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遠擦干凈自己,靜靜地走回臥室的梳妝臺前坐下,一點一點地抹著保養品。
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看著仍年輕的容顏,她想著夜慕白說的愛。
他問她愛不愛他,溫遠不知道,但是她知道他愛的不是她。
他愛的,只不過是他想象的樣子。
現在的溫遠,根本就不是溫遠,就像是當初她未婚時在家里的樣子,被要求成很溫良賢淑,養在家里適合當妻子的樣子。
就像是她現在這樣。
溫遠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陌生,或許對于一個女人來說,這樣的生活已經是很幸福了,但是對于溫遠這不是她要的。
夜慕白功成名就,而她只是他的一個附屬品而已,她不喜歡和他出去,因為別人介紹她時,會說這是夜太太,而不是溫遠。
她討厭別人總是叫她夜太太,在心里如果她不被愛她不想承認她是他的。
這些話,以前的溫遠可能會對他說,但是現在她不會了。
婚姻如同死水,而她,只是習慣。
但從來沒有甘心過。
溫遠換了一套月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夜很深,而一個人又很自在。
她睡不著,于是拿了平板過來挑了一部愛情片觀看,在選片時她看到了夜慕白以前拍的影片。
她不知道怎么的,就挑了一部他的影片,也是她以前瘋狂迷戀他時的第一部片子,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了十多年。
溫遠點開的時候,心情有些復雜,她看著十多年前的夜慕白,仿佛又看見了另一個溫遠,那個帶著一腔熱血的溫遠,那個有著無限可能的溫遠,為愛癡狂的溫遠。
十多年前的夜慕白,很文藝,和現在截然不同。
溫遠發現自己的心臟還是撲通撲通地跳著,說不出的感覺,平板的藍光照在她的臉上,一閃一閃的。
她倚在床頭,很柔軟,她盯著畫面里的夜慕白,懷念著,懷念著那段有愛的歲月…
她循環地看了好幾遍,不小心睡著了,平板上的藍光一閃一閃的。
深夜。
夜慕白站在客房的落地窗前,靜靜地抽煙。
他想起他問溫遠愛不愛他時她臉下的陌生和回避,她不但不愛他還不想愛她,他的目光深遂,看了看床鋪,也沒有洗澡就這樣地躺下,一邊把指尖剩下的煙給抽完。
閉上眼睛,鼻端浮動著熟悉的低靡味道,是下午和溫遠做了好幾次留下的氣息,還沒有完全散掉。
這樣的氣息讓他有些躁一動,完全就睡不著。
夜慕白躺了很久,想起那個可惡的女人,后來就覺得自己為什么要分房睡,為什么要放過她?
他輕手輕腳地起身,回了主臥室。
主臥室的燈熄了,但是隱隱有著藍光,他走近一看才看到她手邊的平板,正放著影片。
他伸手拿過來,然后就看到了是放著他過去的影片。
夜慕白有些意外,俊眉挑了一下,然后就看向溫遠。
她靠在床頭睡著了,穿著一件真絲睡衣,長長地黑色卷發散在肩頭,臉蛋沉靜,很安然美好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