?我怎不知道?

  “只是現在八字還沒一撇。等我們計劃好了,再來尋你。到時候,可不許你推三阻四!”

  裘安心里舒坦了:“算你們有眼光!有爺我做靠山,有秦家的百年聲望背書,再加上個天底下難得的奸商之才——這生意能做不好?”

  白棠俊臉一翻,喝道:“滾!”

  你才奸商之才!你全家奸商!

  秦婳的點心鋪子,就這么靜悄悄的籌備了起來。

  一夜風挾大雨,徹底帶走了最后一絲夏日的氣息。

  京郊的一坐無人小山丘滾落了幾塊大石,阻了村民進城的必經之路。于是,寂靜的清早,官府集結了一群村民清理路面。

  王大一鏟子下去,嘴里嘀咕:“這小山坡,哪那么多的石塊,砸得真深哪!”

  “大伙兒一起用力啊!”為首的頭領大聲喲喝。“繩子扎緊了。一、二、三,抬!”

  一塊半人高的圓石被眾人抬起,拉到了一邊。

  喘了口氣的王大駐著鏟子休息了會兒,回頭查看地面,猛地里驚叫一聲:“那、那、那是什么?!”

  “叫什么叫?”官府監督的衙役搖擺著走過來,瞬間,瞳孔一縮,張開雙臂攔住村民,“快,通知府尹大人!”

  被滾石砸出深坑的地上,露出一截白骨,五根指骨骨節分明,食指朝天四指微屈,似在控訴?似在求救?這一幕場景,深深的刻進了王大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鐘大人焦頭爛額。

  木料官倉起火之事還沒處理完,又遇上了一幢人命官司。

  衙差徹查了地形,總結道:“還是前幾天雷電惹出來的。估計是那雷啊,將這塊地給劈著了,地也炸松了。然后昨夜大雨,大石頭一砸,咱們再費勁一挖,這尸骨就冒了出來。”

  鐘大人瞧了眼皮肉盡去,衣衫襤褸的骨架,皺眉問仵作:“能查出死因么?”

  仵作指著尸骨的喉骨道:“大人看這里,喉骨碎裂,應是被人掐死的。”

  鐘大人眉頭緊鎖:“死者的身份能查出來么?”

  “死者男性,年紀在二十至二十五左右,身高五尺七寸。身上的衣料價值不菲,從尸骨的顏色及皮肉的腐爛度來看,死者大約已死了三年左右。”仵作正檢查骸骨時,從破爛的衣物中,落出一方小巧的白玉佩。“玉佩一枚,或許可從中查出死者的身份。”

  鐘大人點點頭:“那就發告示,叫人來認尸吧。”

  仵作捧著尸骨的右手骨觀詳了半晌,遲疑道:“大人,死者右手骨節的磨損異于常人,生前可能——”他頓了頓,“是位琴師。”

  鐘大人愕然回首,眼底的精光一掠而過。

  城內坊間,又起八卦。這回傳的是,三年前莫名消失的琴師馮子郡被人謀害,尸埋荒野,幸得老天長眼,終得伸冤。

  “人哪,都成一堆白骨啦!唉,當年多風流俊俏的公子啊!”

  “可不是?馮子郡一出街,那小娘子都得外三圈里三圈,過節似的轟動。想不到,竟然讓人害了!”

  “留下他家孤兒寡母,可憐哪!”

  “他剛失蹤那會子,他娘子報過案。只是一直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唉!希望鐘大人盡早查出兇手還他全家一個公道吧。”

  “你們還記得不?”有人壓低聲音,“馮子郡生前最后出入的地方,是哪兒?”

  一陣靜默,諸人扭頭望向了東大街,那兒多是朝庭百官的宅子。

  “我可記得,馮子郡出事后,官府查了許久,說是馮子郡可能與方家小妾私奔了呢!”

  眾人下了結論:方御史這下子,可遇上麻煩羅。

  方懷鈺此時面色鐵青,滿心的震怒與驚恐!

  衙役找上家門時,他才知道,京郊外,竟然發現了馮子郡的尸體!這怎么可能?!簡直荒謬至極!朝庭養這群官役,都是吃干飯的么?

  “方公子。”沈捕頭頗為客氣,“聽聞馮子郡失蹤前,是在你的府上做琴師?”

  方懷鈺勉強擠出震驚之色:“此事,大家都是知道的。當時本公子新納的愛妾極愛彈琴,方請了馮子郡前來授藝。”

  結果愛妾卻和琴師私奔了!這不是引狼入室嘛!沈捕頭同情的看了眼方懷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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