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扯出字自嘲的弧度,最后沒忍住,也真就突兀的笑了出來。
在他眼里,她被人下藥,在不得已的情況下和薄司御發生關系,就是她賤,對吧?
在他眼里,她和薄司御結婚,就是她勢利拜金,對吧?
她以為這一切都是他自愿的,對嗎?
她不是沒跟她解釋過,自己真的不知情,和薄司御結婚的原因,但是他根本聽不進去。
前世的時候,喬又夏一直以為是他對她有誤會,有氣,所以見了他一遍遍不厭其煩的解釋著。
但是到現在,她才明白。
道理他都懂,事情他都明白,但是他無法原諒她。
她對他而言,確實臟了。
這就是一道永遠也跨越不了的鴻溝。
喬又夏知道是她欠他的,無論如何都是她欠他的,薄司御也欠他的。
某種意義上來講,是她背叛了他。
但是,她們所有人都為此付出了代價。
薄司御在未來十幾年中經歷著她的冷暴力,她在未來十幾年里無法安心,無法放過自己,最終什么都沒得到就死了。
他們兩個人都死了,沒有過過一天好日子就死了。
所以,該還的,真的都還清了。
至少喬又夏做到問心無愧了。
黎千程看著她笑了,看著她眼底一閃而過的悲涼,覺得忽然看不懂她了。
他皺起眉,不解的問道:“你在笑什么?”
“沒什么。”喬又夏趁著他怔愣,狠狠的甩開他的手,冷漠的問道:“真的很想請教一下黎少爺,到底是誰給你的自信,認為我在你面前耍存在感?請問我刷存在感的原因是什么?不會是喜歡你吧,您真幽默。”
“什么?”喬又夏第一次對黎千程這樣說話,一時間他覺得自己有點聽錯了:“你在說什么?”
喬又夏慵懶的靠在車頭,嘴角扯了扯,眼底不染半分情緒的說道:“我說,黎少爺,大家都是成年人,咱們也沒必要這么幼稚吧,我只不過是和你談了場戀愛而已,現在既然大家都分手了,你有女朋友,我也有老公了,就各自安好,相安無事的過自己的生活不行嗎?非想這么多干什么?”
黎千程:“…”
是他一直再糾纏嗎?!
還不是她一直在糾纏!
可到了嘴邊要吼的話,卻突然問不出口。
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慌感抑制不住的涌了上來,像是要沖破封印一般。
什么叫做不過只是談了場戀愛而已,什么又叫做各自安好?
她這是…不準備糾纏他的意思了嗎?
還有那句老公兩個字,像是一根刺狠狠的扎進他的胸口里,無數的血液流了出來,痛的有些呼吸不過來。
黎千程開始莫名其妙的不淡定了,握住她的肩膀,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道:“你這話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記得我上次在醫院跟你說過了吧,妹夫?”喬又夏退了兩步,掙開他的接觸。
這男人不是惡心她么?動不動就這樣肢體接觸,要不要這么讓人費解?
“別叫我妹夫!”黎千程聽見這稱呼就刺耳:“我在問你,你給我好好回答,喬又夏,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