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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章 裝病

熊貓書庫    真武狂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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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子這是…”

  當在慈云中看到吳明時,木春有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縱然兩年不見,可他知道吳明身體日漸康復,怎么可能會生病?

  原本以為是托辭,可如今親眼看到時,除了開始的驚訝外,剩下的就是震驚了。

  若吳明能瞞過他的先天神識,這才見鬼了!

  縱然有龍衣遮蔽,可其黯然無光,略帶虛弱疲憊,密布血絲的雙目,卻怎么也無法裝扮出來的!

  只見此時的吳明,面色微黃中泛白,一臉疲倦的蜷縮在太師椅中,腿上還蓋著厚厚皮裘,小貓趴在上面,有氣無力的抬了抬頭。

  “木公公大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見諒!咳咳。”

  吳明勉強拱手一禮,欲要起身,連連咳嗽,驚得紅蓮又是拍背順氣,又是送上參湯。

  “世子身體有恙,不必多禮,快坐快坐,是咱家冒昧來訪,叨擾了世子養病才是。”

  木春目光微閃的看了下左右,確定吳福不在,上前一把扶住吳明的手,不著痕跡的探查了下,這才將他扶好,心中微動,“竟然是真的,氣血兩虧,經脈略顯紋路,這是強行練功過度,輕微走火入魔的征兆啊!”

  “不知木公公此來所為何事?”

  吳明恍若未覺,順手接過湯碗,喝了口參湯順氣,面色恢復了一絲紅潤,粗喘了幾口氣道。

  “世子真是貴人多忘事,前幾日才上交了陳情奏疏,難道就忘了?”

  木春意味深長道。

  “瞧我這一病,竟然把這么重要的事情給忘了,都怪這該死的天氣,本來好好的,竟然下起了大雨,讓我染上風寒!”

  吳明一拍腦門,有些懊惱又忐忑中帶著期待的問道,“木公公,可是朝廷旨意下來,恩準我繼承王位了?冊封大殿定在什么日子?”

  “這…”

  木春目光微閃,有些納悶吳明這一病,竟然連性子都變了,若在以往,定然是智珠在握,一副決勝千里之外的自信氣勢,絕不會這般問詢。

  “怎么?難道朝廷不準?這王位乃是我爺爺戰功所得,我父亦為此而戰死沙場,難道朝廷要毫無理由的剝奪我的王爵不成?”

  吳明面色驟然難看,連連質問,臉上都涌現一絲不正常的潮紅。

  “小王爺莫急,且聽咱家說來!”

  木春看他的神色不似作偽,想到吳王府現狀,心中惻隱之心起了一絲苗頭。

  但也僅僅是一絲苗頭,他可沒有忘記,被吳明三番五次給整的狼狽不堪。

  “木公公但說無妨,若不給本世子一個理由,我絕不會善罷甘休,咳咳!”

  吳明似余怒未消,連連咳嗽不止,喝了一晚參湯才壓下去,沉聲道。

  “世子如今成年,按理正該繼承王爵,但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一來世子回京之后,多有殺傷,縱然事出有因,可畢竟那些事容易落人口實,所以…”

  木春組織了下措辭,盡量表達的婉轉一些,以免刺激到吳明。

  “哼,所以儒家那幫臭掉書袋,就想奪了我的王位,是也不是?”

  吳明怒哼一聲,重重拍了下扶手,面色又是一陣青白轉變,驚得紅蓮連連安撫。

  “世子果然聰明過人,就算在病重,也一點就透,正是儒家文臣,對你繼承王位之事,頗有微詞!”

  木春點點頭,不無夸贊的道。

  “混賬,可惡,我祖輩戰場殺敵得來的功勛,何至于讓一幫筆桿子如此欺辱?”

  吳明喝罵不止,氣的本就發白的臉,幾乎透明了一般。

  尤其是密布血絲的雙眼中,更是冒出了瘆人紅光,似要擇人而噬,煞是駭人!

  “不愧是老吳王的孫子,就算陷入這等困窘境地,依舊有如此驚人氣勢!”

  木春目光微縮,心中想著,面上卻一副寬慰的道,“世子身體有恙,切莫再動怒,以免有傷…”

  “木公公不必多言,只說還有什么原因便是,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在背后搞鬼!”

  吳明強忍怒意,厲聲道。

  “到底是年輕,又在病中,這就沒了往日沉穩了!”

  木春暗暗點頭,不動聲色的摸出一本奏章,道,“二者,你…咳,吳忠義將軍上奏,參你目無尊長,殘害義兄,出賣祖產,敗壞家業,手段兇殘,秉性頑劣不堪,無德無能,一旦繼承王位,必將禍亂朝綱…”

  “信口雌黃,當初之事,木公公可是都親身經歷,您不會相信這等胡言亂語吧?”

  不等他說完,吳明一把抓過奏章,撕成粉碎,暴跳如雷。

  可惜,其一副病重的樣子,即便再怎么發怒,也沒有絲毫威懾力!

  “木公公,別說了,快別說了!”

