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確,醫院附近的小餐館里的食物很難吃。
許晚晚接過袋子,眼眶溫熱。
靳爵風的這份肯德基,像是在雪地里送的那抹溫暖。
“謝謝。”她哽咽。
“趁熱吃。”他拍拍她的肩。
許晚晚打開袋子,里面有一個漢堡包,還有一對雞翅,她分了一個雞翅給靳爵風。
靳爵風沒接:“吃過了,都是你的。”
“陪我吃一點。”許晚晚望著他。
這次,輪到她對他這樣說。
看著許晚晚紅通通的眼,靳爵風伸手接過了雞翅。
他陪著她吃,兩人都沒有說話。
直到吃完,靳爵風看著床上骨瘦如柴的姥姥,才低沉沉的說:“我是我姥姥帶大的,去年,她去世了。”
許晚晚怔了一下。
前世,靳爵風都沒有對她提過。
靳爵風繼續說:“我滿月后,媽媽就把我交給了姥姥帶,她去打理她的事業。我爸爸在基地忙,我生的時候,他都沒有時間回來看一眼,更別提會陪著我長大…是姥姥教會了我吃飯、說話、用筷子…
我每個成長的細節,就算她后來有老年癡呆癥了,她也記得清清楚楚…”
說到后面,靳爵風的聲音淡淡的哽咽,他便停止了再說下去,嘴角挽了一抹失落的笑意,抑制心里的傷痛漫延。
他是第一次,對人坦露心聲。
平時的靳爵風都意氣風發,驕傲自負,這么失意的一面,連許晚晚都是第一次見到。
前世,姥姥去世的時候,她和靳爵風的感情還沒有發展到今世這一步,所以,他并沒有在許晚晚的面前訴說這些。
所以,能聽到靳爵風主動的傾訴,許晚晚心里很感動。
他是一個把什么都悶在心里的人。
人們看到的,永遠是他的傲嬌和不在乎。
他把內心的柔軟,藏了起來。
能向她坦露心聲,說明他對她已經絕對的信任。
許晚晚心中暖暖,說:“我也是我姥姥帶大的。”
靳爵風挪過目光看著她。
兩人惺惺相惜般的對視了一眼,那種感覺,只有有過相同經歷的人才會懂得。
許晚晚說:“我媽媽生我的時候,爸爸剛好出車禍截肢,她要照顧爸爸,只好暫時把我交給姥姥帶回鄉下養。雖然我是外孫,但姥姥卻從來都偏袒我。有什么好吃的,都是先給我,再給無尾熊…
后來,她歲大了,也是很多事情記不住了,但怎么都記得我小時候的點點滴滴…”
說到這里,許晚晚悲從中來,忍不住潸然淚下。
她哭得很悲傷,整個身子都一抖一抖的。
靳爵風感同深受,一下子捂上了許晚晚的后腦勺,把她的頭朝自己的胸口輕輕的按了按。
“會好的。”他溫說。
他第一次,用這么溫暖的語氣和人說話,如涓涓細流,涌入許晚晚的心間,本該讓人溫暖,可是正因為太溫暖,反而讓許晚晚的眼淚流得更多。
她伸手,抱住了靳爵風的腰,把臉埋在他的胸口處,眼淚頓時打濕了靳爵風單薄的襯衣,濕濕的貼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