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林,等你做到這個位置,甚至更高時你也能這樣鐵石心腸了。”夜父不以為意,他走回自己的座位,端坐著:“你是我最出色的兒子,我對你期望很大。”
夜慕林微閉了眼:“可是你利用了我對付了白家,在這一場利用中你沒有想過你兒子會愛上別人,會受傷。”
夜正剛有些嘲弄:“以后你有了權利,就不會把這些兒女情長小情小感放心上了。”
夜慕林撿起了那厚厚的一疊資料,拿著打火機點著,緩緩地燒掉。
夜父沒有阻止。
一片火光中,夜慕林吐出幾個字:“或許吧!”
一直到那些資料燒成灰燼,他才低語:“我要白家的人都沒有事,我答應過雪莉她的父母安度晚年,我也要她好好的。”
夜父的聲音慢條斯理,“你現在是在和我談條件,前提是你從政了?”
夜慕林看著自己的父親,沒有出聲。
夜父直接開口:“白雪莉和她母親可以不去坐牢,但是她父親至少五年,這也斷了你對她的念想,也是斷了她對你的念想。”
夜慕林握緊手,臉上面無表情,“您一定要這樣冷酷無情嗎?”
夜父極淡地開口:“我說過,你到了我這位置情感就不那么重要了。”
夜慕林死死地繃著臉,看著自己的父親如同看著仇敵一般。
這個男人給了他生命,但也毀掉了他唯一的愛情。
他驀地走向門口,握住門把時,他低語:“如您所愿。”
說完,打開門出去,甩上門的時候聲音震天。
郝云在門外聽著都心驚肉顫的,好一會兒進來,“夜老,要不要我去勸解幾句。”
“不用,他會想通的。”夜父低聲開口,然而蒼老的眼里還是有著一抹不被理解的受傷。
畢竟在這一場算計中,他失去了兒子的信任,失去了…他妻子的愛。
她現在看著他的眼神,都是在看一個人渣和敗類。
門外,夜慕林走到自己的車前,上了車卻一時間不知道去哪。
最后,他回了公寓。
白雪莉在。
她躺在床上,小臉刷白。
她流產了。
昨天她早晨起來上廁所見了紅,她以為是例假,但是后來女性的直覺告訴她不是這樣的,她去了醫院檢查。
她懷孕了,可是當她知道的時候孩子已經沒有了,才一個月出頭。
簡單地處理過后,她回到公寓夜慕林還沒有回來。
她不知道去哪里,白家早就不是家了,這里除了李阿姨會過來沒有別人。
就連她失去孩子她都不知道和誰說,也找不到一個人說。
她也不能和思思說,思思失去過孩子,她沒有辦法說出口。
現在白雪莉才知道,這個世間所有人的千創百孔都是需要自己去療傷的,沒有人能治好你能安慰你,因為別人…也有傷。
當開門的聲音響起,聽著那腳步聲,她知道是夜慕林回來了。
沒有了欣喜,只有平靜無波。
這個孩子沒有了,好像她也看得淡了,很多的東西都不重要了。
夜慕林走到床邊,蹲下來貼著她冰冷的臉低語:“雪莉,你曾經問過我會不會為了你背棄夜家…對不起,我做不到。”
他的語氣很平和,“你父親判五年,你母親沒事…我們離婚吧!”
白雪莉輕輕地眨了下眼睛,神情有些恍惚。
他說對不起,他只能這樣了。
他說了很多,她都沒有聽進去,只在最后低低地說:“夜慕林,我們有孩子了。”
他的表情很駭然。
她動了動,慢慢地坐了起來,垂著眸子看著他。
她極力地想笑,但那么笑卻比哭還要難看,她很輕很輕地說:“孩子掉了,昨天早上的事情,我想應該告訴你的,畢竟我們盼了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