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雪莉搖頭,“別再說了,夜慕林我不想聽。”
他的手放在她的手背上,低語:“你恨我,是不是?”
她低頭看著他握住的手,良久,她抬眼看著他,輕輕地笑了一下:“有點吧!”
他的手握緊,慢慢地又松開了,他的嘴角浮起一抹苦澀:“白雪莉,如果要恨就一直恨著吧!”
恨著就不會忘記。
他不要她忘記他。
她盯著他的臉看,沒有出聲。
他垂眸,低語:“到現在我才知道這個世上沒有強權得不到的東西,也沒有東西是強權催毀不了,哪怕它再美好也一樣。”
說完,他去了書房,一個晚上都沒有出來。
這兩個晚上他都沒有回房間,也是,婚姻已經到了盡頭,沒有必要再共處一室了。
書房里,夜慕林坐在書桌前,指間夾著一支煙,而他面前的煙灰缸里已經滿是煙頭。
書桌上,平攤著一份醫院的報告,是白雪莉的流產報告。
他盯著看了大半個晚上了。
那是他的孩子。
夜慕林閉了閉眼,緊鎖的眉宇間,都是痛苦的神色。
就這樣,幾乎坐到天亮。
他給她做了最后一頓早餐,準備叫她起來時,她已經從臥室里出來了。
手里抱著小白的盒子,一只手還拉著行李箱。
他看著她,臉色駭然。
白雪莉的表情卻是十分地自然,很輕很輕地說:“夜慕林,一會兒去了事務所,我就不過來了,東西都整理好了,你送我的東西我都留下來,還有你和媽媽給我的卡我也放床頭了,不過那天我在醫院的時候取了幾千塊錢…”
她的聲音有些哽咽,更是有些顫抖:“用來交費了。”
夜慕林站在那里,和她只有兩步遠。
可是他連抱她的勇氣也沒有,不是沒有勇氣,而是他怕…舍不得放手。
他對她說,這個世上沒有強權得不到的東西,也沒有催毀不了的,也不知道她這么笨,聽明白了沒有。
他低低地開口:“知道了。”
他沒有去看她說的那些東西,而是回了書房拿出一個紙袋子,走出來放在她的懷里啞聲說:“我知道你不想要我的錢,這是五十萬,上次你為顧長風拍照的錢,我沒有用。”
此時,他不知道有多感激顧長風,感激他有了一個理由給她錢,讓她不那么苦。
白雪莉看著那個牛皮袋子,是顧長風給的那個。
她沒有拒絕了,抱著袋子過去吃早餐,默默地吃著沒有出聲。
吃完了坐他的車去了事務所,再次過來這里才知道這里已經幾乎清空了,員工只剩下李秘書一個。
而這里最后一個案件,就是夜慕林和白雪莉的離婚案。
因為沒有分岐,只需要簽個字就行。
他把文件放在她面前,她沒有看內容直接簽了,只是簽字的手有些顫抖。
簽完以后,夜慕林也簽了字,把文件交給李秘書:“上午去辦一下。”
李秘書的心里難過得要命,她抱著文件半天沒有出聲,再開口她哽咽著說:“夜律師我們都沒有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