  紅蓮美眸含淚,抱著吳明虛弱的身體,哽咽連連。

  “世子息怒,身體要緊!咱家先回去…”

  木春一看,再整下去,指不定會出什么亂子,準備離開。

  “木公公莫走,且把話說完,可還有什么理由不準我繼承王位?”

  吳明粗喘了幾口氣,面色鐵青的推開紅蓮,冷聲道。

  “這…”

  木春有些為難的看了吳明一眼。

  “木公公,您有話就一次說完吧,我家少爺經不起你這般折騰了!”

  紅蓮帶著哭腔哀求道。

  “下去,這里有你說話的份兒嗎?”

  吳明冷聲斥退紅蓮,瞪著通紅的眸子,死死盯著木春,道,“木公公,婢子不懂事,請您莫要與她一般見識,我還撐得住!”

  “還有一條,就是刑部參你,身為王府世子沒有官職,干涉府衙辦案,此為逾矩,于法不容!若開此先例,我朝官府必受禍亂!

  而禮部同樣參你,同袍在北金受苦受難,若為你敕封,等同加官進爵,將他們置于何地?于禮不合,于情不和,于國不利!”

  木春嘆息道。

  “好好好,原來如此,為民伸冤,就成了干涉辦案,好的很吶!

  送我去北金為質的當初就是禮部官員,如今如今…氣煞我也!”

  吳明咬牙切齒,嘴角隱現血漬,驀地手捂心口,重重仰躺在太師椅上。

  “世子!來人啊,來人!”

  木春一驚非同小可,趕緊以先天真氣注入吳明體內,為其平復躁動翻涌的氣血,更光明正大的再次探查其體內虛實。

  當真正確定,如之前一般結果,再聯想來時得到李東湖入府的情報,心頭一塊大石落地。

  吳明,真的重病在身!

  “吳老,快請吳老,快請東湖先生!”

  并未走遠的紅蓮,一直盯著這邊的情況,凄厲的呼喊起來,一邊跑過來抱著吳明發抖的身體,哭泣不止,“少爺,你要是有事,讓府中大大小小,老老少少怎么活啊?嗚嗚!”

  木春面露尷尬,此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木春,離開這兒,這里不歡迎你!”

  吳福瞬息而至,冷著臉斥道。

  “大膽,你…”

  隨身的小太監還想呵斥,卻被木春一巴掌扇飛。

  “我這就走!”

  木春尷尬的拱手賠罪,轉身離開。

  隨行的幾個小太監,則抱起同伴,倉皇而去。

  不等他離開,吳福就陰沉著臉,以強大雄渾的真氣注入吳明體內,為其平復氣血。

  “哇噗!”

  吳明張口吐出一蓬黑中泛紅的淤血,面如金紙,氣息虛弱到了極點。

  看到這一幕,木春瞳孔微縮,目中閃動著莫名之色,快步而去。

  但其不知道的是,就在他前腳離開吳王府的時候,吳明就已經氣息平穩的站在涼亭中。

  縱然面色依舊蒼白,可一身淵渟岳峙的氣勢,卻完全做不的假!

  “少爺,快擦擦!”

  紅蓮將準備好的冰毛巾遞上,美眸中滿是心疼。

  “嘶,這辣椒水真不是眼睛能碰的玩意!”

  吳明敷上毛巾,沁涼之感直入心頭,疼痛中帶著舒坦的抽了口氣。

  原來,其眼睛之所以呈現血紅的樣子,并非病痛所致,而是不惜以辣椒水撲面而成。

  “小少爺,以后萬不可如此冒失,就算那顆石火丹毒性不強,但對身體的損害也不小,好在解毒及時!”

  吳福老臉陰沉,第一次對吳明以生硬的語氣道。

  “呵呵,福伯放心!”

  吳明淡笑著晃動了下脖頸。

  那石火丹,正是造成他體內氣血兩虧,并有經脈浮躁逆亂之兆的罪魁禍首。

  做這一切,都是為了迷惑木春!

  “少爺吃了這么多苦,都是那幫壞蛋害的,可得好好教訓他們不可!”

  紅蓮紛紛的揮舞了下白嫩拳頭。

  若非事先交代,而且她還算定力不錯,否則真以為吳明重病不治,實在是太嚇人了!

  “嘿!儒家文臣、沒忠義、刑部、禮部,倒是真的從德行上下手,想要把我的王位給擼了!”

  吳明陰測測嘿然一笑。

  “少爺,來勢洶洶啊!”

  吳福眉頭大皺道。

  “無妨,既然早有準備,豈能讓他們如愿?土雞瓦狗罷了。”

  吳明冷冷一曬,沉聲吩咐道,“紅蓮,讓孫叔再跑一趟,把東湖先生請來!”

  “啊?”

  紅蓮納悶不已,這不是剛走沒多久嗎?

  “做戲要做足,東湖先生醫德高尚,想來無論是誰,都沒能耐從他那兒得到任何情報!”

  吳明神秘一笑,目中卻透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寒芒。

  “是,蓮兒這就去!”

  雖然不懂,但紅蓮依舊乖巧的下去傳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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